无法形容皇月澜此时脸上的表情欣喜以及哀伤……
夜澜雨想要开口些什么可是却又不知道该问什么只好静静的看着而此时皇月澜如此温柔的目光是他从未见过的。
冰凉的手指一遍遍的滑过名单上那个名字无法言语的感受那么多年了以为永远都见不到她了……不知道她是不是还记得他呢……
抬眼之际目光不自觉的开始搜索那个曾经熟悉的影子几乎是同时的他就看到了不远处坐着的她——没有变丝毫也没有改变……
此时此刻季冰焰那个有着玉色头的女孩正侧坐在皇月澜视线的正前方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过脸来两个人同时一怔似乎时光倒转又回到当初分别的时候曾经在那片空阔的树林之中只有他和她月光如今晚一般洒落下来落在他们的头上和肩上无声的、寂寞的……
女孩的目光一触即溃若无其事的微笑然后转过去。
皇月澜锁紧了眉逐渐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投下微微颤动的阴影有着不出的哀伤……不可察觉的叹了口气——终究还是不记得他了。
夜澜雨静静的看着皇月澜瞬息变化的神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已经在心里预感到一些什么。
“月澜?”
“雨帮我把这个交给灰格子好吗?”在抬头的时候先前还有些诡异的气氛已经一扫而空。
“好的。”如果这个时候皇月澜有些心不在焉或者干脆表现的很难过那还好一些别人也许不了解但是夜澜雨确实的知道他是在压抑自己而且让他更担心的是皇月澜如此的举动就像是演练过千万遍一样的熟悉。
“只是有些失望罢了……”皇月澜孩子气的笑着掺杂着些微的苦闷。
“我就回来。”表面上看19岁的夜澜雨像是有着14岁外表的皇月澜的哥哥可是实际上皇月澜的很多想法都不是夜澜雨可以理解的。
望着夜澜雨离去的方向皇月澜的目光飘摇了起来似乎又回到那个真正的十多岁的年级那时候他关于幸福的定义似乎只是和季冰焰还有那些伙伴们再一起吧?不过……如他一般有着漫长甚至永恒的生命的夜汐澜却告诉他幸福都是假的如烟花一般灿烂却短暂。
在一起相处的四年多比起皇月澜所经历过的时光来真的很短但是却是如此温暖的时光如果没有那段岁月皇月澜恐怕永远的都只能悲观的看待这个世界。
“澜儿……”几乎是不敢相信的耳边想起了季冰焰那如玻璃般细碎的声音猛的抬起头玉色头的少女却依旧在和对面的人热烈的讨论着什么一度以为是自己思念产生的幻觉。
“澜儿……”可是这声音一遍遍却不曾停息那么的真切皇月澜甚至有些迷惑了。“澜儿我一直在等你等你来……”
在皇月澜想要更深的探究这声音的来源的时候这真切的呼唤却倏的消失了。
“月澜?你怎么了?”夜澜雨去来的飞快却见到皇月澜如此疑惑的表情“月澜?”
“没什么……只是好像听到什么一样。”着句话的时候皇月澜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玉色头的少女已经完全结束了与人的交谈目光正落在他的身上玉色的瞳仁是冰冷的连带着目光也如瞳仁一样的冰冷并且锐利。
“也许是某人想你了。”夜澜雨笑嘻嘻的着然后天南地北的胡扯着一些皇月澜没有参加的冒险旅程中传闻的故事就这样一直到深夜。
次日冒险大队正式的踏入了白垩森林很多人是第一次踏入这个森林丫头紧紧的拽着灰鸽子和温丽思不管怎么她都是个只有15岁的女孩会害怕是很自然的。皇月澜照例走在最后面而夜澜雨因为几个魔法方面的问题不太理解便也和他走在一起队伍里时不时的会出现骚动等到晚上扎营的时候2oo人的队伍已经缩减到15o人不到大部分是在与森林的对抗中丧生一部分因为畏惧逃出了森林。
夜晚的白垩森林异常的恐怖妖树狰狞白色的枝叶之间弥漫着暗紫色的雾气连月色也变的妖娆起来。
皇月澜睡不着起身走到距离营地稍微远一些的地方水汽逐渐举起到手中形成一个浑圆的球——这是夜汐澜交给他们的控制魔力的方法之所以用水是因为有形但是一旦失控也不至于伤人伤己。
此时此刻皇月澜控制魔力的水平已经到达了可以用水塑造处成片的树林了但是每当心烦的时候他还是会用这样的方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水球凝成面前妖树的形状型的、生长于手中的。
“再可怖的东西一旦晶莹剔透起来都是美好的。”细碎的声音从耳侧想起素手轻微牵引手中晶莹的妖树已经换了主人“你的心乱了呢……”
“冰焰……”皇月澜沉吟出这个名字似乎比想象中的要艰难许多。
“澜儿……我一直在等你等你来……杀我……”玉色头的少女环抱着他的肩膀近乎哀求的呢喃。
“为什么!”皇月澜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音量努力保持的平和的语气陡然混乱了起来。
“我受不了了……”少女嘤咛着哭了起来“我真的受不了了……”
印象中从未见过少女如此脆弱的神情细问之下才有了一眉目。
季家什么也算是比较古老的世家了这个家族是受到月之神祗诅咒的家族传月神Li1ith和月魔Li1ith同时挑选中了着个家族作为自己的传承者似乎到了最后月神倚仗着自己的信徒比月魔多而取得了传承的权利而月魔愤愤不平的对这个家族下了诅咒——所有的传承者将在其未来的某一天里坠入魔道!
这个诅咒一直都在延续着季家所有的月神传承者在被人诛杀的时候都是杀人无数的恶魔……
“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季冰焰哭着道“看到血看到宛如地狱的场面明明怕的要死的精神却异常的兴奋一旦动手很难制止自己不杀人……”
“澜儿你知道身为月神传承者的任务就是诛杀月魔的传承者沧浪哥哥也好景天哥哥也好在我还能控制自己的时候我还能念着过去的情分可是若我控制不了自己了我一定会杀了他们的一定会的!”
“冰焰……”越是试图安抚少女激动的情绪就越觉得徒劳。
“这么多年好多次都好想回去可是我真的不能回去了即使站在葬月宫外面或者苏家的宅邸门外我都必须拼命的压制自己想要冲进去杀人的**就像这次的旅程我已经无法抑制自己想要看到血花飞溅的情况了!”
“冰焰你先安静下来。”皇月澜的语气多少缺乏些安抚能力能够再见到她能够保持现在的平衡心境已经是大大的不容易了。
“澜儿……”少女拢了拢额前的丝忽然镇定了起来。
前后如此大的落差几乎让皇月澜感到无从适应“嗯?”
“让这一切结束吧!”季冰焰的目光忽然热切了起来稳定的、近乎疯狂的语气“在我狂的时候杀掉我并且结束我的家族与月神之间的契约吧!”
世代传承的契约是无数鲜血所铸就的契约解除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掉月神!
“澜儿你会答应我的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白皙的手指执着的摸索着皇月澜的衣袖语气中有太多太多的不确定。
“我答应你。”皇月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那么肯定的回答。
“澜儿谢谢你。”玉色头的少女终于笑了温柔的犹如盛放的百合。
皇月澜不知不觉间精神恍惚了起来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已经再无他人了唯有地上留着一枝冰冻的百合以及一把流淌银光的雕刻着龙纹的长弓。
无名的弓不知是出自哪一朝代的名家之手淡然而安静的气息让皇月澜非常的喜欢但是一想到最后这把弓要指向季冰焰顿时又觉得难过了起来。
实际上皇月澜是非常清楚的月神和月魔是绝不两立的存在和他们有关系的人见面后也将彼此厮杀即使自己不杀季冰焰被左沧浪或者苏景天遇到的话……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终有一个与自己及其亲密的人倒下……
与其等到事情一不可收拾夜汐澜亲自动手还不如就让一切结束在自己手里……
这样的两个孩子一个抱着与其让别人杀了她不如自己动手的想法而另一个期待着由自己所爱的人来结束自己所背负着的生命的两个人就这样、在这个让无数人失去性命的旅途中达成了共识!
幸福终究是短暂的……
“月澜你去哪里了?!”回到营地迎上来的便是及其担忧的夜澜雨。
“晨练去了。”轻笑着瞎掰了个失踪的原因不可否认皇月澜一直觉得自己和夜澜雨是满投缘的夜澜雨虽然年纪不大却很懂得体谅别人而且他恰如其分的关心总是让他觉得很温暖但是不会觉得厌烦——就像一个善解人意的哥哥皇月澜一直是如此评价他的。
“晨练?”印象中法师每天清晨的必修作业是冥想吧?!
“如果身体不够强壮的话逃跑的时候一定会很危险哦!”皇月澜继续胡扯。
晨练和逃跑好像没有必然的关系吧……
“因为身体不够强壮所以跑的一定比比人慢就算跑的没别人慢也会因为耐力不够跑不远那些危险的怪物和野兽总不会傻到放弃跑在最后的人而去追跑第一的人吧?”
嗯……有道理……可是……“为什么一定要逃跑?!”夜澜雨好奇的问道。
想来也是冒险队也好佣兵团也好都是靠信誉吃饭的而且每次任务都是抱着势在必得的决心如果一开始就想着逃跑的话那些危险的任务就根本无法完成了。
“这个嘛……并不是一定只是必须有所准备而已。”任何人在队伍中宣扬逃跑都是会被看不起的因为所谓的冒险者就是在用别人和自己的鲜血来谱写一曲曲的辉煌。
似乎并不能理解皇月澜将最适合冥想的宝贵清晨用在对法师没多少意义的晨练上但是也没有刻意去曲解皇月澜的意思。
“你今天的控制训练做过了么?”很适时的转移了话题。
“做了不过还是完全不能成形。”夜澜雨苦着脸回答道皇月澜将自己修炼魔力控制的方法教给了夜澜雨并且要求他每天至少训练半个时。
言语间夜澜雨已经在手中凝聚出一个水球但是却始终不能在非高旋转下保持浑圆的形状虽然他已经很努力的在控制了。
几乎只要一眼皇月澜就找到了问题的所在“太大了那不是你的能力能够控制的。”着伸手抚去了大半的水“试着控制这些。”
虽然依旧无法保持浑圆却已经可以保持一个基本的形态了。
微微头“就先这样吧保证‘质’再增加‘量’这种事情可是很忌讳贪心的。还有”皇月澜难得会绷起脸来教“你是个法师不可以那么喜形于色!”
这句话让为了这么成绩就兴奋的差手舞足蹈的夜澜雨彻底的冷静了下来。有些羞赧的低着头情绪这是法师最基本的必修课而不可否认的他刚刚却是是将这些忘的一干二净。
起营的呼号已经想起众人匆忙的收拾起帐篷开始赶路其间皇月澜与季冰焰相遇两个人很有默契的微笑然后错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