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现在终于体会到当初姚广孝坚决要杀死潘莹的用意了,只要潘莹活着,对自己的身份就是个巨大的隐患。
但自己既然决心给潘莹依靠,便是天塌下来,自己也绝不退却!
想到这,燕王目光坚毅的盯着徐氏,看她还能说出什么。
徐氏目光中泛出些许泪光,表情淡漠的说:“我知道,我的夫君曾经做过很多不靠谱的事,在对老百姓这件事上,他远远的不如你。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夫君,你杀死了我的夫君,我岂能原谅你?”
燕王冷冷的说:“孤王就杀了他,你能奈我何?”
徐氏凝望了燕王片刻,叹了口气道:“哎,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还是个孩子。”说完,一言不发躺在床上,独自一人靠着墙面而睡。
燕王一愣,他想原来的燕王毕竟已年近四十,各方面心智都很成熟,而自己徒具燕王的躯壳,性情却还是个大学生,虽然平时故意装的少年老成,但是在床上的时候却原形毕露,徐氏察觉出自己是个孩子也很正常。
如今燕王见徐氏竟然倒头睡下,一时之间摸不准徐氏的心思,既然对方已经认准自己是杀死她夫君的凶手,知道自己是个地地道道的冒牌货,为何不立刻拆穿我,而还肯跟自己睡在一张床上?
难不成这女子对自己已经生出情感了?
燕王心里一喜,但女人的心思实在是难以捉摸,燕王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真的担心徐氏现在这么做是故布疑阵,担心自己气急败坏的情况下会杀她灭口,所以故意给自己留下一线希望。
燕王暗想,看来明天是不是有必要让许英安排个人秘密监视着徐氏,一旦发现异常,立刻采取断然措施?
但回头一想还是算了,如果徐氏也彻底倒向了自己的对立面,自己这个燕王也就彻底破产了,继续强行做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二人各怀心事躺在床上,彼此闻着对方的呼吸,明知道对方没有入睡,却都故意把自己装出一副熟睡的样子。
要是在往常,二人此时早就已经如胶似漆的腻歪到一起了。
燕王踌躇了半晌,心里一横,抵近到徐氏身后,伸出手缓缓的环抱住了她。
徐氏使劲的挣脱了两下。
燕王十分坚决的抱紧了她,他通过半天的观察,确定徐氏对自己还是很有感情的,于是下定决心,既然双方的关系基本挑明,那自己就干脆利落的把徐氏强行给办了一次,玩一次霸王硬上弓。
都说“通向女人灵魂的深处是***”,那好吧,自己今天也来一次狠的,不但扮演杀死朱棣的凶手角色,而且还要上演一处杀其夫、淫其妻的戏份。
这样做虽然冒着极大的风险,徐氏恼羞成怒情况下,可能要与自己鱼死网破。
但燕王也就是朱焱,此时已经下定决心,不论如何也要轰轰烈烈的拼一次。
燕王猛然一把将徐氏翻了过来,重重的压了上去,面色冷然的说:“从朱棣被我杀死的那天起,孤王就是燕王,就是你的夫君!你明明对孤王身份早就起了疑心,仍然跟着孤王睡了这么多天?他以前给你的,孤王继续给你。他以前给不了你的,孤王也都会弥补给你!今天孤王就要彻底的占有你,你以后就死心塌地的跟着孤王吧!”
徐氏泪流满面,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燕王一狠心,伏下了身子。
风雨停歇,燕王紧紧搂抱着徐氏,一边爱抚着一边说道:“爱妃,从今以后,孤王就是你唯一的夫君,过去的事,都忘了吧!”
徐氏一言不发,身子轻轻的颤抖。
燕王就这样一直抱着她,不知不觉东方露白,燕王想到还有很多政事要处理,便亲了亲徐氏的颈部,披衣起床。
徐氏却仍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燕王站在地上,深情的望了徐氏一眼,转身出了门。
南京城里,建文帝看着北平孙福庆等人辗转呈来的联名请愿书,看了又看,沉吟不语。
黄子澄道:“陛下,老臣看,孙福庆等人所言很有道理,咱们皇家必须及时介入调查这件事。”
建文帝笑了笑说:“有必要介入调查吗?”
黄子澄愣了愣,大声的说:“皇家血统不容质疑,如果眼前这个燕王真的是人冒名顶替的话,那真正的燕王殿下肯定已经死于非命,咱们必须要为死去的燕王殿下讨回公道!”
如今黄子澄认准了现在这个燕王是冒名顶替的,因此对原来那个燕王的称呼也客气多了。
不过在建文帝看来,他对燕王却没有半点好印象,尤其是当年二人同时在朱元璋督促下读书的时候,燕王没少藐视自己,想想这些旧事,建文帝心里就阵阵的窝火。
建文帝笑了笑,挥了挥手说:“朕看皇家就不必介入了。”
这时候,太监来报说,北平燕王快马来报,送来燕王的上书,请求皇家介入调查燕王的血统,还燕王以清白。
建文帝看了看燕王的上书,笑了笑说:“燕王殿下不是说朕身边被奸臣包围呢嘛?这种情况下他给朕的上书,不也落在奸臣的手里?岂能如他所愿?”
黄子澄、齐泰等人被建文帝这番话给逗笑了。
黄子澄顿了顿说:“陛下,虽然如此,老臣还是觉得咱们很有必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老臣愿意亲自深入虎穴,带人去调查这件事。”
建文帝看了看黄子澄,心想这个老家伙真是读书读坏了脑袋,怎么就不开窍呢,整天就知道仁义道德,一点厚黑都不懂。
建文帝懒得理他,便让太监给燕王下旨,就说南京到北京道路久远,路途险要,尤其是中间兵戈阻拦,派遣皇家人士去查证这件事不太现实。要是燕王真的要自证清白的话,就亲自到南京来吧。
黄子澄听了愣了愣,大声的说:“陛下,这件事不能如此草率!必须借着这个机会查个一清二楚,把这个南郭先生的真面目公之于众!”
建文帝懒得跟他解释太多,况且这种事解释多了,有损自己的形象,好像自己多厚黑似的,便挥了挥手,转身走了,只留下呆傻发愣的黄子澄等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