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听了,暗暗摇了摇头,没想到建文帝竟然也跟自己做起了交易,不由得又对建文帝刮目相看。
他本来还估摸着宁王这些年来在大宁府积累的财富少说也有两三千万两银子,有这笔巨大的收入,自己又可以在整个藩地大规模投资基础建设了,没想到建文帝竟然也惦记上了这笔银子。
建文帝堂堂九五之尊,既然开了口,燕王总要给他点面子。
何况建文帝与他的弟弟长得太像,燕王心里隐隐有一种把建文帝当作自己弟弟的情感,所以便决定让出半步:“按理说皇上既然开了口,孤王自当遵从。只不过打败宁王汉蒙联军的,乃是孤王的虎豹军。孤王要是把宁王所有财产全都交给皇上,恐怕虎豹军会心生怨恨,以后孤王还怎么号令他们?不如这样,咱们就一人一半。”
建文帝望了望燕王,知道这是燕王最大的让步了,自己要是继续执迷于独吞宁王的财产,惹恼了燕王,可就要影响议和大局了,便说:“好!就这么定了!”
燕王吩咐张玉:“张将军即刻带兵赶赴大宁府,查抄宁王。”
张玉领命,带兵与徐辉祖去了。
燕王、建文帝一行人收兵返回北平,休息一天,第二天一大早,二人共同吃了早饭,燕王便邀请建文帝出来游马。
叔侄二人先到了西山的燕王军事基地,查看了虎豹军的军营、军工厂,建文帝知道燕王这是故意在跟自己炫耀实力,默不作声。
从西山出来,二人纵马驰骋在原野上,望着一望无垠的天际,建文帝忽然感慨道:“王叔,这如画江山得来不易,咱们可要叔侄同心,守住这份财产。”
燕王知道建文帝意有所指,便道:“孤王身为大明藩王,守护咱大明朝江山,自然责无旁贷!”
建文帝道:“王叔,都说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咱们叔侄虽然被人挑拨,有些隔阂,但同属于朱明血液,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不能被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燕王道:“还望万岁明示!”
建文帝道:“不瞒王叔,曹国公的逆天武器,也是一个什么系统送给他的。朕得知此事后,异常震惊,倍加忧虑。何故?是忽然想到那什么鬼系统又是送给王叔逆天的武器,又是送给李景隆逆天的武器,然后让咱们彼此之间自相残杀,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想到这些,朕就不寒而栗,唯恐咱们都是棋子,咱们之外,另有一个下棋人。”
燕王沉吟着说:“万岁的意思是?”
建文帝深吸了一口气:“这下棋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朕暂时也不清楚。也不知道是蒙元残孽派来的巫师,还是陈友谅、张士诚等一干人后代的子孙不甘心而生事!”
燕王听了暗暗好笑,心想这建文帝的思维还真够可以,这也能联想得到?虽然他这段时间也一直在暗暗疑惑那系统的来头,但是感觉应该没有这么耸人听闻吧!
不过建文帝既然提出来了,燕王只好顺着建文帝的话说:“嗯,当初陈友谅也是靠徐寿辉起家,而那徐寿辉本来就是明教之人,会许多妖法。陈友谅的后人耍弄一些妖法,也不足为奇。”
建文帝道:“王叔,朕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咱们叔侄二人应该以大局为重,抛弃彼此之间的成见,停战止戈。”望了望燕王道:“王叔,朕知道你当初没有得到皇位,一直心有不甘!这样,咱们叔侄二人就打个赌,来一场公平的友谊赛!”
燕王一听,反倒来了兴趣:“公平的友谊赛?”
建文帝道:“咱们叔侄以三年为期,这三年的时间里,彼此之间井水不犯河水,然后各自按照自己的治国理政的主张管理自己的地盘。三年之后,谁的成效好,便说明谁的方略正确,到时候输的那人就主动认输,把整个天下的治理权交给对方。王叔以为如何?”
燕王万万没想到建文帝竟然提出了这么个想法,不禁惊呆了。
三年之期,三年之期,历史上的靖难之役也是三年多的时间,难道这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建文帝见燕王还在沉吟,笑了笑道:“王叔不敢赌吗?”
燕王琢磨着建文帝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利用他管理的幅员广阔,而自己只不过是一隅之地,正常情况下,区区北平一带根本无法与整个天下争衡,建文帝是想用和平竞赛的方式拖垮自己。
不过燕王在略作沉吟后,抬起头慨然说:“好!孤王答应你!”
原来燕王琢磨着自己也需要一段时间的整修内政,所以也迫切希望一个相对和平的南线,这样自己就可以集中精力整修内政、整合整个北方了。
另外,建文帝长得实在是太像自己的弟弟了,燕王心里也有点软了下来,所以如果能够与建文帝和平竞赛一次,燕王还是愿意的。
建文帝听了,满脸喜色。
燕王却道:“不过,孤王也有条件!”
建文帝心里一慌,燕王一直见钱眼开贪婪无厌,不会又要趁机勒索战争赔款吧。
燕王笑呵呵的说:“第一,既然咱们搞和平竞赛,就要正大光明的签订停战协议,然后昭告天下,以免一些居心叵测的人心怀鬼胎继续挑拨生事。”
建文帝道:“这个自然。朕刚才与王叔所说的,只是一个大的战略方向,具体细节,还得需要咱们各自派出一支谈判组,坐在谈判桌上细细敲定!”
燕王点了点头,心想建文帝果然想得周到,看来他这件事计划很久了。
燕王接着道:“第二,皇上日理万机,孤王担心皇上管理整个天下力所不逮,所以请皇上下旨把整个黄河以北全部划给孤王代为管理!”
建文帝一听,不禁勃然变色。
要是黄河以北全部划给了燕王,那燕王岂不是一下子势力极具膨胀了?
要真是那样的话,自己的和平竞赛拖垮燕王,岂不是成了一纸空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