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夜的时候,突然下起雨来了,起初沙沙沙,沙沙沙,后来变的淅淅沥沥,仿佛情人在窃窃私语,情话绵绵。
若雪在床上翻个了身,支起耳朵听:“下雨了吗?”
“嗯。”卫离低低的应了一声,手臂一伸又将她圈进怀里,将被她甩下的大掌重新放到她的小腹上,温柔的缓缓摩挲:“怎么又醒了?肚子疼,还是哪儿难受?”
阳春三月,下雨是最寻常不过的事了,没什么好奇怪的。若雪闭着眼睛,在卫离里的怀里挪了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不疼,也不怎么难受,你别担心,没事儿。”
卫离亲了亲她的额头,又摸了摸她洁白无暇的脸:“可你今夜老睡不塌实,动不动便醒过来,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
因为调理得当,又因为若雪没有痛经的毛病,她以往小日子虽说身子会有点不适,不过基本没什么大碍,睡眠也还好,经常能一觉到天亮。
但今夜她格外不同,一点点动静便醒过来,怎么也睡不沉,卫离担心她身子难受,或者有什么心事,却瞒着他。
他猜测:“是不是因为岳父和姆妈的事,你担心他们不能合好如初?”
若雪伸手搂着他的窄腰,摇了摇头,嘀咕道:“我才没有担心呢,那是他们的事,他们自己决定就好。”
卫离轻轻笑了笑,逗她:“那就是担心老天爷罚你,因为母亲有难,你却见死不救。”
“胡说八道些什么啊,谁见死不救了?”若雪掐了他一记,却也忍不住失笑起来。
卫离这样说,是因为她后来对他坦诚,当时燕双飞喊救命,并让她去救她,她装聋作哑的当没听见,但其实她心里很矛盾,感觉左右为难。
那时候,她心里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为救不救母而苦恼,像人家沉香为了救母,下定决心刻苦习武,后来更是不畏千难万险,拿着一柄萱花开山神斧将华山都劈了。多伟大啊!哪像她,竟然弃母于不顾,也不知道会不会受到天谴。
卫离听她说了以后,觉得啼笑皆非,这哪跟哪啊,因为觉得她太宝气了,所以他时不时的会拿出来逗逗她。
两人正搂着一起甜甜蜜蜜地说小话,卫离轻轻捏着她耳朵的手却微微一顿,若雪敏感的觉出了什么,正要问他怎么了,却听到俞妈妈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少庄主,卫一有事要禀。”
卫离不由得蹙起墨眉,若雪本来就睡不安稳,半夜三更,却又是下雨又是有事的,这让她怎么睡得好?
他心里虽然不悦,脸上却不动声色,轻手轻脚的将若雪放平,拿薄被替她盖好,自己披了件外袍:“我去去就来,你乖乖的睡,脑子里别东想西想的瞎琢磨。”
若雪朝他挥挥手,示意他快去快回,她脸上一派淡然,但在卫离转身离开后,却若有所思: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了吧,不然卫一也不能这么晚来打扰他们的。
卫一也很无奈:“少庄主,事情虽小,可那姑娘在门外一直哭,说要求见少夫人,死活不走,卫柏因受了牵连,被二公子责骂了,也只好陪着她,这会又下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