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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间装满精致华美的雅间里,几面紫檀木雕云纹屏风后,登徒歌手里拿着一颗解毒丹,命侍从将东方昱从榻上扶的半坐起来,又在他身后垫上两个大迎枕,然后问他:“王爷,你怎么样了,还很难受吗?”
东方昱脸上的笑娃娃面具已除下,脸色很苍白,快赶上他头上的霜发了,人也有气无力,但不影响其出色的容貌。
他生得极为俊美,看起来也很年轻,顶多只有二十四五的样子,和登徒歌差不多,实际上他快三十了,浓黑而长的剑眉,高挺而窄的鼻梁,从侧面看过去,五官如刀劈斧凿一般,冷峻如玉,衬着一双宛若古井无波的黑眸越发深邃幽暗。
不过他眉宇间萦绕着挥之不去的落寞黯然,就连漂亮的眼角都带着让人心痛的落寞,脸上的表情也不丰富。
听到登徒歌的声音,他伸手按了按额角,闷闷地道:“没区别。”
登徒歌脸色一变,将手中的药丸送到他嘴边,强自镇定地道:“横竖解毒丸多,这样不行就换那样,吃下这颗也许就管用了。”
“飞飞真的是这么告诉你的吗?本王怎么有种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感觉?”
东方昱勉强挑挑眉,半信半疑的问:“是药三分毒,本王都吃了四五种解毒药了,为什么还是只比先前稍好一点点?你确定这些解毒丸吃下去后,不会变成毒药再毒我一次吗?”
登徒歌本来也没什么把握,但想到紫露说话时那自信十足的模样,他也增加了不少信心,再接再厉地道:“是这么说的,再吃一颗可能就好了。”
接着又有感而发:“王爷你要千万莫要再弄错了,那姑娘芳名凌若雪,不是你的飞飞,你不是说你的飞飞温柔又美丽吗?凌若雪美丽的资格是足够的,至于温柔,只怕找上一百年,也难以在她身上发现一星半点,你就死了那条心,别指望了。”
东方昱神情黯然,双目无光,咽下药丸后突然道:“黑白双煞就是这么死的吧。”
他的话虽然牛头不对马嘴,登徒歌却听明白了,先挥了挥手让侍卫出去,然后才道:“对,八成是被她毒死的,不过王爷你身份尊贵无比,又吉人天相,她不敢拿王爷的性命开玩笑的,王爷很快就会恢复如常。”
东方昱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沉默了半晌,慢慢地问道:“你说,凌若雪真的是钱氏娘家的仇人之女吗?钱氏以前见过她没有?若她见过,她为什么没提凌若雪和飞飞生的一模一样?”
“还有,凌若雪为什么那么巧就姓凌?”他缓缓阖上眼,眉宇间的落寞加深,自言自语地道:“我是不是忽略了什么?我对钱氏的娘家并不陌生,不记得他们家有姓凌的仇人啊?”
登徒歌摩挲着自己性感的下巴,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思索着主子提出来的一系列问题,好一会才说:“凌若雪是不是钱氏的仇人之女,这个有待商榷,但可以肯定的是,凌若雪将钱氏当成杀父仇人了。”
东方昱忽然坐直身子,振作精神道:“登徒歌,你速去将钱氏找来,我有话要问她。”
登徒歌闻言,摊了摊手,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王爷,就算属下将钱氏带来了,你也问不出什么,还是先养好身子要紧。”
“为什么?”
“王爷,那凌若雪整个一母老虎,半点怜香惜玉也不懂,不仅将京城四美砸的头破血流,据八哥说,钱氏的手和腿都被她打断了,就连手指头也骨折了好几根,脸上、身上根本就找不出一块好皮肉了,到现在都还昏迷不醒。”
东方昱冷峻的脸上现出震惊之色:“飞……凌若雪她小小年纪,竟然……”
登徒歌知道主子肯定对凌若雪说不出什么重话,接过他和话头作总结:“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钱氏想要彻底的好起来,只怕都是半年之后了,所以我才说她将钱氏当成不共戴天的仇人了。”
东方昱掀开身上的薄被就要下床,登徒歌赶紧拦住他:“王爷你这是要干什么?”
“准备马车去侍郎府,钱氏既然不能指望,她的夫婿多少应该知道一点内幕。”东方昱强撑着天旋地转的晕眩的感觉,一个劲的下命令:“速派飞龙刹去调查凌若雪的一切,事无巨细,都给本王详详细细的调查清楚。”
“派出飞龙刹没问题,但是凌侍郎现在情况不妙,估计……”
东方昱微垂着头,雪色发丝垂泄下来,如一匹泛着银光的绸缎,年轻英俊的脸上全是不满:“他又怎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