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而至的周羿看了赵木香一眼:“你不是凌府钱氏身边的婆子吗?在这里纠缠不清,意欲为何?”
周羿的眼眸漆黑的仿佛一望无垠的夜空,洞若观火,赵木香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嘴唇翕动不停,却一字也吐不出。
与此同时,若雪已找到发出哭泣声的大略位置,然而她很失望,这里只有两三个面貌各异的男子。
她不死心的抬眸环视四周,目光却越来越失落——她怀疑自己出现了严重的幻听,那个人不是早就死了吗?难道会有奇迹发生?
但就在这时,她忽然觉得有人在看自己,那视线充满渴求且灼热,实在让人无法忽略,她直觉地迎着那视线望去,却见一位包着青布头巾,面容黝黑的青衣妇人,正在不远处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
青衣妇人见她看过来,怔了怔,跟着一低头,刻意躲避着她的视线。
妇人的身旁还有一男一女,都戴着竹编的斗笠,帽沿压的低低的,让人看不清他们长什么模样,此时一左一右的推攘着那妇人,好像是示意她快走。
妇人飞快的抬头看了若雪一眼,一双灿亮晶莹的眸子里全是眷恋和不舍,然后,她义无反顾的转身,离开!
若雪眼眸中光华聚集,目光如电,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妇人的背影,一秒、二秒、三秒、不到四秒,她身形骤然一动,发足向那妇人狂奔去!
“小姐……”紫露只来得及喊了一声小姐,若雪已如一阵风消失在她眼前。她正要跟着追去,身旁闪过几道人影,耳畔传来卫风冷硬的声音:“回马车里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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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府。
丫鬟仆妇早被凌轻烟摒退出去了,她坐在钱氏的床沿,正撅着红唇抱怨:“娘,您为什么要听那个昱爷的?多好的机会啊,却白白的浪费了,真是太便宜凌若雪那小贱人了!”
凌轻烟头上的伤势已恢复的差不多了,只要梳头的时候小心点,已经能梳各式各样的漂亮发式了。
钱氏没她那么幸运,依旧成日躺在床上,整个人跟瘫痪了差不多,吃喝拉撒都要靠人服侍。好在她脸上的伤已经消肿,除了还有些青紫伤痕外,说话倒是不成问题。
“你当时不也觉得他们的提议非常可行吗?”
钱氏皱着眉头,头头是道的反问凌轻烟:“不然端王妃来找你询间实情的时候,你大可以将凌若雪抖出来,可你非但没有如此做,反而默认了外面的流言,这说明你也觉得这是最正确的啊。”
凌轻烟被母亲说中了心事,脸上不免有些讪讪,嘟着嘴道:“可我后来左思右想一番,又觉得这么做好似不怎么妥,特别是就这么放过了凌若雪,我怎么想怎么不甘心,况且,那小贱人现在只怕得意的要死……”
“烟儿你放心,她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钱氏眯着吊梢眼,拉直略显刻薄的嘴唇,恶狠狠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这次迫于无奈放了她,可不代表她下次还这么走运,等我身体好了,看我不折磨的她死去活来!”
到了这时候,钱氏已经完全明白了若雪的真实身份,因为若雪暴打她时,曾说过是代被她折磨死的那个女人和孩子打的。钱氏先前的那一点点不确定立刻烟消云散了,霍然知道若雪是为她自己打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