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和凌经亘不肯面对残酷的现实,歇斯底里的闹了好几场,最后发觉光头依然在,风采依旧,两人这才偃旗息鼓,开始想办法改变现状。
他们整日躲在屋子里,郎中来了一个又一个,对他们脸上的字,皆束手无策。其中有几位郎中建议用尿洗洗看,最好用童子尿,指不定就洗下来了。
这些郎中来之前都表示会守口如瓶,离开时也表示只字不提此事,所以凌经亘和钱氏倒很放心。
这时候大家的关注度都在他们脸上的红字上,谁也没有关注他们的光头,再说他们两人为了遮丑,头上不是戴着帽子就是用头巾绑着,别人也看不到。
忽一日,钱氏发现过去好些天了,她头上还是寸草不生,这才感觉天塌下来了!——他们竟然忽略了头发的问题,一直以为会长出来,可现在看来,情况似乎大大的不妙啊!
其实也不是长不出头发来,这是若雪从和尚剃度上得来的启示——和尚刮完头皮后,通常会在光头上搽棉油(一说用牛皮擦抹或猪油什么的),这种油能堵塞和封闭毛孔,使头发生长缓慢和不长。
若雪索性做的更绝一点,配了一些油腻腻却吸收快的药膏,抹在凌经亘和钱氏刮的干干净净的头皮上。
这药膏有堵塞毛孔和破坏毛囊的作用,倘若凌经亘和钱氏想长出头发,除非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治疗。否则,他们这辈子就与光头结缘,永远也别想长一根头发出来!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如今,这两人正采纳郎中的意见,用童子尿洗脸呢,满屋子都充斥着尿的腥臊味,脸也洗了无数遍,可情况依旧让人很绝望,那血红的大字就像长在他们脸上了。
顶着一张丑绝人寰的脸,凌经亘不能去上朝,只好赋闲在家,整日埋怨钱氏:“都怪你轻信你爹的话,说什么困住了燕双飞,还吹牛说就要抓住了!害得我信以为真,结果却被你父女俩害惨了。如今弄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让我如何出门见人,以后要怎么办?”
钱氏比凌经亘还要苦恼,她是女人啊!
女人谁不爱美?她现在只想长出头发,祛掉脸上的字,恢复自己以前的风情和美貌,其它一切都没有这重要。对于凌经亘的埋怨,她压根不想理会,也没空理会。
她只想对着镜子注意自己的脸和头,殷切的祷告老天,盼望奇迹发生。
然而凌经亘无事可做,便犯了文人惯有的毛病,一张嘴几乎没个歇住的时候,呱唧呱唧个没完没了,不是埋怨这,便是对着镜子里的新造型大发雷霆,暴跳如雷。
钱氏不胜其扰,如若有可能,她真想让凌经亘永远闭嘴!事情都发生了,说这些不嫌太迟了吗?早干什么去了?
“老爷,你当初不也十分赞成这个计划的吗?还夸我爹的手段高超、主意高明,如今怎么又这样说呢?你可知道,我爹为了得到燕双飞那个破镯子,可都是煞费苦心!他做这一切,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我们,为了烟儿以后的幸福生活。”
凌经亘被堵的无话可说,想到那个镯子,他倒冷静了片刻,若有所思地问道:“那个镯子,可是燕燕从不离身之物,你爹是怎么弄到手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