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鸿霄的遭遇,令俞妈妈唏嘘叹息不已,直道这是个可怜人。
若雪沉默不语,她是个铁石心肠,况鸿霄固然值得人同情,但权贵之家的权力世袭,导致手足相残,父子相拭的事例层出不穷,数不胜数,实在没什么好奇怪的。
她只是在考虑,要不要把旺财还给况鸿霄?因为况鸿霄的生活环境太不友爱了,更坚定了她要让薛燕远离这种危险份子的决心。
但大半天下来,小候爷的表现可圈可点,对薛燕也没有过份亲近的举止或刻意讨好,保持着适宜的距离,除了眼神热烈了点,双眼亮的可怕了点,倒看不出什么异样之处。他就像一个老朋友一般,温和而又耐心的指导薛燕怎么训练小狗,一身优雅的君子风范,衬着他自然散发的贵族气息,一切都是那么的无懈可击。
他的声音清润柔和,说话像在念扣人心弦的情诗一般,俊秀的眉眼带着笑,轻声向薛燕讲着旺财的习性:“这种犬有美丽的外表,机警的眼睛,不胆小也不好斗,极易驯养,其最突出的特征是不受天气影响,精力充沛、寿命长。”
“寿命长啊,这个好。”薛燕蹲下来摸了摸旺财,有感而发:“希望旺财能陪我和三娘到老。”
况鸿霄唇间的笑意渐渐变淡,沉默了一会儿,状似无意地问道:“为什么是三姐,而不是其他人?”
“有其他人啊。”薛燕理所当然地道:“有若雪、卫离,还有三娘的其他孩子,都会陪我和她到老。”
况鸿霄再次笑了笑,颇有些无奈地取笑道:“你打算和三姐过一辈子吗?”
薛燕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当然。”
况鸿霄哑然失笑,以为她没听明白,解释道:“可你还这么年轻,没想过给若雪找个后爹吗?”
“怎么可能?”薛燕迷人欲醉的美眸瞪的大大的,侧过头,一脸惊悚地看着他:“你不知道我讨厌男人吗?”她指了指两人之间的距离,直言不讳地告知:“你若是再靠近我一点点,我差不多就要狠狠揍你了。”
怕况鸿霄不相信,她加重语气说道:“我很厉害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卫雷他们,我一刀可以砍翻七八个人,所以你不要靠近我,被揍了我可不负责。”
“……”况鸿霄。
若雪在一旁不动声色的听着,其实心里已笑翻天了,看来不用她想什么招,这小候爷也该知难而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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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安堂的后院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药草,空气中凝结浓郁的草药香,一棵菩提树下,周羿身姿慵懒地坐在雕花檀木太师椅上,身旁是一张檀木八仙桌,桌上是一副翡翠茶具,玲珑剔透,十分精美。
他单手支额,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晶莹剔透的翡翠茶杯,平静地觑了对面的凌轻烟一眼:“没外人了。”
凌轻烟微垂着头,脸上阴晴不定,捏着扇柄的纤细指节泛起青白色,足以看出她心底的紧张和矛盾。她好像有许多话要对周羿说,有许多事要问周羿,但真面对周羿时,却又缺少一种大无畏的勇气。
周羿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除了丹唇微扬起一个嘲讽的淡笑,就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不需要我提醒你吧?关于若雪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