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都市娱乐 这一生最美好的遇见

第9章 --1

   楚歌觉得身上泛冷,后背发寒,但是她没有避,只是很认真地说:“好。”

  在他面前,她一向都很乖顺,然而底下究竟如何,大约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他放开手,她退开一些,低垂着眉目看他把尤宇叫进来,拿着游戏机指出他新游戏里存在的bug,然后拿起衣服,离开。

  楚歌跟在他后面。

  不过他最终也并没有要她送他,两人下到停车场的时候,秦坤已经等在那儿了。

  杜慕没再说什么,上了车便走,连个眼神也没再奉送。

  楚歌静静地站在那儿,看着他的车子转了一个弯,很快地消失在了视线内。

  她站了好一会,直到感觉到有人慢慢走过来,才转过身。

  来人是林安和,他竟然还没走,一直等在这。

  楚歌望着他,凤凰台地下停车场都修得很客气,空间宽大,光线明亮,所以即便隔着一点距离,她仍能把他看得很清晰。

  她少女时代无比迷恋过的男人,依旧的眉目隽秀、温和雅致,如青松翠竹,尔雅温文。

  只不过,都是表象而已。

  楚歌其实挺想问他,为什么明知道杜慕他们在,还要把安雅带去那间房里,安雅喝醉酒喜欢胡说八道的习惯,相信他比她还要更清楚。

  但他不但把安雅带过去了,还以搞不定为由,把她也喊了去。

  要相信他没有目的,还真是比较难。

  楚歌也想问他,安雅说他藏的有她的照片的事是不是真的——讲真,这种行为挺恶心人的,既然当年已经明确要划清界线,又何必私底下偷偷摸摸作出深情的样子?

  但是,想了又想,这些话,她都没有问。

  林安和倒像是专程来道歉的:“对不起,安雅今天好像给你带去了不小的困扰。”

  楚歌语气很平常:“还好。”

  “杜慕他没生你的气吧?”

  楚歌忍不住笑:“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林安和说:“我只是关心你而已。”

  楚歌很客气:“谢谢。”拿出车钥匙准备离开,“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有。”

  车子解锁的声音响起,楚歌发现了自己的车,她转过头来:“还有什么事?”

  “那棵树……还有那个愿望,是真的吗?”

  “是真的。”楚歌并不想否认,“然后呢?确认真假以后,你打算做什么?”

  “我……”林安和失语。

  楚歌偏头一笑,那笑容竟有一种久违的娇俏:“真要像安雅说的那样,娶我吗?”

  “如果你愿意,我会。”

  林安和的神色,出乎意料的认真。

  楚歌看着他,笑了笑,慢慢走到他面前,手指轻轻点在他的胸口上:“林安和,”她凑过去,在他耳朵边低声问,“我愿意嫁,但你真的敢娶吗?”

  林安和的瞳孔微微一缩,楚歌推开他,冷冷一瞥后,迈步离开。

  因为安雅闹的这一出,楚歌心情略糟糕,她开着车绕着城中心转了好几个圈,到最后,还是没能平复下来。

  不想让楚妈妈和刚刚醒来的楚卿担心,这一晚,楚歌是回五福里睡的。

  房间里清冷得可怕,楚歌进门后竟然有几分不适应,站在门边,恍了好一会神,才慢吞吞地走进去。

  三月里了,天气已没有那么冷,但夜里温度还是有点低,楚歌窝在床上,被子那么厚,她居然还是睡不热。

  早上起来,一身冰凉。

  然后头也有点痛,摸摸额头,发热了。

  哎,她居然在这个时候感冒。

  路上买了点药,到公司的时候精神难免有点萎靡,曼文看出来了,问她:“你不会昨晚上又去医院陪床了吧?”

  楚歌说:“没有。”

  曼文又多看了她两眼,得出结论:“生病了。”

  楚歌感叹:“厉害!借你的厉眼,今天上午好好帮忙把一下关。”

  按照已定的日程,他们上午要见一个合作商,重新商定今年的订购合同,楚歌头疼,今日的状态肯定不会太好。

  曼文也叹气:“吃药了么?要不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楚歌说:“好啊。”

  应得好好的,却是一看没放在心上。

  上午谈合同,下午本来楚歌是想抽空休息的,结果尤宇过来了,他这次还一本正经地带来了他身边的团队。

  “我可是说真的,我想跟你合作。”他的理由也挺充分,“新亿隆在研发这块比较强势,但是宣发很弱,而我们公司,宣发是强项,你不觉得,合作这件事,很可以考虑一下吗?”

  楚歌才吃了感冒药,脑袋晕乎乎的,看着他,半天才能明白他说的什么,如果说之前她多少还以为他是在跟她开玩笑的话,那么这会儿,她是真的很意外了。

  “为什么?”她实在是奇怪,虽然之前她跟尤宇的来往仅限于陪杜慕跟他们吃喝玩乐,但是他这个人她还是了解的,有能力有本事也有野心,只不过他一向对传统的制造业不感兴趣,觉得那是劳心劳力还不一定赚钱的民工活。

  这莫名其妙对她公司的业务感兴趣什么的……真是不要太突兀。

  尤宇倒是挺坦率的:“因为阿季很看好你。这段时间他仔细研究了一下你们公司的主营业务,觉得发展势头良好,值得投资。”

  楚歌眨眨眼:“我应该受宠若惊吗?”

  尤宇哈哈大笑:“不用太惊。事实上他在做一个课题,是关于亚太国家经济发展方向和速度的,所以研究的不仅仅是你们一个公司。”

  好吧,那是大师的世界,楚歌不懂。她转而问尤宇:“你凭这个决定投资方向,会不会太草率了一点?”

  “不会。阿季可是从来都没有看走眼过的,所以我很信他。虽然我是不太喜欢传统的制造业,但是显然,楚歌你跟传统的商人也不一样。而选在这个时机来跟你谈,也是因为,我有钱,而你,貌似在这方面有点缺。”

  他说着,从桌边他带来的一个纸袋里拿出一个盒子,递到楚歌面前。

  看到他递来的盒子,楚歌额角忍不住抽了抽,感觉头好像是更痛了。

  尤宇倒是仍旧笑眯眯的,说:“投名状。”点了点下巴,“不打开看看么?”

  楚歌顿了顿,掀开盒子。

  东西特别熟,还真是她拿给文老板寄卖的那条llati祖母绿镶钻项链,此刻在她面前熠熠发光,像是嘲笑。

  楚歌看了好一会,阖上盖子,说:“这是什么意思?”

  她没打算承认,至少不想那么快承认。

  只是她运气不太好,像是要专门打她脸似的,这个时候,曼文忽然敲门进来,“楚总,文老板过来了,要不要跟她改一下时间?”

  楚歌:……

  尤宇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楚歌轻轻咳了咳,和曼文说:“嗯,请她在会客室先坐一会,我马上过去。”然后又点了几个人,“让他们跟尤总的人先谈一谈,具体能不能合作,应该如何合作,拟定个可行性方案出来。”

  曼文走后,尤宇冲她竖了竖大拇指:“痛快。”

  楚歌微微笑:“好说。毕竟尤先生能够慧眼如炬选中我们新亿隆,我还是很感激的。”

  尤宇嘿嘿一笑,用她的话回她:“好说。”

  楚歌看着他,心里是真的无奈极了——尤宇如果单纯只是想投资合作那她肯定是极欢迎的,但是现下看他那架式,倒不像是要合作,而是想要收购。

  即便不是收购,他应该也是想要要投资控股。

  果然,杜慕这道护身符一撤掉,什么魑魅魍魉都出来了么?

  不过第一个跳出来的是尤宇,楚歌还是挺意外的。

  感冒了还要跟人斗智斗勇,楚歌一个字,累。

  晚上还有个应酬,等完事,楚歌简直是晕晕乎乎回到五福里自己的住处的。

  她一边走一边给楚妈妈打电话:“哥哥今天状态怎么样?最近事比较多,估计这两天都没空去看他,帮我解释解释下,要他别怪我。”

  实情是她感冒了,楚卿才醒来身体本来弱,她怕近了,自己的感冒会传染给他。

  楚妈妈的用词倒是挺有意思的,她说:“放心,你以为你哥是你呀?他可懂事了。”

  楚歌笑,倒有了一点回到以前的味道,那时候也是她顽皮淘气,楚卿懂事,所以楚妈妈经常叹:“肯定是生错性别了,楚卿应该是姐姐,你才是那个不懂事的弟弟。”

  正想要说什么,这时候又有电话进来,楚歌便说:“妈你等等,我先接个电话。”

  是楼下管理处打来的,楚歌接通,听到对方说:“楚小姐,有个姓林叫林安雅的小姐说要找您,请问您认识她吧?”

  楚歌转到楼下,看到安雅绻缩在管理处的沙发上,身上披了条小花毯子,跟条没人要的流浪狗似的。

  她走过去蹲到她面前,在她手臂上戳了戳:“怎么了呀这是?”

  “小歌。”

  “嗯?”

  “我病了。”

  楚歌失笑:“病了去医院呀。”

  安雅摇头:“不去。”

  楚歌伸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没有发热,估计还是昨天宿醉的后劲,便拉起她:“行了,先上去再说吧。”

  这房子楚歌自己都少回,安雅更是第一次进,她坐在沙发上四处打量了下,点评:“冷冰冰的,没人味。”

  这评价很中肯。楚歌以前少女心泛滥,房间布置一律都是粉色系,现在的这套房子,色调却偏冷,家具不多,还收拾得一尘不染,看着真是没多少人间烟火味。

  递给她一杯水,楚歌在她旁边坐下,顺手将乱了的抱枕摆弄好——这还是跟着杜慕在一起养成的习惯,他那人,容不得一点点乱——摆弄好了,这才看着安雅,问:“你还好吧?昨天喝那么多酒。”

  “头疼,恶心,还想吐。”

  “那怎么不在家里好好休息?”

  安雅望着她,欲言又止。

  楚歌挑眉:“怎么了?”

  “昨天晚上,你去找我了?”

  “嗯。”她取笑她,“凤凰台都差点被你拆掉了,嚷嚷着要见我,我能不去么?”

  安雅捂脸,一副没脸看的样子。

  楚歌淡淡地笑了笑。

  安雅从指缝里看到了她的笑,只觉得嘴里特别苦,放下手,不由自主地说:“小歌,别对我那样笑好吗?感觉上,好像我只是你一个很陌生的人一样。”

  楚歌微怔,旋即点头,说:“好。”

  没有一点勉强。

  这回轮到安雅怔怔地看着她。过了会,她说:“小歌,我是不是很过份?明明以前,害得你那样惨。”

  楚歌略意外,看来安雅这段时间没少经历事,也或者说,她毕竟还是长大了,懂得反省了。

  笑了笑,楚歌说:“其实不关你的事。”拍拍她的手,“真的,阴差阳错,和你无关。”她一点也不想再在这问题上纠缠,站起来,“你要不洗个澡?今天晚上在我这睡怎么样?说起来,我们也已经很久没有一起睡了。”

  安雅仰头看着她,她站在那儿,唇畔含笑,眼神温柔,明明是那样温婉动人的模样,可她看着是想哭,眼前浮现的,是八年前她认识的楚歌。

  那时候,她才不懂什么叫矜持,也不懂什么是温婉,她活得恣意,笑得也灿烂,像灼灼阳光,烈烈盛夏,明亮得让人不得不避其锋芒。

  何曾,如此隐忍而温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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