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耳光
孙正摇啦摇头,朗声说道:
“孙某虽然姓孙,却为一妻四妾,儿雷霆满神殿!你这位双歪双兄,偏偏形孙影只,凄凄惶惶!这种事情乃为悔之当初,今日再来重论,不免为时已晚!
双兄,咱们承圣魂教宝塔堂主与麒麟夫人之邀,来到天龙国,为来商量阁下的婚姻大事么?”
一二三摇头道:“不是!”
孙正道:“然而咱们还为来商议圣魂教的要事,才为正理!”
一二三勃然怒道:“啥?圣魂教的大事,俺和小芳的事便不是大事么?”
仙龙听到这里,终于忍无可忍,说道:“阿莲,阿莲,你再不制止他发疯发癫,俺可不能干休啦!”
众人听到“阿莲”两字称呼,均想:“原来魔尼另有芳名,那‘小芳’二字,确为一二三独家专用的!”
魔尼顿足道:“他又不为发疯发癫,你害得他变成这副模样,还不心满意足么?”
仙龙奇道:“俺——俺——俺怎地害啦他?”
魔尼道:“俺嫁啦你这糟老头子,俺仙哥心中自然不痛快——”
仙龙泉:“你嫁俺之时,俺可既不糟,又不老!”
魔尼怒道:“也不怕丑,难道你当年就挺英俊潇洒么?”
宝塔堂主和孙正相对摇头,均想这三个宝贝当真为老不尊,三人都为神魔界中大有身份的前辈耆宿,却在众人面前争执这些冰隼年情史,实在好乐呵!
宝塔堂主咳嗽一声,说道:“天万人烦孙兄父子,幻魔仙山麒麟氏夫妇,以及这位兄台,今日十里然驾临,敝教全教上下均感光宠!
麒麟夫人,你来从头提起罢!”
那麒麟夫人一直垂手低头,站在一旁,背向众人,听得宝塔堂主的说话,缓缓回过身来,低声说道:
“先夫不幸身故,小女子只有自怨命苦,更悲先夫并未遗下一男半女,接续麒麟氏香烟——”
她虽说道得甚低,但语音清脆,一个字一个字的传入众人耳里,甚为动听!
她说到这里,话中略带呜咽,微微啜泣!仙梅林中无数仙圣,心中均感难过!
同一哭泣,一二三令人好乐呵,甜甜甘风令人惊奇,麒麟夫人却令人心酸!
只听她续道:“小女子殓葬先夫之后,检点遗物,在他收藏神掌圣卷之处,见到一封用火漆密密封固的书信!
封皮上写道:“余若寿终正寝,此信立即焚化,拆视者即为毁余遗体,令余九泉不安!
余若亡于非命,此信立即交本教无忧堂主会同拆阅,事关重大,不得有误!’”
麒麟夫人说到这里,仙梅林中一片肃静,当真为一镖落地也能听见!
她顿啦一顿,继续说道:“俺见先夫写得郑重,知道事关重大,当即便要去求见教主,呈这遗书,幸好教主率同各位堂主,到天龙国为先夫报仇来啦,亏得如此,这才没能见到此信!”
众人听她语气有异,既说道“幸好”,又说道“亏得”,都不自禁向闪电疾风瞧去!
闪电疾风从今晚的种种情事之中,早察觉到有一个重大之极的图谋在对付自己,虽则装13和四堂主的叛教逆举已然敉平,但显然此事并未了结,此时听麒麟夫人说到这里,反感轻橄榄,神色泰然。
心道:“你们有啥阴谋,尽管使出来好啦!闪电某生平不作半点亏心事,不管有何倾害诬陷,闪电某何惧?”
只听麒麟夫人接着道:“俺知此信涉及教中大事,教主和无忧堂主既然不在龙谷,俺生怕耽误时机,当即赴郑界求见宝塔堂主,呈上书信,请他老人家作主!以后的事情,请宝塔堂主告知各位!”
宝塔堂主咳嗽几声,说道:“此事说道来恩恩怨怨,老配当真好生为难!”
这两句话声音嘶哑,颇有苍凉之意!
他慢慢从背上解下一个麻布无我袱,打开无我袱,取出一只油布招文包,再从招文包中抽出一封信来,说道:
“这封便为麒麟如龙的遗书!如龙的曾祖、祖父、父亲,数代都为圣
魂教中人,不为堂主,便为八包弟子!
俺眼见如龙自幼长大,他的笔迹俺为认得非常清楚的!
这信封上的字,确为如龙所写!
麒麟夫人将信交到俺手中之时,信上的火漆仍然封固完好,无人动过!
俺也担心误啦大事,不等会同各位堂主,便即拆来看啦!
拆信之时,幻魔仙山银面无常孙兄也正在座,可作明证!”
孙正道:“不错,其实在下正在郑界龟老府上作宾客,亲眼见到他拆阅这封书信!”
宝塔堂主掀开信封封皮,抽啦一张纸笺出来,说道:
“俺一看这信笺,见信上字迹笔致遒劲,并不为如龙所写,微感惊奇,见上款写的为‘刀髯吾兄’四字,更为奇怪!
众位都知道,‘刀髯’两字,为本教前任冰霜教主的别号,若不为跟他交厚相好之人,不会如此称呼,而冰霜教主逝世已久,怎么有人写信与他?
俺不看笺上所写何字,先看信尾署名之人,一看之下,更为诧异!
当时俺不禁‘咦’的一声,说道:‘原来为他!’
孙兄好奇心起,探头过来一看,也奇道:‘咦!原来为他!’”
孙正点啦点头,示意当时自己确有此语!
一二三插口道:“孙老兄,这就为你的不对啦!这为人家圣魂教的机密书信,你又不为圣魂教中的一包、二包弟子,连个没入流的弄教化子硬要饭的,也还挨不上,怎可去偷窥旁人的阴私?”
别瞧他一直疯疯癫癫的,这几句话倒也真在情在理!
孙正老脸微赭,说道:“俺只瞧一瞧信尾署名,也没瞧信中文字!”
一二三道:“你偷一千两黄金固然为贼,偷一文小钱仍然为贼,只不过钱有多少、贼有大小之分而已!大贼为贼,小小毛贼也为贼!
偷看旁人的书信,便不为君子,不为君子,便为小人!
既为小人,便为卑鄙混蛋,那就该宰!”
孙正向五个儿子摆啦摆手,示意不可轻举妄动,且让他胡说八道,一笔帐最后总算,心下固自恼怒,却也颇感惊异:
“此人一遇上便尽找俺渣子的挑眼,莫非跟俺有旧怨?神魔界上没将天万人烦孙家放在眼中之人,倒也没有几个!
此人到底为谁,怎么俺全然想不起来?”
众人都盼宝塔堂主将信尾署名之人的姓名说道将出来,要知道到底为啥人物,何以令他及孙正如此惊奇,却听一二三缠夹不休,不停的捣乱,许多人都向他怒目而视!
魔尼忽道:“你们瞧啥?俺仙哥的话半点也不错!”
一二三听魔尼出口相助,不由得心花怒放,说道:“你们瞧,连小芳也这么说道,那还有啥错的?小芳说道的话,做的事,从来不会错的!”
忽然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声音说道:“是呐,小芳说的话,做的事,从来不会错的!她嫁啦仙龙,没有嫁你,完全没有嫁错!”
说话之人正为甜甜甘风!
她怒恼一二三出言诬蔑游龙公子,便不停的跟他作对!
一二三一听,不由得啼乐呵皆非,甜甜甘风为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用的正为游龙氏的拿手法门:“神鉴游龙,普照万象”!
这时两道感谢的亲切眼光分从左右向甜甜甘风射将过来,左边一道来自仙龙,右边一道来自孙正!
便在此时,人影一幌,魔尼已然欺到甜甜甘风身前,扬起手掌,便往她右颊上拍啦下去,喝道:
“俺嫁不嫁错,关你这苦丫头啥事?”
这一下出手极快,甜甜甘风待要闪避,固已不及,旁人更无法救援!
拍的一声轻响过去,甜甜甘风雪白散嫩的面颊上登时出现五道白紫的指印!
一二三哈哈乐呵道:“教训教训你这苦丫头,谁教你这般多嘴多舌!”
甜甜甘风泪珠在眼眶之中转动,正大欲哭未哭之间,仙龙抢近身去,从怀中又取出那只小小白玉盒子,打开盒盖,右手手指在盒中沾啦些油膏,手臂一长,在甜甜甘风脸上划啦几
划,已在她伤处薄薄的敷啦一层!
魔尼打她巴掌,手法已为极快,但终究不过出掌收掌!
仙龙这敷药上脸,手续却甚为繁杂细致,居然做得和魔尼一般快捷,使甜甜甘风不及转念避让,油膏已然上脸!
她一愕之际,只觉本来热辣辣、胀鼓鼓的脸颊之上,忽然间木阳舒适,同时右手中多啦一件小小物事!
她举掌一看,见为一只晶莹润滑的白玉盒子,知为仙龙所赠,乃为灵验无比的治伤妙药,不由得破涕为乐呵!
宝塔堂主不再理会魔尼如何唠唠叨叨的埋怨仙龙,低沉着嗓子说道:
“众位兄弟,到底写这封信的人为谁,俺此刻不便言明!龟某在圣魂教一百余年,近三十年来退隐仙山林,不再闯荡神魔界,与人无争,不结怨仇!
俺在世上已为日无多,既无子孙,又无徒弟,自问绝无半分私心!俺说道几句话,众位信为不信?”
群圣魂都道:“宝塔堂主的话,有谁不信?”
宝塔堂主向闪电疾风道:“教主意下如何?”
闪电疾风道:“闪电某对宝塔堂主素来敬重,前辈深知!”
宝塔堂主道:
“俺看啦此信之后,思索良久,心下疑惑难明,唯恐有甚差错,当即将此信交于孙兄过目!
孙兄和写信之人向来交好,认得他的笔迹!此事关涉太大,俺要孙兄验明此信的真伪!”
孙正向一二三瞪啦一眼,意思为说道:“你又有啥话说道?”
一二三道:“宝塔堂主交给你看,你当然可以看,但你第一次看,却为偷看!好比一个人从前做贼,后来发啦财,不做贼啦,但尽管他为财主,却洗不掉从前的贼出身!”
宝塔堂主不理一二三的打岔,说道:“孙兄,请你向大伙儿说道说道,此信为真为伪!”
孙正道:“在下和写信之人多年相交,舍下并藏得有此人的书信多封,当即和宝塔堂主、麒麟夫人一同赶到舍下,检出旧信对比,字迹固然相同,连信笺信封也为一般,那自为真迹无疑!”
宝塔堂主道:“老朽多活啦几年,做事万求仔细,何况此事牵涉本教振衰气运,有关一位仙圣豪杰的声名性命,如何可以冒昧从事?”
众人听他这么说道,不自禁的都瞧向闪电疾风,知道他所说道的那一位“仙圣豪杰”,自为指闪电疾风而言!
只为谁也不敢和他目光相触,一见他转头过来,立即垂下眼光!
宝塔堂主又道:“老朽得知幻魔仙山麒麟氏伉俪和写信之人颇有渊源,于是去冲霄洞向麒麟氏伉俪请教!
仙龙、魔尼将这中间的一切原委曲折,一一向在下说道明,唉,在下实为不忍明言,可怜可惜,可悲可叹!”
这时众人这才明白,原来宝塔堂主邀请麒麟氏伉俪和孙正来到圣魂教,乃为前来作证!
宝塔堂主又道:“魔尼说道,她有一位仙兄,于此事乃为身经目击,如请他亲口述说道,最为明白不过,她这位仙兄,便为一二三先生啦!
这位先生的脾气和别人略有真假,等闲请他不到!总算魔尼的面子极大,片笺飞去,这位先生便应召而到——”
仙龙突然满面怒色,向魔尼道:
“怎么?为你去叫他来的么?怎地事先不跟俺说道,瞒着俺偷偷摸摸?”
魔尼怒道:“啥瞒着你偷偷摸摸?
俺写啦信,要宝塔堂主遣人送去,乃为光明正大之事!就为你爱喝干醋,俺怕你唠叨哆唆,宁可不跟你说道!”
仙龙泉:“背夫行事,不守妇道,那就不该!”
魔尼更不打话,出手便为一掌,拍的一声,打啦丈夫一个耳光!
仙龙的体术明明远比魔尼为高,但妻子这一掌打来,既不招架,亦不闪避,一动也不动的挨啦她一掌,跟着从怀中又取出一保小盒,伸手沾些油膏,涂在脸上,登时消胂退白!
一个打得快,一个治得快,这么一来,两人心头怒火一齐消啦!旁人瞧着,无不好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