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凌和卫流的武功都早已到了一定境界,除非是和他们同一境界的人,别人根本插不进手去,就算勉强上去,也只怕一靠近就会直接被震飞重伤。
因此秦川纵然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唯恐卫流受伤,可也只能在一边看着干着急。
两人的动作既快且威势十足,而且招招都是搏命的打法,似乎谁也不在乎在这里要了对方的命。
激斗中卫流胸口乍然一疼,动作就慢了半分,眼见着南宫凌一掌探出,直往他胸口袭来。
秦川惊地连叫都叫不出声,死命张着大嘴,只是发不出声音来。
就在手掌将要印实之时,南宫凌忽然硬生生止住去势,脚尖在地上一点,径直往后飞退而去。
“你有伤在身。”高手过招,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卫流方才就曾有一瞬间的表情不对,当时南宫凌看到了,却并不知道怎么回事,此时一交手就明白了,恐怕卫流那会儿就是作势犯了。
卫流微微抿着唇,面色发白,刚经历了一夜的疼痛折磨,又被南宫凌言语相讥动了心火,此时的确不是他状态最好的时候。
“卫流,我们迟早有一战,但本王会等你好了的时候。免得就算胜了,烟罗也要说本王胜之不武。”
集中精神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南宫凌还是会习惯性的自称本王,而根本不记得他皇帝的身份。
卫流强压下体内翻涌的气血,淡声说道:“如果曜皇没有事,我要去找她了,曜皇不必指望着你收手,本皇子就会把她让给你。”
南宫瑾瞳孔微微一缩。
该死,刚才就该直接杀了他算了,凡是要和他争那条小鱼的人,全部都该死。
一股淡淡的血腥气逸了出来,又被他压下去,他很清楚阮烟罗对卫流的感情,就算现在卫流做出了这件事情,可是救了她的人是卫流,而且卫流从始至终没有对她有一点不好,若是他真的杀了卫流,阮烟罗就算从理智上知道他们难免会有一战,可是情感上恐怕还是很难接受。
若是如此,反而正中卫流的下怀。
所以他绝不如此,他宁可忍,也不要在他和那条小鱼之间产生任何一点嫌隙。
而且除此之外,就算他真的杀了卫流,以卫流的武功,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到时候,肯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他现在还在卫流的地盘上,杀了卫流,他自己也别想活。
将所有事情以极快的速度在脑中转了一遍,南宫凌冷声问道:“她被谁带走了?”
“曜皇凭什么觉得本皇子有义务告诉你?”卫流眉眼淡然:“你我各凭本事去找便是,但无论是你先找到还是我先找到,我都绝不会轻易把她让给你!”
有过一次失去已然太足够,因此纵然明知事已不可为,也非要尽了全部的努力,再去搏这一回。
南宫凌眸子中又闪出了丝丝杀气,他微眯眼睛掩住了,也不多话,转身出了二皇子府,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阮烟罗最重要。
一时之间,凤城里的气氛暗地里涌动紧张了起来,无论是卫流的军队,还是南宫凌在凤城的暗桩,全都尽数动了起来。
自古以来,各国都会往其他国家里安排暗中的人马,南楚在天曜京城有人,天曜在南楚都城里自然也有人。
这里毕竟不是南宫凌的地方,南宫凌想要尽快查出阮烟罗的下落,就不可能不动用手中的暗桩,如此一来,就会把他们全部暴露于卫流的眼皮子底下,经过这一次之后,就再也无法在凤城停留了,这也是卫流不告诉南宫凌阮烟罗被谁带走的原因之一,南宫凌打名旗号来了这里,他虽然不可能杀了他,但总要他出点血的。
至少,那些讨厌的暗地里的老鼠,就要全部挖出来才行。
两人都是为君者,对于这一点,南宫凌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因此也不心疼,几乎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通通动用了起来,暗桩什么的,没了再派就是,但找到阮烟罗的事情,却是刻不容缓。
这些力量全部发动起来,规模之庞大就连卫流都忍不住心惊,天曜身为当下第一强国,势力果然不容小觑。
在卫流点兵往西凉,邯国方向追出去的时候,南宫凌的人马也查清了来龙去脉,一并往这个方向追去,而他们所不知道的是,那辆真正载着阮烟罗的马车,正在贺狄和南宫瑾的亲自押车之下,与他们离的越来越远,一路往西北边而去。
阮烟罗自那日昏迷之后,就再也没有苏醒过,一直都发着高烧,整个人浑浑噩噩,口中还叫着一些词,但都是他们听不懂的词。
南宫瑾和贺狄用尽办法都没能让阮烟罗清醒过来,而她口中叫的那些词,想来就是来自异世了,头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南宫瑾和贺狄都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之前他们对阮烟罗的认知还有些模糊的话,那么现在从阮烟罗口中听到诸如:飞机、爆破,电话,sir,A小队,国防部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之后,他们终于认识到,这个躯体里的某些部分,的确是和他们不一样的。
借尸还魂,恶魔,异世,这些东西对他们而言都太遥远,因此格外的不真实,他们已经很难界定,这具身体里的阮烟罗,究竟算是什么样的存在。
但无论如何,不让她死就是了,南宫瑾要原来的阮烟罗,贺狄则是想看看恶魔究竟是什么样子,两个人有志一同的为阮烟罗请了最好的医生,保着她的一条命。
这一日马车照旧在路上行驶,忽然一个身材高大,五官深邃,极典型的戎国青年敲了敲车厢门,得到允许之后,进来递给贺狄一封信。
贺狄拆开之后,面色就忍不住一变,南宫瑾问道:“什么事?”
他们这几天一路同行,虽然仍是时时防备着对方,但有些消息却还是需要共享的。
贺狄露出一个有些古怪的神色,说道:“南宫凌到南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