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午时二人来到王宫拜见国君长若瑨。勤书殿殿内,长若瑨温和的看着站立一边的二人:“你俩见孤是有什么事么?”
“我想前往帝京。”风照的声音不大不小的传到了长若瑨的耳际。
案几后一双深沉的眸子看着风照。
“我想去帝京见我的母妃”风照迎上那道深沉的眸子淡淡的有些哀伤的说道。
许久后一道严肃而又疲惫的声音响起:“你的母亲现在是大龙朝的贵妃,你怎么见她。即使我想见他也是难上青天。”
“那我更要见她。”站立一边披散的长发映衬着英气深沉的气质有淡淡的坚定与坚强。
“父王可否想过与蓟国断了来往。”一边的月明表情淡然的轻说道。
“啪”的一声响,长若瑨手中的书撂在了案几上,眸子深不见底:“明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月明看着长若瑨说道:“儿臣知道自己说得什么。”停顿了一会他接着说道:”和蓟国断交,附属于大龙朝。有利无害。”
背转了身,是长久的沉默。
许久长若瑨转过身,平日里一双温和的眸子看着月明:“说说你俩的计划。”
风照月明二人互望一眼。月明轻轻走上前对长若瑨说道:“蓟国历经五代君主,现在已是空心的大树,大龙朝对其垂涎已久,不出五十年两国必会一战,如若到那时蓟国亡,附属的延龙江丽,西吴都必亡。”
长若瑨静静的听着,眼眸看向屋内的某一处沉思着:“接着说”他示意月明接着说下去。
月明轻吸了口气接着说道:“如若等到那时,还不如现在附属于大龙朝,即使蓟国亡了,延龙也可多存活些时日。”听到这话沉思的长若瑨将眸子转向了月明:“你是说,延龙迟早都会被消亡了么?”他的眸子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
迎向那双眸子,月明沉默了片刻淡淡说道:“亡与不亡,全在天意,但事在人为,天意又奈我何。”话语虽轻却是极为的坚定与霸气,一边的风照心中微微一动。
慢慢的来回走动着,心里却是惊涛骇浪,延龙国历代君王都清楚延龙国小人少,唯有勤勉治国方可保万世基业,可是纵观前朝往事,最终都不免改朝换代。因此延龙的开国君王对后世子孙定下诚服于大国可延缓灭亡的政策。而如今大龙朝的势力如日中天,大龙朝的当今天天子建元宁皇帝是一位胆气魄力野心俱强的君主。
看着来回踱步的长若瑨,月明轻说道:“姑姑现在是大龙朝的贵妃,不管愿不愿承认,这已成事实。只有和大龙朝建交,小风才能见到母亲。”
一道亮光闪过长若瑨的脑海,抬起眸看向月明的眸子里有深深的赞许:这孩子提醒他,她的妹妹是建元宁最宠爱的人那么他必定爱屋及乌,只要有妹妹在帝京是不会做对延龙不利的事。也只有这样,照儿才能见到他的母亲。将一双眸子看向一边的风照,看他那坚定的神态任是谁也阻挡不了他的前进。
“蓟国那边怎么说?”他问道,月明看了眼风照。风照拿出那把黑色的玄铁羽箭递与长若瑨。
接过箭,长若瑨有些犹疑的看了眼风照。
“父皇可听过铁胆神箭这个人?”长若瑨一愣自言自语道:“铁胆神箭‘他是听过铁胆神箭这个人的,可是和蓟国断交有什么关系。风照看着一脸迷茫的长若瑨淡淡冷冷的说道:
“在迎娶六公主的路上袭击我和瑶铃的就是这个人”听完这句话,长若瑨倒吸了一口冷气,此人的箭术他是听闻过得,当时他还是延龙的王太子。
“确定是此人吗?”他问道
“不能确定,但此箭是他专用。”风照答道。
又是一阵沉默,旁边的风照冷冷说道:“就此一条也足以和蓟国断交。”即是断交什么借口都可以成为理由。
长若瑨看着眼前两个神采飞扬的年轻气盛的少年郎,许久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若要和蓟国断交,必先和江丽西吴联盟。这西吴好说,只是江丽国君上次派人来提亲,被宁儿你拒绝后,恐此事多少有些难办。”
听到这话风照与月明对望一眼,月明的眼睛里就有了些揶揄的笑,风照的脸不由得黑了下来。
“明儿你去出使西吴,宁儿.....”长若瑨看了一眼风照接着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江丽你就去一趟吧。”停了片刻他又说道:“只是,现在还不能去。”二人一愣齐看着长若瑨。
看着月明和风照犹疑的目光,长若瑨淡淡说道:“前日才迎娶了蓟国的六公主,现在提两国断交之事时机不合,年节时分各国都要互相朝贺那时再去不会显得太突兀。”
风照和月明听到长若瑨这般说,知道他是答应了和蓟国断交了,二人心下不由的高兴万分。退出了勤书殿,月明淡淡一笑说道:“这次你终于可以见到江丽的七公主了。”风照的脸是黑了又黑,一甩袍袖径直走了。
二十余天后在蓟国的皇宫,一身淡紫的蓟如锦站在蓟皇的面前,一脸怒气的蓟皇来回不停地在大殿中央行走着。此刻他心中的震怒无以言述,嘴里只是叨叨着一句:“坏事的丫头。”听闻蓟如锦带回来六公主逃跑的事后,他第一反应就是蓟国在延龙的**中没有了地位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此刻他如同被人打了一巴掌却是不能说出来痛。回过头目光阴晴不定看着蓟如锦:“那个长月明是什么态度。”“无论什么态度,六皇妹终归是不能掌管延龙王室的**了”蓟如锦淡淡的说道。哪个国家会让一个逃过婚的公主做他们的太子妃未来的王后?,就是寻常的百姓家也不会再要逃过婚的女子进门了。平日里看着面善的蓟皇此时的脸色彷如能将一个人吃了般狠戾:“知道袭击的那些人是什么人?”“不清楚,此事延龙国府并未提起。只说在追查中。”蓟如锦还是淡淡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看他这般的态度,蓟皇烦燥的挥了挥手,蓟如锦知趣地转身退了下去。
出了大殿的门没走多远,就看见前面走来了一个人,步态稳健,三绺胡须飘于胸前。迎上前蓟如锦淡笑道:“大将军这是有事啊。”来人正是蓟国大将军刘铁,看到皮笑肉不笑的蓟如锦,刘铁连忙施礼:“老臣见过三皇子殿下。”对于这个三皇子凭着在朝堂打拼了几十年的经验告诉他,蓟如锦并不像他表面那般的纨绔不羁玩世不恭。
“不知老将军这般来见父皇可是要打听什么事么?”蓟如锦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态度,听到这句话的刘铁面色稍微的一变,眼底划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惊异。
“无什么大事,只是军中一些琐事前来回禀陛下。”
“哦,既如此老将军还是赶快进去吧。”说罢一转身款款向前而去。还未走两步,突然“叮”的一声,一个物事蓟如锦的身上掉了下来。
正要迈腿走得刘铁回望了一眼地下的东西,蓟如锦将掉在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回望了一眼刘铁,淡笑说道:“不好意思,吓着大将军您了,这是我在刺杀延龙宁郡王的现场捡到的准备带回了给父王看,却不料方才说话忘了。”随后他又补了一句:“既然大将军有事,那我明日里再来吧。”说完施施然而去。背影有着说不出的潇洒倜傥。
刘铁的脸是变了又变黑了又黑,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忽得一甩袖转身又朝宫外疾步走去。
这日午夜,蓟如锦的府里,蓟如锦的管家进了门在蓟如锦的耳边悄说了些什么。只见蓟如锦一收往日里的玩世不恭样,轻笑道:“他终于来了。”
不一会儿就看见管家领着一个人进了门。此人身才修长挺拔,一身带帽的宽大黑斗篷将全身遮了严严实实。示意管家退去,蓟如锦看着来人,透过宽大的斗篷帽子下,一双黑亮幽深的眸子也打量着蓟如锦。片刻就听蓟如锦淡淡的说道:“既然来了,还是将斗篷摘了吧。”
闻言来人摘掉了斗篷,一个气质干练眉眼极为有神的中年男子的容貌露了出来。蓟如锦不由得愣了一愣,继而淡然说道:“百闻不如一见,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铁胆神箭相貌竟是这般的年轻。”对面的中年男子正是四十年前一箭名天下的铁胆神箭刘毅,刘铁的胞兄。刘毅也淡然一笑,说道:“没想到纨绔有名的三皇子却并不像传闻那般。”蓟如锦听到此话却并未说什么。二人对望了片刻,蓟如锦说了句;“请坐”刘毅也不客气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看着眼前的这个传说中的人物,蓟如锦从袖笼中掏出了那两支黑色的玄铁箭头,放在了桌上轻言道:“此箭果真是你所放。”
刘毅冷眼看了那两只箭淡淡说道:“是我所放”蓟如锦的眸子紧了紧:“为何?”
“那个女子伤了我的侄儿,并扬言要灭刘氏满门,我岂能饶他。”他冷冷的说道。
“你莫非忘了,二十年前你与先皇定下的誓约。”蓟如锦看着刘毅淡漠的说道。
刘毅的眉头拧了拧,一丝苦笑露了出来:“我岂能忘,只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刘氏被一个江湖女子所欺。”
沉默了一会儿,蓟如锦淡淡的说道:“你就能看着你的侄儿在光天化日下强抢民女,为非作歹么?你就能看着你刘家的狗在外咬死人不偿命么?”
坐在一边的刘毅愣了一下,茫然看着蓟如锦片刻问道:“你所言属实?”
蓟如锦嘲讽的笑了一下,:“你认为我堂堂的一个皇子是可以随便说瞎话的么?”过了一会他又说道:“你怕那女子对你刘家不利,可是你私自出府违背了与先皇定下的誓约。岂不是也要落个满门抄斩的罪责。”
有那么一会刘毅陷入了沉默,没有多久他轻叹一声问蓟如锦:“你可知是谁来刘府上要求我去诛杀那个女子的?”
蓟如锦一愣问道:“是谁?”
“杀手堂的堂主。”蓟如锦的眉头猛地一皱。
良久的沉默后,蓟如锦看着刘毅,淡然说道:“我可以帮你将此次事件压了下去,无论日后延龙是否发现这次刺杀和你有关。”
刘毅的眸子闪出了一丝光芒,尔后他轻说道:“什么代价?”
蓟如锦拿起桌上的那两只黑色的玄铁箭头,淡漠的说:“以后刘府为我所用。”接着他看向刘毅又沉声说道:“倘若日后我掌了蓟国,我将会废除你与先皇定下的誓约,放你自由。”
刘毅的眼睛顿时出现了一抹神采,许久后他也深沉的看着蓟如锦问道:“此话当真?”蓟如锦点点头轻言道:“信与不信在你。”
片刻后,刘毅轻吐了一个“好”字,转身披上斗篷悄无声息地出了门消失在暗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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