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瑶铃走后两个时辰,又有士兵前来禀报:“将军,门外有人求见。”
秦扬又皱了皱眉。“何人?”
“来人自称是延龙太子。”
猛然从椅凳上立起身,秦扬一双老成的眼睛里闪烁着明明灭灭的光芒。片刻后,他沉声吩咐道:“请”
不多时门外走进了一袭白色的人影,身形修长优雅正是延龙太子长月明。
秦扬看着面前如海外仙客的月明,任是脸色沉稳的他眼底里有也禁不住的闪过一抹惊艳。
“帝京传来消息,延龙明太子殿下已回延龙协助大龙攻打蓟国,怎会到了柳关?”隐藏了眼底所有的神情他淡淡的问了一句。
月明从怀中掏出象征他身份的玉牌,递与秦扬,然后清浅的回答道:“我来是为了江丽的容玉公主。”还不等秦扬再问他又接着浅浅的说了起来:“漠龙太子在帝京遇袭,容玉公主为了救漠龙太子,随其一同前往漠龙。这次的战争事关蓟国与漠龙联合对大龙不利,为此我放弃前往延龙,追了过来,就是为了能够与容玉公主一起帮助了漠龙太子平叛漠龙内乱,打破蓟国与漠龙的联合。”
在听完月明的话后秦扬没有及时回应,只是在眼底里悄然浮起一抹异亮。做为边关的主将,他早已明了漠龙与蓟国联合会对大龙造成怎样不利的局面。能够让漠龙内部自己乱起来当然对大龙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在太阳将要落山时,有兵士来通知瑶铃等人,明日可离开柳关。
听到这个消息,八音与珍珠等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同时看了瑶铃的眼里就有了心悦诚服的神情。
这一日晚,瑶铃沉沉的睡了一觉,睡梦中好像听到了悠扬婉转的笛音。
“冷月亮”梦里她浅浅的叫了一声。
风照沿着蓟国城墙所仰仗的这座雄伟险峻的山根行走了很久,越看心越凉,想要翻越了这座山,对于军队上普通的士兵就如登天一样,虽然自己可以翻越过去,但是,一个人功力再深,也有个限度,怎可与一个军队相抗衡。
于是在心里面他放弃了从此处进攻蓟国的念头。
在太阳偏西时他率军离开了蓟国营地。
再回去的半路上他站立车头,远远地看到了一匹飞扬的马儿从雍关的方向赶来。马速飞快,尘土飞溅。
眉头微微的拧在一起,眼里有着一抹思索。片刻他轻轻的自语了一句:“枯渡口。”
“禀报副指挥使大人,大将军命你急速回城。又要事要商。”马上奔来的士兵一脸的尘土。
“伍将军命令下去,士兵急速行军。我先行一步。”命令完他一甩手进了车内。
“啪”马鞭凌空响起,拉车的三辆马同时四蹄飞奔,一眨眼的功夫就奔出很远。
在最后一缕晚霞里,秦远一身戎装,满脸的焦急,他来来回回的在东城外不停的徘徊着不时面向了蓟国大营的方向张望着。
在听到马蹄的奔腾声时,脸上的焦急有所缓解。
“吁”廖泽如看到城门口等待的秦远,忙将马车勒停。
“怎么样?”秦远问着从马车上下来的风照。
“军队无法从这里攻过去。”风照脸色严肃。
秦远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
“枯渡口那边可是有了动静?”顺口风照又问了一句。
秦远点了一下头,“枯渡口刚送来急件,回营房再说。”说着迈退急匆匆的向城内走去。
在营房内秦远从壁柜里拿出一份急件递与风照。
伸出如玉的手接过信函,借着屋内昏暗的烛火,风照仔细的看了起来。
信是枯渡口主将伍博写得,具体内容如下:“大将军安好,今日辰时忽有蓟国兵士约三万人与漠龙骑兵汇合聚集在枯渡口城下,据探马回报,两国总计兵士约五万人。我守军只有两万人,兵力有些吃紧,烦请大将军派兵支援。”
将信装好,风照在地中央慢慢的踱着。
这个时刻枯渡口会有大批的漠龙骑兵与蓟国军队出现,莫不是两国开始对大龙正式展开了攻击战?他心里暗暗的想着。
可是不知什么原因,心里面又总觉的哪些地方不合适。
战争开始至今已有月余,可是为什么到现在两国现在才联手共同攻打枯渡口?
他慢慢的走着,脑子极快的思索着。
秦远看着他也不并不打断他的思考。
走了没两步他停下脚步问了案几后的秦远:“秦将军有何看法?”
听到他的问话,秦远回答道:“远只是有些好奇,战争有月余,为何起初只是打打跑跑,而现在才开始大规模的展开战斗?”
一双弓眉也微微的皱着,神色间有着深深的迷惑与不解。原来他也有着这样的疑问。
最终,他二人达成共议由风照率军两万前往枯渡口协助伍博将军。原本按照秦远的意思是想派别的副将率军前去支援,但是风照为了躲避秦敏,自己要求前往枯渡口,顺便他也想具体的了解枯渡口的情况。
在皓月当空的时候,风照又率领大军沿着雍关北城墙前往了枯渡口。
因为城墙上只能走兵马不能走马车,所以秦远将自己坐下的宝马良驹给了风照,又因为风照的马术极好,所以在东方的天阳刚升起一树高的时候,他就到了枯渡口。
此时的枯渡口,城墙上已站满了兵士,人人弓箭在手满脸的紧张严肃。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等个子的军士听到风照的到来,忙上前对风照行礼:“末将何长久见过副指挥使大人。”
“何长久”无声的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风照的心里好似被什么东西轻轻的敲打了一下。一双俊毅冷沉的眼不由就多看了面前的人两眼。
只见面前的人一副普通文人的模样,一身戎装外套着一件青布长袍,神色严谨认真。
“何江军是枯渡口的…”
“末将是枯渡口的副都督。”何长久忙对风照介绍了自己。
“嗯,伍将军何在?”风照又淡淡的问了一句,将眼睛从何长久的面上收回,迈脚向城墙垛口走去。
“伍将军昨日守在城楼,一夜未睡,这会回营房休息片刻。”跟在身后的何长久回答着的他的问话。
来到城墙垛口风照展目向下望去。只见城墙下是一眼望不到边黑压压的士兵,前排的兵士手握一人高的盾牌,后面已搭起了投石车。
眼睛看着城楼下嘴里却轻轻的问了句:“何将军从军多少年了?”
“十六年。”何长久回答着,一双眼睛稍带了一丝疑惑的看了眼向下俯视的风照。
风照并不急于问有关战斗的事。在城墙垛口他看了一会儿,就又迈腿向前走去。 未走多远,身后传来一阵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并配有咚咚的跑步声。不用回头都知道来人必是枯渡口的主将——伍博。
果不其然,来人跑到风照面前,停下身子并不急于给风照行礼,而是用手抚了胸口,大口的喘息了一会儿,才抱拳对风照行礼:“枯渡口主将伍博拜见副指挥使大人。”他说话的鼻音有些厚重。
风照一双俊毅深沉的眼眸打量着面前矮胖的伍博,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伍将军免礼。”
胖墩墩的伍博收了行礼的手,从怀中掏出锦帕,擦了额上的汗水。
“伍将军跑了些许路就这般费劲,如何打仗?”一句不冷不热的话撂给了擦汗的伍博,他又接着向前行去。
听风照这么问,矮胖的伍博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妨事,打仗是骑在马上的。”他的回答令风照心里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伍博和伍翔性格倒是相差很远,看其面相就是一个喜乐的人。
“不知大人此次带了多少兵士前来?”跟在身后的伍博转眼就忘了风照方才的冷言,操着厚重的鼻音问风照,他现在只是关心支援的兵士来了多少。
“两万人,不知伍将军觉的可够?”风照淡冷的问了一句。
“够了,足够了。”不知是伍博没有听出来风照话里的不满还是听出来了装作没听明白,总之他也并不担心副指挥使大人会生气。
“大人鞍马劳顿要不下楼略作休息?”何长久在一边将话题岔开。
“不急”风照淡淡的说了一句,看了城墙上肃然站立的士兵他又接着问了起来:“不知二位将军可否知道蓟国的兵马指挥是何人?”
“是蓟国的老将军,名叫马成功。”伍博忙介绍着。
“你看就是那一位。”说着他手指了城墙下那些蓟国兵士里的一匹枣红马上一员精瘦的,五十开外的一员老将。风照的目力极好,在伍博的手指下早已将这位蓟国主将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只见那个老将手捋了一撮山羊胡子,也正看了城楼。
三人又向前行了很久,伍博又指了城墙下的兵士说道:“这是漠龙的领地,下面都是漠龙的骑兵。”
风照向下望去,看到那些个体型高大魁梧,骑在马上野性十足漠龙人不像蓟国军队那般的整齐严整,相反的他们都穿着厚重的布袍随意的骑在马上,仰头看着城墙。
当看到风照等人时,他们其中不少的人举了弓箭:“哦、哦、哦、”的示威着,满脸的兴奋与粗野。
还有的兵士开弓搭箭向着城楼射上一支箭来,只是因为距离远的缘故,箭没有射到城墙上就又掉了下去。
漠龙的主将也穿着和普通骑兵一样的服装,只是在帽子上插有两根狼尾巴。因此风照一眼就认出了漠龙骑兵的首领。
那是一个满脸粗糙黝黑的中年男子。长得威猛粗犷,一张大饼脸上是一对极不协调的小豆子眼睛。只见他也眯了眼也正看了城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