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照与瑶铃都看了他一脸的疑问,太子风河毕竟是大龙未来的皇位继承人,采青已被放走,即是追究了又能怎样?
“上次二皇子遇刺,我就派人监视了太子府,并且重金收买了太子府的一个下人,知道了一些事情。”他依旧轻轻浅浅的说着,好似所说的事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结果如何?”风照看着月明,沉声问道。
月明没有急于的说太子风河的事,而是将一双清冷如月的眼睛看了瑶铃。
“你先回去吧。”轻浅柔和的对她说了一句。
听见叫自己回去,瑶铃便知道后面的话月明是不想让她听到,可是愈是这样,她的好奇心越重,不知道那个风河到底做了什么样的事连她都不能知道。有些不情愿的看了风照。
“回去吧。”风照轻声对她说着,既然月明要让瑶铃回避自有回避的理由。
瑶铃嘟了嘴,回转身向着自己的居所走去。
看着瑶铃的背影,风照散了功力,封住了他与月明的说话声。
瑶铃的小身子闪过桃树从,偷偷的藏了起来,可是看着月明与风照的嘴一开一合的说着,却是什么都听不到。
“臭月亮,烂月亮,臭小风,烂小风。”嘴里嘟嘟的骂着,知道他二人为了防她,在周围布下了气罩,致使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不到。
她只好远远的观察着,发现风照的面色越来与黑,心里想着怕是那个风河做了什么坏事,要不小风的脸的怎么能黑成那样。
就在他们说话的这个时候,在皇宫,风青的寝殿。
夏临海走近在卧榻上休息的风青,在他得耳边轻轻的说了些什么?
闭了眼假寐的风青猛然睁开了眼睛,冷冷的看着夏临海,片刻后,站起身说了一句:“去皇后宫。”
皇后伍妍正在床上午休,经过瑶铃的治疗她的咳嗽好多了,今年的气色也比往年好了很多。
忽然门口传来宫人拉长声的通禀声:“皇上驾到——”
伍妍忙从床上翻起身,“云儿云儿”她急切慌张的叫着,手就伸了出去。
床边站立的云儿忙上前扶住伍妍,侍候着她穿了鞋子,这时,风青高大魁梧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寝殿门口。
伍妍有些衣衫不整的穿过幔帐来到风青面前跪了下去:“臣妾迎驾来迟,请陛下赎罪。”
风青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看了跪在地上的伍妍,一双幽潭一样的眼眸底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起来吧。”片刻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跪在地下的云儿站起身忙扶了伍妍。
“皇上今日里怎么想起来臣妾这儿了?”站起身的伍妍看着地中央的风青,强打了笑问道,她已经看出风青的脸色阴沉黑暗,心里不由得有些心虚。
风青一双眸子只是冷冷扫了她一眼,然后,慢慢在屋内走动了起来,来到桌前的香炉前,他看了那飘散了淡淡袅袅的清香,微微的嗅了嗅,“你用的是何香?”
伍妍忙走到风青跟前轻言道:“臣妾只用玫瑰香,陛下您都忘了吗?”说着眼里就有了水汽。
风青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朕是忘了,还以为皇后喜欢用茉莉香。”
听了这句话,伍妍的身子震了一震。
“皇上心里只有青璃宫那位。”片刻她有些哽咽,低低说了一句。
“知道就好。”风青语气严厉霸狠,同时扭转了头一双盯着伍妍的眼睛如寒天里的冰窖,说不出冷森与凛冽。伍妍的身子不自主的有些抖索。
“砰”的一声,吓得伍妍立即跪在了地上用手捂了眼。
原来是风青甩了袍袖,将桌上正散发了甜美幽香的精美香炉扫在了地上,被摔得粉碎。等着伍妍将手从眼睛上拿开,却只看见穿了龙袍的风青的背影。她无力的瘫在了地上,手捂了嘴,嘤嘤低泣。
出了宫后的风青对夏临海冷声吩咐道:“派人盯住那个宫女。”
“是。奴才这就去办。”
“娘娘,您起来吧。”云儿上前将伍妍扶了起来。
“啪”的一声。云儿粉嫩的脸上霎时印出了五个清晰的手印。
“都是你这个贱人引诱的河儿做出这等事来,让我替你们背了罪名。”伍妍嘴里一边骂着一边嘤嘤的哭着。泪水冲刷了她精美的妆容,美丽的容颜看着有些骇人狰狞。
云儿无声的跪了下去,任凭了她的踢打。
等着打完了骂完了,伍妍收住了泪,冷冷的对跪在地上的云儿吩咐着:“起来吧。去把尾巴收拾了。告诉河儿,让他以后行事注意着,早就告诉过你们,青璃宫防卫森严,皇上把那里当命根子的护着呢岂是你那么一盒香就能解决掉的。”
“是,”轻轻浅浅的回答声还是那样的平静轻柔。
瑶铃最终离开了后花园,在路过吴玓的居所时,透过半开的月亮门,她看到风泽陪着吴玓在廊檐下看了药书。二人神情自然温和,一个容貌清雅出尘,一个面色恬静淡雅,她不由得看的有些痴了。
“瑶儿。”身后传来一声轻唤,收回走了神的心,她扭转了头,就看见在几竿翠竹下,站立着的舅舅吴瑃。
“舅舅。”她忙上前行礼,吴瑃看了他,眼里满是爱意。
“进去吧。”瑶铃点点头,跟着舅舅进了小院,吴玓看都瑶铃,恬静的容颜里就有了活泼与喜悦。她正与风泽看了药书,遇到了不懂的地方,恰好瑶铃就走了进来。
“铃妹。”她开口叫了声,声音娇软好听。风泽则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姐姐。”瑶铃亲切的走到吴玓面前,扶了她的胳膊,前日里她得知吴玓受了伤,就跑到后院看了吴玓的伤口,又重新给开了治伤的药。
“好多了,妹妹你开的药真是管用。”吴玓笑着说了:“我还正在研究你开的药方呢。”说罢,她拿起石桌上药单,给瑶铃看,瑶铃笑着:“姐姐不急,等你伤好了,我好好教你。”
“瑶儿,你来,舅舅有话问你。”一边的吴瑃叫了瑶铃向着自己的居所走去。
进了门后,瑶铃只看见满屋的玉器,件件晶莹剔透,皆是上品,在风照与瑶铃回延龙后,月明在街上给吴瑃开了一间玉器店。吴瑃平日里就在店铺里,白天不回来。
今日是听说瑶铃从江丽回来了,因此专门过来看望的,顺便他想问了有关那个江妈的事情。
瑶铃走的那天后,他便开始暗地里观察江妈,发现她总是躲着他,偶尔在周围没有人的时候,她无意流露出来的神情和举动极为的像瑶铃的母亲,有几次他上前与她搭话试探了,而江妈也总是支吾着,遮掩了自己的眼神。没过几天江妈就离开了王府。
走的那天,他在屋内雕逐了玉,午时吃饭时间,吴玓给他来送饭,还没有进门,他就闻到了曾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饭菜香味,那样的饭菜香味是他的妹妹曾经天天会做给他和父亲吃的家常菜香味,虽然普通但却也是别人模仿不来的。等他撵到厨房时,早已没有了江妈的踪迹,吴玓只是说那一顿饭是江妈特别给他做得。
瑶铃愣愣的看着舅舅,片刻后,她扭身出了房门,急急的回到了自己的居所,拿出那一套江妈特意给她缝制的及笄礼服,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兰草跟了进来,看到她这个模样,吓了一跳,急忙问道:“小主您怎么了。”
瑶铃没有啃声,心里只是无声的问着:“江妈,你到底是谁?如果你是我的母亲,为何到了我的面前却又不认我。如果你不是,你又为何会做了舅舅爱吃的家常饭。如果你不是,你为又如何会做了江丽王室公主的及笄礼服?”
风照与月明在瑶铃走后就去了汇天下。他并不知道此刻的瑶铃正抱了及笄的礼服哭得一塌糊。
在青璃宫,长若璃送走了风照与瑶铃休息了片刻后,就前往风巧的寝殿看了风巧。
风巧正在院里的秋千架上荡了秋千,风吹起她的衣带飘扬,发丝轻舞,阳光下的面容柔嫩粉白。人虽然在秋千架上荡来荡去,可是眉眼间有着深深的愁郁。
看到母亲,她从秋千架上下来,极是亲昵的挽住了母亲的胳膊。
“母妃您怎么来了?”
“母亲想你了,就来看看你。”长若璃一双沉静如湖水般的眼睛满是慈爱的看了这个女儿。这一个月,女儿好似突然变了一个人,不再撒娇不再调皮。她反而有些不适应。
风巧听到母亲话,想要对母亲笑了,可是泪却不自主的就落了下来。
“巧儿”长若璃心痛的唤了一声。
风巧松开挽了母亲臂膀的手,微扭了头,轻轻抹去眼角的泪,转过脸,想对母亲笑一笑。
“母亲,无事的。”最后三个字她却还是哭着说了出来,她终究是忍不住心里的悲伤,在母亲的面前她再也强装不下去,扑进母亲柔软的胸怀里任泪水如决堤的河流,倾泻而下。
任凭往日里沉静冷凝的长若璃也忍不住的的流下了眼泪,女儿的心她最明白。可是她又无能为力,她不能因为女儿去强逼了月明,因为她清楚,爱不是一个人的事。她不能眼看着女儿嫁了一个不爱她的人,可是她也不忍心看着女儿嫁到漠龙那么远的地方,这些天她的心被风巧牵扯的生疼。
“巧儿,莫哭,母亲知道你心里难受,方才你宁表哥来说,漠龙王子气质不输你明表哥,而且他还说你们已经见过面,想必那也是你的缘份。”
正在哭泣的风巧猛然收住了眼泪,将趴在母亲怀里的身子拉了出来,惊讶的看了母亲,腮边还有未流干的泪。
自己何曾见过什么漠龙的王子?突然她想起昨日里与瑶铃见到的八音和珍珠,不,不可能,可是....漠龙王子——眼前浮现出八音骑了马的豪迈奔腾的身姿和爽朗浑厚的说话声。
长若璃仔细的观察着陷入沉思的女儿,看着她走了神的眼眸里泛起了一丝隐约的羞涩与神往,心里暗暗的有些舒畅。宁儿说的没错,风巧对漠龙太子是有好感的。
“巧儿,你明表哥心中已有她人,任你付出你所有的爱也换不会他对你的一份情意。如果强求,最后受伤害的还是你,如果那漠龙太子如你宁表哥所说,气质风采不输月明,你不妨试着接受他。或许会有另一份收获。”长若璃的话语清雅柔和,抚摸了女儿的发丝,她满眼都是爱与不舍。
“母亲”风巧轻轻叫了一声,重新扑进了母亲的怀里,只是不再流泪。二哥哥说的对,母亲也说的对,她真的再是没有力气去爱明表哥了。那爱太累了也太辛苦了,压得她心疼肩膀疼。
“父皇”趴在母亲肩头的风巧看见一袭龙袍的风青出现在了门口,忙叫了一声,从母亲的怀里离开。
长若璃轻轻转过身就看见身材挺拔如松的风青缓缓向着她走来。心轻轻地动了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