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仗了。
谭阿招没有要跟谁打可是郑一等人也不是傻子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虽众人并没有完全接受谭阿招的法可也没有再议论下去又闲聊了一会儿便纷纷告辞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保德候陈添保在山南城中并没有找地方所以直接就回到了停泊在渭潢江上的座舰。
“候爷怎么样?大家都了些什么?”
西山军先前攻打南方的阮福映屡次被幔槐所率领的法**舰所败损失惨重。所以痛定思痛之下阮惠大肆招集能工巧匠又花大价钱向一些西洋人购买了几艘商船研究终于研造出了一种新式战船。虽战力还无法跟欧洲战舰相提并论但也有了不的进步。陈添保身为水军将领之中地位较高的人物之一其座舰自然也是不凡。光是主舱就已经及得上普通的房间大。
“还能些什么?不就是抱怨两句然后就被谭阿招给摆平了?”看了迎过来的手下一眼陈添保找到主位坐下又微微叹了一口气“是又要打仗……”
“又要打?跟谁?”那名手下有些随意地坐到了陈添保的身边问道。
“哼还能跟谁?别外人打完了当然就是跟自己人了!”陈添保哼了一声不屑道。
“自己人?”
“咱们这位威国公先前擅自出兵攻打郑氏。让归仁府地泰德王(阮惠之兄阮岳)十分不满如今郑氏的财货兵马全都归了威国公泰德王想要儿威国公又不给;威国公想再并了广南府。泰德王也不许;而且还有传言威国公留在归仁府的那位正妻也被泰德王给‘嘿嘿’了……你该不该打?”陈添保冷笑着道好像一儿也不在乎自己所议论的正是所“效忠”的人。其实安南混乱了上百年尤其是这些年上位者换了一茬儿又一茬儿。各种制度都破坏地差不多了禁忌也很少远没有清朝境内那种严厉的言论管制。
“呵呵有意思。”那手下也笑了起来“这蛮夷就是蛮夷。见利忘义乃是本性啊!”
“确实如此。不过。白南兄弟你朝廷会不会趁这时候……”陈添保又突然向这名手下问道。
“恐怕不会。
先前我来的时候何大人就过没有正当的借口朝廷是不会出兵的。如今阮惠都打到了升龙府。镇南关那边却依旧稳如泰山听连守军都没有增加可见朝廷暂时还没有动兵的意向!”白南也就是何贵所派出来的原漕帮堂主白清南听到陈添保的话后摇了摇头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我都快十年没见到家里地老娘儿子还有媳妇儿了……”陈添保一阵哀叹。
“候爷不必着急。何大人答应过我。最多两三年朝廷就应该会跟安南动手。要不是台湾先前闹了什么林爽文不定早就动了如今西山军已经一统安南如果再不动机会恐怕也不多了。所以我估摸着咱们不用再等多长时间了。”听到陈添保的话白清南连忙道。陈添保跟郑一那些主动投奔过来的人不一样。这位保德候原先不过就是广西省一个老实巴交的渔民。出海打渔的时候遇到了大风死活挣命漂到了安南海边儿。结果。安南正值兵荒马乱他就被北方郑氏地军队强行拉了壮丁。这老兄不愿打仗又想着家里老娘、儿子跟媳妇儿当了逃兵结果被郑氏的军队追杀险些丧了命。后来他又逃到南方又被西山军拉了来因为熟识水性被扔到了水军。西山军管理较严陈添保没能再找到机会逃跑而安南战事颇多水军虽然少上6战但也没少打仗。为了保住一条命回家陈添保自然只有奋力杀敌没想到这么一来居然一帆风顺地做到了保德候的高位。可是陈添保却并没有因为地位渐高而有所变化离家越久他对家里的思念反倒越加殷切对打仗也越来越厌烦。白清南刚来的时候因为是同一国籍出身颇受其照顾渐渐的居然就成了亲信再加上白清南也挺讲义气颇会拉拢人陈添保也经常向其倾诉自己地思乡之情……这么一来二去居然就把这堂堂的安南保德候展成了何贵的另一个“线人”。不过线人是线人陈添保只想着一样那就是回家!要不是因为身居高位太受人瞩目比兵还不容易逃跑为了回家他保德候什么的也宁愿不当。不得不是一个异数。
“不用多长时间又是多长时间?兄弟哥哥我可是等不了太久了!”陈添保盯着白清南一脸愁容地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想来也不会过了今年!……何大人保证过!”白清南给陈添保打着气却没有注意到他自己话的时候也没有多少底气。何贵当初可是答应他只需要一两年的。如今可都已经过了……安南兵荒马乱的程度可远比他当初在漕帮的时候所经历的那些事情残酷多了他可不知道能再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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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
何贵并不知道安南还有两个大男人在十分殷切地思念着他。白云山养蛇场地人命案正让他十分头疼。其实这起人命案子跟师雪韵这养蛇场的东家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就是几个逃犯在逃跑的过程之中为了躲避官差把养蛇场的蛇圈当成了猪圈跳了进去被里面那些数不清的毒蛇给“亲吻”了许多口而已。虽当初师雪韵在建养蛇场地时候就已经料到可能会有人被蛇咬伤。早就准备了许多的蛇药养蛇场里的员工之中也有许多是经验丰富地捕蛇人及时对这些倒霉蛋儿进行了抢救可惜终于还是有那么一两个没能救回来。而且。就是那些救回来了如今也是出气儿多进气儿少还不知道能撑过几天去呢!
……
“这帮家伙也太冤了儿。能逃出采石场本来还挺幸运可没想到又跑进了养蛇场……”
孙士毅刚刚接到乾隆的圣旨要他跟和琳进京述职。而根据和珅所传来地消息这一次是要进京受赏的。所以老头儿心情不错。听到这件事之后也没放在心上还开起了玩笑。不过比起这位的轻松何贵却有些笑不出来:
“
的是那个达威尔倒也罢了可偏偏被毒死的是度路利差也是个将军!英国人如果知道了恐怕不会善罢干休呀!”
“一个蛮夷将领死就死了有什么了不起的?再了那是他自找的又不是咱们要杀!”图萨布未能接到圣旨。也就不能与孙士毅、和琳一起进京正为自己没能及时想到将银子递到和珅府大为后悔所以心情自然就不怎么样语气之中难免也带了一丝杀气:“何况能只是被毒蛇咬死还便宜了他。擅自带兵侵我天朝等朝廷的旨意下来了怎么着也少不了三千六百刀地鱼鳞剐!”
“……”何贵瞟了一眼图萨布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跟这帮家伙不通。想想英国就那么儿人出一个将军容易吗?这可不像大清国的将军一抓一大把尤其是北京城里面的那些八旗子弟什么奉国将军、辅国将军之类的随便一板砖就能撂倒仨俩的。而且他本来还打算拿度路利这个将军跟英国人好好讨价还价一番如今看来……难喽。如果英国人因此而恼羞成怒以为是他们故意害死度路利地。由此提前引一场鸦片战争到时候。
又该怎么办?反正他是不看好这大清国。
“和军门我可是听了最近和中堂在北京可是干起了卖人的行当是不是有这事啊?”见何贵不话图萨布又把目标转向了和琳一脸八卦地开口问道。
“什么卖人的行当?又不是我哥非要卖是那些人非要买!”和琳自然知道图萨布的是什么意思却也只能苦笑。原来从广东运去的那些英军战俘到达北京之后使得北京城上上下下都大感兴趣。那些白人士兵倒也罢了除了头眼睛之外倒也没有太多的稀奇而且这些英国水兵一个个拽地二五八万好像谁欠了他们三百两银子一样也没几个人喜欢。可那些印度仆兵跟黑人奴兵却是大为不同。先一个长相稀奇!与传中的昆仑奴大为相似。二来都十分老实听话。所以就有一些达官贵人有意要一两个印度或黑人战俘回去当奴才!而和珅身为理藩院尚书正管着这些所谓的蛮夷俘虏。所以开始的时候为了照顾关系就送了一两个出去。不过他却没想到这一送不打紧听到消息赶来要人的越来越多。甚至就连他那准儿媳固伦和孝公主也派人找他这位未来公公要讨要十个八个健壮一些的“昆仑奴”是要拿去当轿夫在大亲的那天涨涨脸面……最后和珅无奈便想了一个歪主意向乾隆建议把这些俘虏全都“卖”了!反正是价高者得!而且还规定了各级官员所能役使的“昆仑奴”的人数并且还限定非四品以上官员不得使用“昆仑奴”否则便以“逾制”定罪!而他自己则仗着近水楼台抢先购买了五十名身材高大据浑身上下都黑得透亮地黑人当奴才还阉了两个送给内宅妾“黑玫瑰”当了仆役。
“这些黑人也确实倒霉。在西方那边被抓了卖在东方居然也是被抓了卖……唉!”何贵叹气道。
“怎么何大人你还同性那些黑鬼?”图萨布笑问道。
—
“是有些同情。”何贵了头又道:“你和中堂也是要卖干嘛不把那些白人也给卖了?怎么光卖那些黑的?”
“你当我哥愿意留着那帮家伙浪费粮食?实在是卖不出去呀!”和琳又摆出了一副苦相:“那些白人长得怪模怪样也就罢了还一个个脾气暴躁不好役使谁愿意拉回家去?听现在还关在刑部大牢不知道怎么处置呢。”
“那是因为还没‘训’好!”何贵一脸怪笑地道。想当初“住美国的房子讨日本的老婆吃中国的饭菜用英国的管家”可是众多男士心中最理想的生活。可惜被俘的那些英国水兵之中明显没有适合从事家政行业的而且现在也不会有哪个中国人会让心目中地蛮夷来管理自己的家。
“和中堂卖这些战俘换了多少银子?我可是听了那些‘昆仑奴’地价钱贵的要死最差的一个也要卖上个千儿八百两的银子。”图萨布又向和琳问道。
“不知道大概有个两三百万两吧。听不少捐了官的盐商还派人去北京买人就把价钱都给拱高了!”和琳答道。
“拱高了好啊有钱赚就行。要不这样我派人去找一下那些洋商让他们贩黑奴过来……”听到和琳的话何贵突然心思一动道。
“贩黑奴?这主意好啊。何大人真要干就算我图某人一份儿如何?”图萨布闻言也是大感兴趣立即出言附和道。
“这怎么行?我堂堂天朝居然去那些蛮夷之地去贩卖人口让人知道了岂非要堕了名声!不行不行本帅不同意。”孙士毅接连摇头道。
“呵呵大帅话不能这么。……就算咱们不贩黑奴别人也在贩。西洋人之中你以为有多少好鸟?据我所知他们为了抓黑奴回去种地干活有时候可是把人家整个部落整个部落的给灭了!而且被那些白人奴役日子过得连畜牲都不如。可咱们的人不一样好多只是图个新鲜买回去也是为了涨门面大多不会让他们过苦日子不定比那些什么管家之类的都还过得好。所以咱们贩黑奴那可是在做善事!”何贵笑道。
“哼你就是的好听!就不怕到时候被朝中那些御使参上一本你‘贩卖人口’?”孙士毅道。
“贩卖人口?哈哈真要是这么那些达官贵人家里的丫环侍女厮奴才难道都是平空长出来的?除了那些所谓的家生子奴才哪个不是被买进去的?大帅按你这法你总督府那边儿……”
“就是!大帅你就算不想财也汉有拦了咱们的财路呀!”图萨布也附和着道。
“财路不财路的倒也罢了。听我哥北京那边倒是颇有些人想买几个黑人妇女……”和琳有些尴尬的插口道。
“……”
和珅居然也想贩卖黑奴?何贵跟图萨布无语孙士毅也顿时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