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王严?”
何贵没听过这两个名字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面前这两个年青人的评价!四个字:大家风范!当然这并不是这什么王行、王严真就是什么大家何贵只是从两人的行为举止神情气质上面推断出来两人应该是出身于那种“大宅门”的人物。这种人物他在北京城没少见过福康安也是其中一个。
“何大人如此盯着我两人观看莫非是觉得在哪里见过?”看着何贵毫不忌讳的盯着自己两人左看右看王行与王严两人面上都微微有些变色好在那王行还沉得住气虽然不满还是带着微笑向何贵拱了拱手。
“这个……哈哈实在是失礼!”何贵摸着脑袋尴尬地笑了两声“在下只是觉得这位王严公子的名字实在是那个……啊!哈哈!”
“我的名字?”王严微微一愣看向了明显是哥哥的王行。
“王严……”王行低眉想了一下稍后也是禁不住微笑了起来伸手拍着王严的肩膀一个劲儿地苦笑:“弟弟你……你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念念!”
“王严严王……阎王?”明白自己这名字的错处出在了哪儿那王严立时也是一阵尴尬看向何贵的眼光不免有些愤愤但终究还是没怎么脾气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那大家还是叫我……叶禺吧!”
“叶禺?”何贵愣道。
“在下字叶禺!”王严道。
“原来如此。不过像公子这种字倒是少见!”何贵笑道。
“少见是少见。不过却并不代表没有!”王行笑了笑。又看着何贵道:“王某在京城的时候就听过何大人的名声。那时你就已经被称做‘金子’。人人称道地当世经营妙手。可没想到有一天您居然会经营起这土地来了……”
“呵呵这怎么算得上是经营?只能算是在职尽职如此而已!”何贵答道。
“在职尽职?嗯何大人这话倒也可信……只是何大人自任开封知府以来就一直事情不断。而且还没有一件是事。除了去年年初红阳教做乱乃是不得已而为之之外其余几件事放到别人耳朵里难免就有哗众取宠邀功献媚之嫌!”王严在一边道。
“哈!哗众取宠?邀功献媚?”何贵盯着王严笑道:“叶禺公子你这可是在揶揄我呢!什么叫难免?这压根儿就是我地本意!”
“哦?”
听到何贵的话王行跟王严两人都是一怔。这哗众取宠邀功献媚可不是什么好词居然也会有人承认?而且还就这么当着别人的面是自己地本意……两人禁不住微微笑了起来。看来自己出来这一趟恐怕要走的有儿味道了。
……
“姐夫吃饭啦——”
王行跟王严两人被何贵挑起了兴趣正想多聊一会儿却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尖叶。回头看时。却见一个大约十四五岁穿着鹅黄碎花祅的丫头正叉着腰站在村口朝这边看着。
“知道了!”何贵吼回了一声。转过头看看到王氏兄弟那似乎带些惊讶的面容不禁有些汗颜:“我姨子是个野丫头从来都不把我这知府放在眼里让两位见笑了!”
“呵呵不妨事的!”王行笑道。
“这个……看两位也是在赶路估计也还没吃早饭吧?若不嫌弃那就一起吃儿?”何贵侧过身十分好客地问道。
“这……有些不好吧。”王严微有些迟疑地看了看王行又道:“何大人身为堂堂知府我兄弟却只不过是两个无官无职的平民……”
“吃顿饭而已有什么好忌讳地?而且我看二位这气质不是世家出身也是一地大豪难道还会怕了我这区区一个知府不成?”何贵笑道。
“……既如此我二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听到何贵这么王行想了想笑道。接着便拉着王严跟在何贵后面向屯子里面那最好的一间院子走去而两人的随从也是亦步亦趋不离两人身边五步之外。
……
“何大人你刚才你做了这么多事情就是在哗众取宠邀功献媚……”虽然在何贵面前师雨烟已经放开了许多不过她骨子里还是一个受到传统道德束缚十分严重的人内室不见外客。所以看到有外人来她就带着师雪韵跟师海进后院吃饭去了。前院只留下了何贵跟王氏兄弟在那里一边喝着米粥一边聊天。
“是啊。我是官是皇上的臣子不向皇上邀功献媚又该干什么?”何贵笑道。
“那何大人的所谓献媚未免也有些与旁人太不相同了吧?而且似乎也有些过于危险!你就不怕如今的事情做不成最后反倒闹出个罪名来?”王行笑问道。
“王公子这话真是到何某心坎里去了。”何贵一阵叹气“我何尝想过去做多大的事情?自从蒙圣恩得以进入官场每每都只是在其职才谋其政从没有想过越权也从没想过去做什么大事……白了其实只是想挣儿功劳向皇上邀功献媚所图者‘升官’二字罢了!”
“何大人倒是直白!”王严一怔接着又笑道。
“这有什么好遮遮掩掩地?遮住的话别人就不知道了?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人要是没个想头岂非就只有原地踏步?就是咱们那位乾隆爷从雍正爷手里接过这么大一座江山最后不还是把新疆给打下来了?这叫什么?这叫勇于进取!只要咱这步子走得正正当当我就是把心窝子都亮出来也不怕别人什么……实许吧。当年在陕西务农。刚挣了儿钱的时候我就想捐个九品巡检当当呢!只是没碰上机会罢了
贵道。
“哈哈想不到何大人居然还是个官迷!”王行笑了两声。道。
“我可不是什么官迷。其实能做官我就已经很知足了能不能一直坐下去最后又能升到什么程度我都无所谓。”何贵答道。
—
“那你刚才还你想升官?”王严摇摇头表示不信反驳道。
“升官是想法。能不能升上去升上去或者升不上去又分别会怎么想那却是态度。我何某人想升官但对能不能升官却并不太在意……王公子可明白了?”何贵笑道。
“这有什么不一样的吗?”王严反问道。
“咱们似乎岔开话了刚才地好像是何大人正在做地这件大事……”见两人似乎要争论起来王行急忙插嘴道。
“就是。何大人你那个农村合作社不知道如今成果如何?我二人家中也有几亩地若是您那办法真地行。我们倒是颇想借鉴一下……”王严也道。
“两位这一路走过来难道没有看到?”听到王行的问话。何贵笑问道。
“没觉出有什么不一样地。我二人一路走来只见沿途的田地之中都是一片葱翠并未觉得这槐树屯有何不同之处!”王严喝了一口米粥答道。
“呵呵这是我疏忽了。毕竟二位不是专门的庄稼人而且以前也没有来到过兰考……”何贵摇头失笑道。
“哦?难道看这个还需要有什么经验?”王行问道。
“呵呵如果二位是专门的庄稼人就会现槐树屯周围的麦长势更加喜人枝茎叶子之类长得也比其他地方的要快一些……当然这些东西不是经常下地地人是看不出来了!”何贵答道。
“长得快就是好了?槐树屯的地据我所知在整个兰考县好像都是最为贫瘠的所以就算这里种出的庄稼长得快未必就能长得好最后的收成也不见得就能有多大的增长!”王严道。
“槐树屯的地在以前确实是十分贫瘠。不过现在人还是那些人地却已经不是那些地了!”何贵笑道。
“这话怎么?”王行问道。
“这就是人力整合的效果!”何贵也不遮着掩着直接答道:“种庄稼气候、土地以及人力三者缺一不可。气候与土地虽然不是不能改善但却远不及人力好改。……许多人对农村合作社地看法只是以为我将这些村子里的地都合成了一块交给大家耕种然后就对此大放厥词什么我这是胡来。可是他们却并没有注意到地合成一块儿之后这些村子的人力也合到了一起。以往一家人干不了的事情整个村子里地人齐上阵还是难事儿吗?就像槐树屯的这两千多亩土地以前单门单户劳作地时候又有哪家哪户会去专门挖一条水渠灌溉?可现在行了。因为人手足够!以前也没有人想得到跑那么远去河里挖淤泥盖到田里肥地可是人力整合之后不过十多天两千多亩土地就已经被盖上了厚厚的一层淤泥!使得土地肥力大增今年的收成也就得到了保障!以前也没有人愿意去开辟附近的几座荒山因为自己种自己的地还不够人手。可是大家合力之后山上如今已经种上了不少的泡桐、果树。兰考风沙大槐树屯附近就有两个风口以前没有人愿意去想办法可人力整合之后那两个风口如今已经被移植来的刺槐挡得严严实实……”
“这么来何大人你这农村合作社要‘合’的其实不是地而是人喽?”王严又问道。
“也不能这么。”何贵摇了一下头“人只是将力合到了一起。各家其实还是各干个的只是要到最后才能获得分成。这就像是某个竹坊把活分给某些单门独户的庄户去做然后再集中收拢虽然‘合作社’是反着来的但道理一样。”
“好像是这么个法。”看着何贵投过来的目光王行跟王严两人恍然似地了头。不过两人到底有没有弄懂何贵光从他们的眼神上就能分辩出来:
“瞎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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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那两个人是什么人?你居然陪他们那么久连地也不下?上回刘大人来也没见你这么殷勤!”
王行与王严呆了一个时辰就走了拍拍屁股没留下一块铜板……何贵本来还以为他们会付早饭钱呢!当然那些只是心中的腹诽何贵又为了博师雨烟一笑才故意的笑话。
“呵呵这两个可是大人物!我当然得多陪会儿。”
“什么大人物呀?”师雨烟问道。
“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何贵笑了笑在书桌上铺起一张白纸拿出笔蘸了蘸了墨写下了两个字:
一个是“瑆”另一个是“>
“王行王严?”师雨烟秀眉微蹙又有些不解地看向了何贵。
“王严字叶禺写出来其实就是这个……”何贵又是一笑挥笔写下了一个“颙”字!
“颙瑆?颙?难道——”师雨烟经常帮何贵整理邸报倒是知道一些事情看到这两个名字顿时一脸惊讶地抬起了头“难道是皇上专门派来……”。
“呵呵你相公我还没那么大本事!你忘了?半个月前湖北孝感劣绅梅调元活埋了二十三名农户皇上暴怒下旨怒斥湖广上下官员……我看这两个皇子就是去那儿的至于到咱们这儿恐怕只是顺路来观观光罢了!”何贵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