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六十年九月三日乾隆帝于太和殿大会群臣并颁布诏书:以嘉亲王永琰为皇太子并定于诩年登基预定年号为“嘉庆”!文武百官尽皆向皇太子进行恭贺永琰也是淡定以对只是对几名重臣显得有些亲热而这其中就有乾隆的第一宠臣和。并且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位新任皇太子还多次向乾隆表示要向和学习处理朝政。
按照历史和中了嘉庆这一招并不高明的“欲擒故纵”之计仗着皇帝与皇太子的关系越跋扈。可是这一回不一样了。乾隆在九月二号的晚上在乾清宫召集亲信重臣先行公布了皇太子人选。而当天出宫之后和就抢先准备了美女财货亲自送往了嘉亲王府。可是永琰虽然表现地对他的殷勤很受用和却没有因此而昏了头脑。而且在离开嘉亲王府之后他还留下了刘全对王府进行监视。结果一个冰冷至极消息险些将他这个正值壮年的中堂大人给当场击倒……原来在他走后刘全看到了永琰的老师同样被召入京的朱硅从王府里面偷偷溜了出来而且同行的还有和的老对头刘墉!
这明了什么?明他给永琰送礼的时候乾隆朝最有名的几大清官之二肯定就在旁边看着!刘墉、朱硅都是精明无比的人物为什么也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嘉亲王府?以这两人的德操当然不可能是提前去恭喜永琰将成为皇太子图谋什么拥立之功。而且那个朱硅的身份也不够资格进入乾清宫所以。两人的出现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两人料到了他会在今夜来嘉亲王府送礼所以先去提醒永琰去了!而这样一来永琰在接受他的礼物地时候的那热情的表现……
于是和真真正正彻彻底底的死心了!
他决定按照何贵所的。先给自己布置一条逃生之路!不过逃生之路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哪怕就是最信任的人也不能!而且他对家中地妻儿也向来十分在意自然不可能将之留下受苦。所以。他在这方面的心思用的越的深而表面上他却实实在在在按照何贵地安排开始行事。为了表示对何贵“提醒”的感激他还附和了何贵与福康安的联名奏章请求乾隆建立新式兵工厂大力展火器!甚至于他还请求乾隆。为了保证大清国在南洋的绝对优势。凭以杜绝欧洲各国对大清海岸线的袭扰在吕宋岛也应该建立一个兵工厂。大不了可以将这个兵工厂交由八旗兵丁掌管同时加快吕宋各路兵马的调换频率以免南洋总督坐大……而乾隆在定下皇太子的人选之后也似乎更加地怠政对和地“信任”也愈不可收拾居然就那么准了!
而在此期间前任四川总督。现任都察院左都御使刘秉恬、协办大学士庆桂与另外一些大臣包括庄亲王绵课等皇亲纷纷上书乾隆弹劾两广总督苏凌阿。其在任期间以低价强行购买北越煤田经商与民争利。勒索属下以及北越贵族。还收受英夷贿赂有勾联洋夷。甚至是卖国之嫌。奏章上面还指明如今两广一带在苏凌阿的治理下已经变得乌烟瘴气百姓苦不堪言。而且顺带着这份奏章之中还隐约的提及了何贵也曾参予了苏凌阿购买北越煤田的事情当时某位广东省的大员曾压迫藩国官员有损朝廷在北越一带的声望。可是这份声势也算浩大的奏章呈上去之后就如泥牛入海一直都没有任何动静。
“这两年各个行省都不平静啊!”
孙士毅很得意永琰成了皇太子他这个曾经“军功卓著”的大学士也沾了光一个提名就兼署了刑部尚书终于了一个实缺。不过刚得意没多久他就被刑部里的各种案卷给压得没有了任何地兴头。除此之外刑部之外也有人给他施加了相当巨大的压力。而这个人还就是他曾经的属下何贵。
“你看看这份儿……”刑部正堂孙士毅拿着书桌上的一份儿案卷朝着正在品茶的何贵一个劲儿地晃悠:“苏杭一带地纺织厂一个月里闹了三次。苏州那织布的千多个娘们儿不仅把府衙地差役都给打了还把知府跟知县一起堵在衙门里面不敢出来。你这叫什么事儿?萨载这个江苏巡抚都快被臊死了听差儿就跳了秦淮河!”
“这关我什么事儿?”何贵悠悠地笑了一下“再了秦淮河多好啊。就算淹死在里面那也是个风流鬼!”
“你少几句行不行?堂堂的巡抚被一群娘们儿给逼得差儿跳了河你让朝廷的脸面往哪儿搁?这事儿不比你的事儿重要?”孙士毅苦着脸道。
“刘之协这么一个钦犯从刑部大牢里跑了。这可是不仅关系着朝廷的颜面还关系着天子的尊严。皇上明年就退位了您孙大司寇就打算让他老人家带着这么一丝遗憾去做太上皇?”何贵慢慢地问道。
“可那也不是我任上的事儿呀!”孙士毅不忿地睁大了眼睛:“再者这又关您何大制台什么事了?难道您看上了这刑部的正堂想来坐上一坐?那也没关系我退位让贤这总成了吧?”“呵呵你可不要推卸责任。堂堂的尚书之位是你孙大人让就能让的?你当朝廷的任职是什么又把皇上跟皇太子的提携当成什么了?”何贵问道。
“我……”孙士毅哼哼了两声把头转到了一边。
“我又不是要你立刻就怎么样。孙老咱们是老搭档我这个你还不知道吗?大事儿我不怕。可这防不胜防的刺客我当不住!湖北那一次是有人替我挡了灾万一那贼娘们儿不甘心再找我来上一回我上哪儿哭去?她就是找上我的家里人我也受不了呀你是不是?”何贵诉苦道。孙士毅掌了刑部这在大清朝是一个肥缺。而他之所以来就是希望借助孙士毅刑部的力量把那个乌三娘找出来。以前乌三娘使地是双刀他还不怕毕竟就算功夫再高。也挡不住数十成百的护卫。可现在不一样了。柴如桂跟高六庚那两个白痴加笨蛋把这娘们儿的功夫废了自以为是豪侠作风。可结果呢?人家现在会使炸药了而且一使就是一车……这要是再往后备不住哪天就搞出手榴弹来!那可就真是要了命了!
“可你给的期限也太紧了。你知道我手里现在有多少个案子?这还只是其次关键是现在各地都有工人闹事!”听到何贵诉苦孙士毅也换上了一脸的苦瓜相又顺手抽出几份儿卷宗。挨个的摆到了何贵面前:“这是湖北、安徽。还有山东报上来的!今年一年这三个省就有十几个厂子克扣工人工钱压榨地工人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累死了好多还有的偷偷买卖人口尤其是孩儿!此外还有个别的厂主欺负那些女工结果不是被人烧了货仓。就是被人把厂子给砸了还有个厂主直接就被打死了。最严重地就像是刚刚的苏州纺织厂闹乱子一样一群娘们儿起了火成群结队的上街闹。她们都是女人。又人多势众。那些官差愣是一个个缩手缩脚的不敢动手最后官府都被堵了!……绿营兵的将领又不愿意出兵。是怕被人欺负女人。你这女人起疯来怎么就那么厉害?”
“废话!一个女人或许没多大本事可一群女人聚到一起就一定会变成一群母老虎!一群母老虎呆在那儿那些人居然还敢招惹不是自找死路么?何况她们身后肯定还跟着一群男的!”何贵哂笑道。
“就是这个才麻烦。女子上街堵压官府不动手吧丢脸!出兵弹压吧又拉不下脸来万一那些女人身后的男人也忍不住闹起来肯定就是一次更大地乱子。此外妇人上街那些读书人不知道怎么搞地居然也分成两派打起了嘴仗。有的其抛头露面是不守妇道有的却认为女子不顾颜面聚众上街肯定是被逼无奈所以厂主有罪官府有过。可不管怎么如果硬来肯定落个欺负妇孺的名头这名声也就毁了还不见得能得到什么功劳。让人左右为难啊!”孙士毅摇头叹道。
“那您老人家是什么意思?”何贵笑问道。
“已经上禀了军机处到现在都七天了还没回执呢!”孙士毅苦笑道。
“那朝里总该有些议论吧?”何贵又饶有兴趣地问道。
“当然有。有的还是得镇压下去有的要停办纺织厂可这些议论又有什么用?和中堂一句:谁有本事谁去平了这事儿。满朝文武立码就如猢狲散!”孙士毅摊开双手一副无奈相。
“就没人有办法?”何贵奇道。
“要是有办法我还用得着这么犯愁?兵部这不干他们的事儿所有的案卷都压在刑部!军机处又没有回执地方上的官员又一个个急得要死。有胆量地倒是派人抓了几个带头儿的却不敢轻易开审是外面大堂外面随时随地都堵着一大群女人听有些女人还是那些官差的七大姑八大姨之类。而且萨载为什么着急?因为除了那些女人还有一大群读书人也在后面跟着。这些人杀不能杀打不能打他能不急吗?……各地都问该怎么办可我又怎么知道?”孙士毅越越伤心到最后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谁又能想得到做为大清开国一百多年以来头一个被一群女人逼到如此境地的刑部尚书所承受的压力?他好恨恨那些当官地、领兵地干嘛不大开杀戒?杀了不就了事儿了吗?虽面对的只是一群女人不管是杀还是抓史书或者地方志之类地书上都有可能留下什么“女工聚众闹事某某沉着指挥抓妇人若干杀女人多少”这类话语肯定丢人丢上十八代可杀了抓了不就没他什么事儿了吗?
“那你干嘛不向皇上请求制订一部律法?”何贵问道。
“律法?”
“就是啊。这些年咱大清的新事物太多。就拿这纺织厂来吧听全国已经有大大上千家。这里面有正当营生的有坑害工人的有投机倒把的可《大清律》里并没有明文的规定该怎么办。所以就被那些厂主钻了空子。比如这一次那些女工闹事儿估计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那些厂主压榨的太过厉害。所以不如就定一个法规规定各种厂子的工人的工钱的购买力应该相当于多少至少不能少于多少等等!这样工人的生活有了保障自然就不会随意地闹事了!”何贵道。
“这恐怕很难啊。那些个厂主哪个不是有钱有势?就算定了法规他们勾结官府阴奉阴违不还是没用?”孙士毅反问道。
“那样就简单了呀。查明事实该找谁的麻烦就找谁的麻烦!”何贵道。
“你想得太容易了。现在这事儿最麻烦的就是闹事的大多数都是女工!自古男尊女卑这些女人聚众闹事朝廷一直忍到现在都没严厉惩治已经是很宽限了。还要专门为她们定一部律法满朝文武都是些大男人谁敢开这个口?而且你别忘了那些纺织厂的后台有许多就是朝中的这些大臣这些人会答应给自己套上一道枷?”孙士毅摇着头不以为然地道。
“呵呵枷不枷是朝廷的事。不过在我看来这些人就是不答应也不行!”何贵笑道。
“凭什么?”孙士毅问道。
“凭的当然是如今的国势!”何贵笑了笑语气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