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被戳穿,尖刀阴冷的光芒令陈嬷嬷身上一抖。
“奴婢不敢。”陈嬷嬷又重重磕着头,后背的衣裳已经被汗水浸湿。
安容凑近陈嬷嬷的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陈管事,你想想要是大夫人知道你将账本这样重要的东西丢了,她还会不会重用你呢,又或者说会直接——”
她用刀在陈嬷嬷脖子比划了一个杀的动作。
陈嬷嬷脸色终于灰败,知道安容说得不是假话,要是王春花知道她办事不力,定不会轻饶的。
就算不死,也定会生不如死!
“你不敢说,那还有其他人呢?”安容见效果已达到,脸上的笑容敛了去,声音高了起来,眼神凌厉如沾染了毒药的刀,划过众人的脸庞。
众人的身体有了裂缝,无法支撑住沉重的躯体,全都不自觉的跪了下来。
“四小姐,奴婢们绝不会说的。”众人齐声道。
“你们谁要是敢将今儿的事,对外人吐露半句,四小姐不出手,我也会要了你们的狗命。”陈嬷嬷加了一句,声音阴毒泛冷。
安容用刀背重重拍了拍陈嬷嬷的脸,然后斜睨着众人说道,“都起来吧,这样跪着多累呀,只要往后大家能和平共处,我安容也不会亏待了大家。当然,若有人还以为我安容是软柿子的话,我会让她先变成烂柿子。陈管事,你说是不是呀?”
“是,是的。”陈嬷嬷忙干干的应了,心里却暗骂一声安容是穷鬼,跟在她后面有什么油水可捞。
安容当然知道陈嬷嬷心里在想什么,嘴角扬了扬,老纸是穷鬼,眼前这不有冤大头么!
“陈管事,昨儿应该发了月例吧。”安容笑嘻嘻的问道。
“发了发了,奴婢这就给您拿啊。”陈嬷嬷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忙起身站起来。
只是这跪得时间有些长,加上又紧张,陈嬷嬷浑身僵硬,双腿发麻,身子一个趔趄倒下,像个不倒翁一样,圆滚滚的身子在地上滚了两圈。
其他人看着想笑也不敢笑,众人看向安容,见她面无异色,才有两人上前手忙脚乱的将陈嬷嬷给扶了起来。
陈嬷嬷一张老脸变成了猪肝色,在袖笼里掏了掏,拿出一两银子递向安容,“四小姐,您的月例。”
安容做着丫环的活儿,月例也比安红琪她们少好几倍,而之前的月例都在王春花的示意下,被陈嬷嬷给克扣了下来,今儿自然得让她吐出来!
包括利息!
安容接过那碎银子,在手里抛了抛,淡淡道,“陈管事,这是上个月的,还有以前的呢?”
算账就要算彻底,她今儿这样做,之所以不想让王春花她们知道,是不想起太大波澜。她要求不高,只要别人莫来欺负自己,能安稳的过上米虫日子就成。
当然,若有人不识相非要来挑衅,那对不起啦,姐只好出手陪她玩玩!
看着安容手中的尖刀,还有她那冷冽的眼神,陈嬷嬷只得干干咽下想要出口的话,乖乖的从袖笼里掏出几张银票。
安容接过银票,看了下,眉头紧紧拧起,只有三十两。
她眸中寒光闪了闪,将银票狠狠砸向陈嬷嬷的脸上,一把捏住方才她受伤的胳膊,撸起衣袖露出伤口。
用力一捏,伤口绽开,安容抓了把盐撒在伤口处。
“陈管事,你这是打发要饭的呢?”安容冷冷的说道,在厨房里待了六七年,算起来,最少有七十两银子在陈嬷嬷身上。
‘唉哟’,陈嬷嬷惨叫起来,本来止了血的伤口,再次流出鲜红的血,她额上渗出了汗珠来,脸色顿时发白。
伤口上洒盐!
这该有多痛啊!
“四……四小姐,您放手,放手,有话好好说,我给,我给。”陈嬷嬷哀求着,大颗大相颗的汗珠沿着两腮向下滚落着,另一只手在怀里摸索着,拿出几张银票。
安容没有松手,将那几张银票一把从陈嬷嬷手中夺了过来,抖开瞧了瞧,嘴角勾了勾,加在一起,约有一百多两。
“陈管事,你要早这样,也就不用受这些苦。”安容松开了陈嬷嬷,大大咧咧的将银票塞进怀里收好。
“四小姐,你的银子没那样多,这是夫人给我准备买东西用的……”陈嬷嬷想讨要多余的银票。
“怎么,这些年,这些银子借了你,难道不该收点儿利息?”安容斜眼,寒光一闪。
“该,该。”陈嬷嬷忙垂了头,肉痛加伤痛,痛得差点儿要窒息。
在她的眼中,如今安容像那恶鬼一样。
安容将另外三十两捡起来,拿出十两塞进陈嬷嬷的手中,笑着道,“陈管事,这些银子是我送你的,拿去买些好吃的补补身子,瞧你这脸白的,看着我可真是心疼呀。”
陈嬷嬷眼一黑,这贱*人太不要脸了,这银票本来就是自己的。
“谢谢四小姐!”她还无奈的道谢。
安容眯眸笑了笑,然后将手中的二十两银票递给了另一个年纪大些的厨娘,“吴妈,劳烦您拿去买些果子和蜜饯,分给大家吃。”
“是,谢谢四小姐。”吴嫂忙应了。
其他人看向安容的眼神都柔软了起来。
“你们都还愣着干什么,陈管事不小心摔伤了,你们还不赶快拿药膏过来给她涂涂。还有那个谁,赶紧将寒公子这饭菜和药热热。”安容小手挥了挥,吩咐着,俨然成了厨房的头儿。
“是。”其他人得了令,不敢有异议,又去忙碌了起来。
陈嬷嬷被人扶下去治伤,翠儿也被人用冷水给灌醒,跪在安容的脚边说了许多表忠心的话,然后饿着肚子去砍柴了。
安容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坐下来吃饭。
“四小姐,寒公子的饭菜还是小的送过去吧。”之前攻击安容的一个杂役讨好的对她说道。
“不用了,我送去。”安容摆摆手。
她其实对这个住在外院的寒公子有些好奇。
寒公子名叫寒子墨,据说是安添富一已故好友的儿子,年方十八,十岁时开始寄养在安府。
听人说这位寒公子生得极美,不要说流云城,恐怕就算整个南月国也找不到第二个比他美的男子。
只可惜身体虚弱,一年四季靠汤药养着。
安容想见见这天下第一美男生得是何等模样,反正无聊得很。
她拎着食盒走出厨房的院子,向大门口走去。
“四小姐,等等。”安容耳边有低低的男子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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