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熊,就高雨轩这点破事,能有他说的那么严重么?”郝羽给邱麸泉一番话呛的也不由放下了一两分姿态,人家话说的虽然难听,但倒也不算是无的放矢,最少雇杀手这层他还真的从来未曾考虑过。
“案情分析组的客座专家认为这一假想是完全有可能的,刘昌平教授本身就职于澄大应用心理学领域,有鉴于刘老多次在案情和犯罪心理分析上每言必中……他说的话在某些方面就属于绝对的权威……”熊笑南虽然对于两人的顶牛显得尤为尴尬,却也因为局里任务的硬杠杠而不得不站在邱麸泉这头。
“外援外援,咱们平安公安局这年头难道都被外协人员给霸占了不成?一个授业解惑的半调老学究胡乱说出的疯话你们却也真当回事去应对,那这段时间报上还有不少专家附议2012世界末ri是真的呢,你们局子里怎么不在院子里就地造条大船把咱们都装进去往雪山上划?外援专家……笑掉人大牙!”
郝羽忍不住大放厥词,而王佑明则冷眼旁观了半晌,他这会一瞅见那个武jing士官邱麸泉似乎又要对郝羽的言论发表意见之时,立即跳出来打圆场笑道:“其实这件事我们整个浩翔都要承市公安局的人情才对,郝羽对于我们来讲确实是半点差错也出不得,于情于理的,多个保护也都比撒手不管的要强的多。”
而他这话显然郝羽听得又不乐意了,长发青年皱着眉头又张口要说什么,王佑明就赶紧用手示意他打住,学者作风的总经理很有条理的把分歧划归一统:“邱麸泉同志以后就暂归咱们浩翔编制,按照局领导的要求安排在公司的安全保障方面,郝羽你看,人家的档案资料的副本都已经在我这儿了。”王佑明掂着手上的一个黄sè的卷宗袋,斜着眼睛看着郝羽,那意思很明显了,事既已至此,您小哥就别在胡搅蛮缠的扮不高兴。
“说到编制?邱军事长的待遇问题是不是也……”房志兵这时在旁插话道,他是军伍出身,对直言快语的邱麸泉显然很是带了几分好感,王佑明这里刚一敲砖,他那里就立刻想帮着人数钱。
“哦,老邱的人事关系虽然暂时挂到贵公司,薪水福利也还是在支队开,保护市局的外援专家的人身安全,那是我们jing方应尽的责任和义务,咱们的预算也不至于紧张到把派出去的同志挂靠就不闻不问的地步。”熊笑南连忙解释。
“那么就这么定下来,编制让沈蓓去做,书面上的东西不涉及到钱也可以暂缓安排,恩……老邱你这边还有什么需要我们提供帮助的么?”王佑明心头事多,他强打起jing神来已经开始想着尽快结束这件事了。
“王总,依我刚才的观察来看,中天大厦的楼层监视系统简直太业余了,我想先对83整层的局部公共区域重新制定管控流程并装上一些监控器材,还需要有个du li的房间来安装终端,刚才进来的时,我发现你们有一大间空着,那间房可以使用么?”邱麸泉突然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向王佑明问道。
“你……你普通话说的不是挺溜的么?怎么刚才又整个都是明都腔?”郝羽吃惊的指着邱麸泉嘴唇直抖。其实明都口音和普通话相去不远,只是在平厌声调和一些用语习惯上有着区别,在现在普通话已经相对普及的当口,语境本来相通任何一个明都人只要乐意,就都可以说出一口很地道的普通话来。
“工作时候是新闻联播腔,斗嘴时候是明都话,这都是挨摆的道理,就跟打牌一样,如果不想输的狗儿干净,风清和屁胡就得轮流开花,缺一不可。”邱麸泉有着他的一套明都风格的解释。
“王总,你这儿尽管放宽心,一早掌握情况,设备和工具我都给带过来了,安装起来也简单的很,一个下午就能搞定,那个房间我只要圈几个桌子就可以。”
停了停又道:“本来装这些都需要市局和您这边分别签字批准的,但考虑到形势紧急,从通缉犯去到国外的时间来看,如果对方一旦有了这类企图,恐怕现在就是最危险的一段时期,任何有必要的防范措施都会或多或少的关联到你们这位部长的存活率,所以……还请您给予方便。”
一屋子人此刻都傻了眼,几个人先是被邱麸泉的一会儿方言一会儿官腔的变腔变调搅的啼笑皆非,一会儿却又不禁被他这一本正经所抛出来这些关于受袭啊,存活率啊的可能xing大感揪心。
王佑明和房志兵等老成持重之辈虽然也想到在公司内部大搞监控设备,会不会间接影响到公司员工的恐慌情绪,眼瞅着内测在即,新上任的保安主管就登上登下装探头一付大敌来临的模样恐怕总归会有不妥的一面。但转而又考虑到这间小小的游戏公司里,居然能有个雇员冒着被暗杀的危险还必须每天如常的来公司报到上班,那么哪怕事态到了最后也只是一切太太平平的,从公司的层面出发,也至少要做出一个合理的姿态来表示对整件事的配合和支持。
既有了王佑明和房志兵的首肯,全公司上下自然没有任何一个挑刺蛋子敢在人武jing士官的面前聒噪,而且就连本来极力反对自己身边多一个跟屁虫的郝羽,也被房志兵用犀利的眼神给摁的不敢再开口。
于是浩翔公司新任安保主管邱麸泉军士长橹着袖口一下午忙的不亦乐乎,他一个人扛着人字梯出现在各处,又上上下下的布线敲墙钉,把浩翔所在的整层83楼的隐角夹墙,过道长廊上都装上一溜摄像头,而且也不知他邱麸泉使了什么军事招数,也没见怎么作势作态的,中天大厦保安部还正经八百的援助了两名电工和一名安全主管上楼来,帮着他拉线装支架。等到快下班那会儿,郝羽和房志兵又循例走进吸烟室,准备最后过一嘴烟瘾并顺便谈谈周末上线测试事宜的时候,邱麸泉已经用几张闲置的长条培训桌子搭成一圈,上面层层叠叠的堆了一大摞监视器搞起调试来了。
郝羽和房志兵好奇的走过去旁观,就都发现那几十个监视器上不但有浩翔楼层各处的画面,而且居然还有一楼大厅入口和三部停靠单层电梯的内部画面都尽收眼底!想到中天安全主管刚刚那张陪着谄笑的嘴脸,两人顿时心头雪亮,所有正规楼宇的安保年训和资格审批近几年来都交由平江武jing支队监管,算起来他邱麸泉在这帮业余人士的眼里,就得属于标准的正规军!他既有军衔,又有市局开的介绍信,落到中天这座小庙里那还不得是像尊过路菩萨一般,摆满了猪头鲜果的这么供着,而区区几个大楼内部的监视信号对他来说又有何难?
“我说老邱,咱武jing支队还管装监控的?”郝羽也是看着邱麸泉忙前忙后的纳闷了半天了。
“武jing支队里头有个特jing分队,你连泽个也不晓得啊?看过美国大片没得?门窥、频扰仪、单兵监控、vedo,人家有地,塔们那块自然也多地是。”
“行啊,老邱,真可以啊,你还当过特jing呐?”郝羽崇敬之心不由大起,重重的一拍邱麸泉的肩膀。
“没得当过,我小舅子在明都做监控,回去休假闲下来就帮手干过几个工程……”邱麸泉翻着眼睛堵的正一脸善意的郝羽僵住笑容再也接不下去。
“邱军士长在武jing部队干了多少年了?有孩子了么?”房志兵赶忙出来打圆场。
“13年,部队苦,老婆谈不上,小孩就更没得空要,过两年等转业再说,房总应该是当过兵地包?怎么转业没得去地方上?”邱麸泉回脸对着房志兵。
“88年参的军,91年因为伤病退伍,够不上转业条件。”房志兵如实回答。
“军龄是短了点,但也是正经趟过的,当过兵的到哪儿都能一眼瞧的出来。”邱麸泉这会又忙着用手上的滤波器分配着眼前几十个屏幕上的画面,他似乎是不经意间就转成了普通话,而这句老气横秋的话不但没引起房志兵的反感,反而倒让他很有了份归属和自豪感。
“哦……哦!我算是听出来了,你跟不对付的人说话或者抬扛就用家乡话,正经做事和看着对脾气的就用普通话,老邱,我说你的毛病可不小啊!”郝羽像个八婆发现了偷情的汉子一样一惊一诈的叫道。
“毛病小在部队里头干13年哈能是个军士长啊?那我不成了二胡了?”邱麸泉依然不冷不淡的用家乡话对付着郝羽。
三个人于是冷场半晌,郝羽又突然想起来什么急声问道:“你打算怎么保护我?老邱?太麻烦的事情我可不想让你做,咱俩可又不熟。”
“这跟熟不熟一得儿关系没有,上班时候我就坐这儿,下班你去那块我就去那块,你要嫌臆怪我就跟远点,我反正劝你公共场合表木里实箍老去。”
“那我回公寓你也跟着?”郝羽心中明显藏着鬼。
“王总刚才把钥匙给我了,我在回武jing队前就住你旁边,我耳朵灵,有啥动静我自会晓得。”邱麸泉看都不看郝羽的回应。
好了,这就叫做青菜萝卜红牛燕窝烩铁板烧,该出现的不该出现的如今都堵在门口叠人墙,我cāo他熊笑南nǎi妈家的苏打饼干!这他妈都是给办的件什么破事?搞个顶牛专家来一通嘴上心眼里堵着气憋着理,还正经八百的用第二职业布得这满世界的摄像头,家里这就才刚来了两个妞等着自己用个什么办法能让针尖麦芒都睡到一块儿去,就摊上个扒墙缝听声讯节目的主,如果要这样相比起来,前些年搞艳照门那小子就也他妈的太幸福了,至少他还睡了妞呢,老子的chun天呢?老子的chun天就得给这个大头猴子给生生的毁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