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好的,娘亲舅大,我做舅母的还做不得主吗?”柳眉儿皱了皱眉,不悦的说道。“来来,家乐呀!你自己也看看……”柳眉儿将手里的喜札向农家乐的怀里塞了过去。
“呀……”柳眉儿轻呼了一声,眼睛不由自主的变得呆滞起来。手机械的挥舞了几下,将手中的喜札撕得稀烂,手挥了挥、喜札化作漫天的纸屑,飘飘洒洒的漫布在“南山馆”中。
“你个不知廉耻的丫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得上我们家乐吗?”柳眉儿状若疯癫的指着沈绿扶讥讽的叫喊着。
“放肆……”沈老爷的脸有些挂不住,脸色铁青的训斥道。“呦呦呦!一个暴发户土包子罢了,少跟老娘充大瓣蒜……”柳眉儿双手叉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指着沈老爷的鼻子,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辱骂着。
“仁培,这就是你的好媳妇……给我滚出去,冯家的脸面你想让她丢尽不成?”冯老爷子早就对小丑般的柳眉儿颇有微词,只是当着如此多的人不好责备,没想到柳眉儿变本加厉,疯狗般的乱咬一通。没脸见人了!这是冯老爷子此时脑海中仅存的念头。
冯仁培脸色铁青,几步跑到柳眉儿面前,扬起巴掌“啪”的一声重重的搧在柳眉儿的脸颊上。“你个疯婆娘,丢人现眼的东西!”冯仁培恨恨的骂道。
“你敢打我?你个软皮蛋,爬到老娘的肚皮上除了压得老娘喘不过气以外,你还做得了什么?年纪不大。比你爹那个老东西都不中用!”柳眉儿捂着脸。喋喋不休的数落着冯仁培的不是。
“还有你。为了冯家就将自己的外孙豁出去了,咯咯,说得好听,什么为了冯家……为了冯家的子子孙孙,放屁,还不是为了维护你这张又老又丑的脸皮?”
“还有你,什么疼爱自己的外甥,什么忍痛为了冯家?放屁。你放不下的不过是你既得的权势罢了!体面?男盗女娼,何来的体面?倒不如贩夫走卒们来得干净”
静,整个“南山馆”里只剩下柳眉儿歇斯底里的叫骂声。理大家都懂,可是说出来就变了味道了。冯老爷子、冯仁礼有些羞愧,话糙理不糙,柳眉儿的叫骂正好是他们心里掩藏至深的想法。
也许骂累了,也许是疯够了,柳眉儿一屁股坐到地上,急促的喘了几口粗气。柳眉儿的身体猛地抖动了一下,眼神恢复了往时的神采。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满地喜札的碎屑。以及一个个呆若木鸡的宾客。
“农家乐,你敢把喜札撕毁?”柳眉儿跳了起来,指着农家乐质问道。
全场哗然!这妇人倒真是有趣,刚刚装了回疯,现在又出来卖傻吗?有趣,真是有趣,宾客们在初始的震惊中清醒过来,饶有兴致的欣赏着柳眉儿唱的“独角戏”。
“舅母,喜札是你亲手撕碎的、刚刚也是你怒斥沈老爷以及外祖父等人!”农家乐坦诚的说道。
“我……”柳眉儿感到好笑,自己怎么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
柳眉儿看着自己公爹满眼的怒气、沈家老爷咬牙切齿的表情,以及满场宾客幸灾乐祸的神情,柳眉儿心里一凉。她不是傻子,反而聪明异常,要不也不会爬到正妻的位置,而且还做得如此安稳。
柳眉儿面若死灰,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变得灰白至极。“我……怎么可能?不关我事……一定是有人陷害……我刚刚觉得脑后一凉……”“哇……”柳眉儿也知道自己的解释苍白至极,陷害吗?自己又如何说得清?心里一阵悲苦绝望,柳眉儿放声大哭。
“滚,给我滚出去!”冯老爷子气得浑身颤抖,哆哆嗦嗦的指着柳眉儿吼道。
冯仁培被身后的冯仁礼捅了一下,也回过神来,不由分说的拽起地上的柳眉儿,拉扯着走出“南山馆”。
沈老爷看着满地的碎屑,看着满场宾客眼中的戏邹之色,心情也跌倒了谷底,自己沈家会成为一个人们茶余饭后闲谈的笑柄、当然还有冯家。
六十大寿成了笑话,喜气不再、还有女子哭哭啼啼的,难道是上天看我沈某人过得太逍遥,派这个女人来给自己添堵?寿宴闻哭声,莫非是上天的警示、我沈某人阳寿将尽了吗?想到这,胸口憋着一口闷气的沈家老爷一个趔趄,好险没从椅子上跌倒在地上。
沈绿扶眼明手快拽了自己父亲一把,关切的问道:“父亲,你身体没什么问题吧?”
沈绿扶心里还有些小小的欢喜,自己与农家乐的婚事由于柳眉儿的捣乱只好暂时告一段落。自己的肚皮可不会等人,也许……想到那个伟男子,沈绿扶觉得心里甜甜的、很温馨。
“沈家贤侄,都是我家儿媳的错……唉,冯老鬼在这向你赔罪了,你也别往心里去,伤了身体我冯老鬼可担待不起!”冯老爷子拍了拍沈老爷的肩膀,歉疚的说道,
“是呀!沈老爷一看这满地的红纸屑多喜兴,这是在预祝沈家生意遍地开花,好彩头!”
“沈老爷,在下也要劝上几句,莫要被个无知妇人的几句风言风语扰了兴致,呵呵、身体可是自己的,千金难换……”
“是呀,沈老爷还要多多保重身体……”满座的高朋,七嘴八舌的说这些口不对心的客套话。强势的沈老爷,满座之中不知有多少人希望他驾鹤西游……
沈老爷坐在椅子上喘了半天粗气,总算是勉强压下了心里的怒火,站起身对着宾客们拱了拱手说道:“大家先用餐,老朽先去后宅里将养一二,少陪,失礼了!”说完在沈绿扶的搀扶下离席去了后宅。
冯老爷子看了一眼农家乐,心里的愧疚更胜!犹豫着不知该作何选择。家族的存亡兴衰与亲情间的抉择,折磨着冯老爷子苍老到千疮百孔的心。
农家乐看了一眼脸色有些异常的潮红,歪坐在椅子上的苏小。苏小对着农家乐古怪的笑了笑。笑容里包含了很多的东西。农家乐心里一动,柳眉儿的突然发疯莫非是出自苏小的手笔?
事情正如农家乐想象的那般,苏小看不惯柳眉儿前窜后跳的逼迫农家乐,试了试《神农本草诀》竟然可以调动了一丝,苏小将仅有的一丝精气融入银针之中,射入了柳眉儿的脑中,暂时的阻断了柳眉儿左右脑的联络,柳眉儿就荣幸的成为了一名精神分裂症的患者。
柳眉儿的话并不是苏小授意下才说的,那是隐藏在她心里最真实的情绪的表达。
苏小射出的只有银针的针尖,如此细小的物体,想来也不会有人发现。
农家乐感激的对着苏小笑了笑,自己最无助的时候是苏小再一次拯救了他。
沈家老爷的离席,并没有影响到寿宴的正常举行,沈家的管家有条不紊的指引着宾客们落座。苏小和农家乐被带到了“南山馆”的西厅,这里坐的大多是和苏小年龄相仿的、未婚的公子小姐们。
好巧不巧的,苏小桌上坐着一个最令苏小感到头疼的人。“苏小,你我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咯咯……”陈诗雅挤开农家乐一屁股坐在苏小旁边,双手托腮、满眼痴迷的看着苏小。
陈诗雅穿了一件深紫色的长裙,收腰紧身的设计,将陈诗雅完美的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胸前如喜马拉雅上班挺翘的峰峦,令苏小羡慕嫉妒恨!
“我习惯挨着哥哥……”陈诗涵又将农家乐挤走,声音清冷的说道。
农家乐笑了笑,走了几步在苏小的另一侧坐了下来。宾客盈门、有的桌子甚至做了十几个人,可是苏小她们这里的空位却是无人肯过来争抢。苏小笑了笑,貌似农家乐和陈家姐弟在这京畿的人缘混得并不好。
“笑什么笑?我和哥哥喜欢清静不行吗?”陈诗涵看了看自己身边、又看了看周围,咬牙切齿的说道。
“清净?住山洞更清净……”苏小笑了笑说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不是一类人很难凑在一个圈子里。苏小拿起茶壶,依次的将几人的茶盏蓄满。
几人坐得很近,农家乐身上的香气浓郁遮掩了苏小身上的味道,陈诗雅皱了皱眉、有些不喜,身体下意识的向苏小靠了靠。
“农公子,沈绿扶姿色也算上乘,就这么放手倒是有些许的可惜!”陈诗雅知道苏小不爱理自己,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农家乐搭着话,排解这无聊的时光。
“呵呵,也是……也许是我福薄吧!”得了便宜卖乖、农家乐挑了挑眉笑嘻嘻的说道。
“农公子……”
“呵呵,你不觉得别扭吗?和苏小一样叫我一声农家乐就好!我就叫你诗雅、叫他诗涵,都是朋友何必玩那些虚的?”农家乐因为上次陈家姐弟解了苏小的难,对他们的印象不错,再加上心情好也乐得交陈家姐弟这两个朋友。
“真的可以吗?那你是怎么叫苏小的,是叫苏小还是小儿?”陈诗雅有些兴奋的问道。
“小儿?哼!暴力妞罢了!哥哥一定是脑袋烧坏了……”陈诗涵平撇了撇嘴小声地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