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王凤,王凤羞涩的笑了笑、低下了头。“给我点时间适应一下好吗?”王凤略带羞涩的说道。“哥哥……”陈诗涵看向陈诗雅,犹豫了一下说道。
“随你的便,唉!”看了看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的弟弟,陈诗雅叹了一口气。“王凤,你的选择很好,诗涵是个好男人……我只问你一句,希望你不要骗我”陈诗雅说道。
王凤点了点头。“是不是你做的!”陈诗雅问道。“不是!”王凤对着紧张不已的陈诗涵笑了笑,小手将陈诗涵的手握的更紧了些,笃定的说道。
叹了口气,陈诗雅挽着苏小的手臂站了起来,看了一眼王凤说道:“你找了个好相公!”拍了拍自己弟弟的小脑袋,“诗涵,你就留下来陪陪王凤,我和苏小先走一步……”
出了“凌威阁”的正门,陈诗雅和苏小钻进马车的车厢。“就这么算了?”苏小有些遗憾的说道。叹了口气,陈诗雅将头靠在苏小的胳膊处,整日里的心思百转让她觉得有些倦怠。
不算了又能如何?证据不少可是都是些间接地口供,处处指向王凤是此事的主谋、可严格推敲起来却又显得有些单薄、甚至有的地方错漏百出。真真假假的有时候更像是一场针对王凤设计的“迷局”……
去尘的师父倒是王凤杀的、可这又能怎么样?送官治罪?笑话罢了……豪强人家杀一个奴才,大不了赔上点银钱出个丧葬费……以命抵命?陈诗雅笑着摇了摇头。
要说此行没有收获也不全是……至少王凤愿意嫁给陈诗涵也算是一个意外的惊喜。自己又没有死、就算是蛊毒的事真的是王凤做的、只要她做了陈家的媳妇、化干戈为玉帛也是必需的!这就是大家族的生存法则、既得的利益永远高于过往的恩怨!
“王凤不错。做诗涵的娘子倒有些委屈她了,咯咯……”陈诗雅说道。“你也不相信是她做的吧?要不你会要我住进王凤的庄子、而且一出去就不见踪影?”
摸了摸鼻子,苏小笑了笑。“呵呵,或许是我把你当作诱饵钓王凤露出马脚也说不好!有句话不是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吗?诗雅你心思活络些、你猜测事情是谁的可能性大?”
“是说我奸诈吧!何必说的那么好听?”陈诗雅嘟了嘟嘴说道。“做什么事都要有目的、也就是想得到的东西,当然要是幕后的家伙是个疯子的话就当我没说!我死了谁得到的利益最大谁就最值得怀疑,总跑不了京畿四家另外的三家就是!”
“这次明面上登门兴师问罪,也不过是做个姿态罢了、牛鬼蛇神们不就是想要我陈家和王家火拼吗?不做个样子岂不是白费了人家的苦心?”陈诗雅皱了皱眉、视线漫无目的的投向冬日里显得有些萧瑟的街路、略带感慨的说道。
京畿四家,凝香、沈绿扶、王凤、陈诗雅是这四家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也可以说是领军者。陈诗雅是个异类、很少在公开的场合露面,对普通百姓来说不过是“传说”般的人物罢了:王凤古灵精怪、待人接物都和蔼可亲显得彬彬有礼、所以她是京畿城里人缘最好的一个;沈绿扶相较就差了几筹、不过是因为沈家的余荫勉强凑个数!
凝香郡主行事张狂不羁,虽也有些甘愿拜服的奴才、可总的来说不是很讨喜!在所有京畿上得了台面的世家子弟里。王凤无疑是最吃得开的一个、也是追求者最多的一个!如果陈诗雅对王凤开战硬要选边站的话、估计十之**都会选择王凤;因为大多数的人都相信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心思缜密、计谋不亚于诸葛孔明的王凤。
你不要指望着有人可以锦上添花、雪中送炭。只要不落井下石的就算是好人。墙倒众人推、只要不搭把手推上一把的就算是好人!陈诗雅皱了皱眉、同时又很矛盾的舒了口气。
也许是觉得无聊,陈诗雅给苏小分析道:“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京畿四家依旧并存?说白了就是平衡二字,牵一发而动全身、无论是谁想要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都要面临三家合力的打击。这也是不到鱼死网破之时、哪家也不敢挑这个头!”
“大家都在等、等其中的一家会犯错?”苏小笑了笑、了然的说道。“是的。四家百年来在京畿的势力可以用庞大、根深蒂固来形容。摩擦可以有、不过是些小打小闹的磕磕碰碰与大局无碍!没有致命的错误、家族的根基由外部很难撼得动;”
“断其经济命脉的办法也不是没人用过。沈家之所以有些没落就是因为十几年前沈老爷的一个错误的决策。他因为可以通过并购凝香家外围的产业、打一场没有硝烟的经济战、进而扼杀住凝香家族喉管……可惜算盘打得不错。可精明如狐的沈老爷却漏算了一点,那就是银子,没有几倍于凝香家族产业的银子是休想成功的……可惜的是他正好没有。经济战是打了、敌伤一千自损八百偷鸡不成蚀把米!”
苏小笑了笑,这家族之间的争斗像极了前世时自己的国家华夏与美帝的争斗,谁也奈何不了谁、谁也离不开谁,经济与发展两道线将彼此纠结捆绑在一起。暗地里骂娘、明面上喜笑颜开的搞合作谋取自己最大的利益!
“仇不报了?”苏小问道。“报、可是要等……”陈诗雅笑了笑、说道。“等?”苏小皱了皱眉,“要是十年、二十年、直至你老去他们都不给你机会你又该当如何?好吃的吃了、好玩的玩了、每天里声色犬马的倒是有些便宜那些算计你我的‘畜生’了,相较而言我更喜欢快意恩仇、来个‘现世报’不、应该是‘现时报’才痛快!”苏小握拳捶了捶车厢的木楞、咬牙切齿的说道。
“喔……”陈诗雅眼睛亮了亮、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等待苏小继续说下去。“不就是个机会吗?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有机会要上、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是不是创造了一个一个机会就好?”家族间的倾轧苏小并不是很懂,苏小看着陈诗雅问道。
“嗯!”陈诗雅点了点头,“要是有强有力的外援、例如再加上个‘驭兽门’相等实力的力量的介入也可以!”
苏小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懂,“外援?暂时应该是寻不到,指望他们自乱阵脚也是不可能的事!主动出击、令他们首尾难顾、乱了就要犯错的可能!”
“喂,苏小你别乱来,你的身手我知道、可你也要清楚就算是你将凝香的父亲杀掉也与大局无益。大家族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很多重要的东西都分散掌握在各个主要人物的手中,以免被人‘斩首’乱了阵脚”陈诗雅有些担忧的看着苏小,苏小的性格她很清楚、想到做到绝不拖泥带水。陈诗雅提醒道。
“或许我可以……”苏小拍了拍陈诗雅的脑袋、神情轻松地说道。“苏小……”陈诗雅的话才出口,就被苏小抬手捂住了嘴,“我有那么笨吗?杀人放火的事我还是不屑于做的……”苏小说道。
……分……割……线……
靠近北城的城墙,一座不是很大的农家院落,茅草的房子、树枝编就的低矮的篱笆墙,要非要挑出一处不是很寻常的地方,那就是诺大的一片空场上只有这一个不是很大的小院,这与可以说得上寸土寸金京畿有些不搭。
一双白皙纤长的手推开了虚掩着的柴扉,“吱纽……”破旧的柴门发出一声呻吟,一双绿缎子面绣团花的小脚伸了进来。柴门阴影处的光线虚幻的晃动了几下,一个白发苍苍、身形有些佝偻的老妪闪了出来。撩了撩眼皮,看了一眼来人,身形复又隐没于门边的阴影处。
“父亲在吧?”来人对着柴门的阴影处问道。“王在你母亲的原本的房间……”一声嘶哑没有平仄变化的声音由门边传了过来。皱了皱眉,母亲是来者心里的痛,平日里别人提起都会令她大发雷霆,可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来者并没有动怒,反而笑了笑对着阴影处点了点头。
院子并不深,来人走了几步、透过房门看见自己的父亲盘坐在一个蒲团上,正对着自己的方向摆放了一尊南海观世音的铜质造像。这造像小时候自己还摸过、可自打母亲去了之后就很少来这里。触景生情?来人摇了摇头、情自己并没有。
佛?只有母亲那单纯的傻子才信,可惜她已经带着自己的那份纯真的痴傻去见佛祖去了。父亲不信、自己也不信……她相信同样生活在大家族的子弟们都不会信。这处院子平日里大门紧闭,不知父亲今天发什么疯找自己来这里。
又向前走了几步,一股刺鼻的檀香味传入鼻腔。皱了皱眉、来人心说是谁在焚香礼佛?是父亲吗?她还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曾跟自己说过人只有依靠自己,依靠你自己的手、不要相信那些看不见摸不着虚幻的东西。
这是自己家族的家训,这句话也造就了家族子弟一个个彪悍尚武、或许家族血脉里的狂妄自大的根也在这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