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倒卧在地的焦雪花眼看王芳就要惨遭毒手,情急之下,不由大叫道:“住手!”
她趁谢肇辉刚把注意力往自己转移一点,便拼劲全身力气喊道:“你如果杀害了她,就什么也得不到了。我也会立即咬舌。”
谢肇辉一听,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扼住王芳咽喉的手劲不由松弛了一些,并没有立即捏碎她的喉管。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来的目的就是杀你灭口,难道还怕你自行了断吗?”谢肇辉冷冷地质问道。
焦雪花仰起头,勉强看了看王芳情况,当发现她还没有毙命,就又打起精神:“姓谢的你听好了,我知道你这次来不是单纯杀我灭口的,还有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取回能关于陈东河的重要的罪证。而这些证据目前并不在这里,假如你把我和王芳都杀了,陈东河照样难以逃脱法律的制裁。而如果你留下王芳的一条性命的话,那我可以做为你们的人质,你们才有可能追回那些证据。”
谢肇辉一听,不由满脸疑惑:“难道那些证据真的不在你身边吗?”
焦雪花喘息了一会,才冷笑道:“你以为呢?我身体这个样子,为什么被陆长明放弃?那他一定是办重要的事情了。虽然你们和警方封锁潼遥很严密。但他少了我这个累赘,再凭借自己的好身手,就有可能冲出包围圈。你可以笨想一下,那些证据会在我一个满身伤病的女人身边吗?他只有依靠那些证据,才能对上面的领导证明他和我是被你们冤枉的,并且把你们绳之以法。”
焦雪花的解释不无道理。谢肇辉等人本来就好奇陆长明为什么跟焦雪花走散了。看样子当初焦雪花是故意让他丢下自己的。她是抱着自己被抓获的危险,来保护陆长明脱身的。
谢肇辉想到这里,不由有些泄气了,随即质疑:“我就算留下你,难道就会让陆长明就范吗?”
焦雪花继续解释道:“陆长明之所以离开我,那是因为我已经找到了这个地方躲藏。我知道陈东河不会想到我会选择这里躲藏。所以这里暂时还是安全的。如果陆长明知道我又一次落入你们的手里。那他还会像上次一样,义无反顾救我出去的。我这里有一部手机,他不放心我时,就会时常给我打电话。假如获悉我被你们劫持了。他就会利用手中的筹码跟你们进行交易的。”
谢肇辉半信半疑,但终于没有继续对王芳痛下杀招,而是放开她的喉咙,并把她身上的配枪收缴了,然后再把她往里面一拽。
王芳在他巨大的拉力作用下,身体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
谢肇辉手里拿着缴获她的手枪,并对她一指道:“你如果想活命,就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如果敢大喊大叫,我立即毙了你。”
王芳刚才一瞬间,早已经两世为人了,已经吓得花容失色,一句话也发不出来了。
谢肇辉并不敢全信焦雪花的话,还要亲自搜查一下这套房间,于是就对王芳命令道:“你,快把她给我弄进卧室里去。”
王芳知道对方担心自己如果身在外面的客厅里,就会寻机夺门而逃。为了减轻对方对自己的杀戮之心,她只好照办。
她来到焦雪花身边,并吃力地把焦雪花的娇躯扶起来,然后搀扶她往里间卧室里走···
“雪花姐···对不起···”王芳此时懊悔不及,不知是对焦雪花的愧疚,还是感念她刚才的救命之恩,总之不好意思跟她面对。
焦雪花虽然对这位属下无比失望,但想到她毕竟跟自己共事几年,不忍心眼看她惨遭毒手,才急中生智救她一命的。
她这时淡然道:“小王··我不怪你···快扶我进屋换衣服···”
谢肇辉的视线不敢脱离她俩,当听说焦雪花要王芳为她换衣服,不由一愣道:“你要换什么衣服?”
焦雪花平静地解释道:“这个地方对你并不安全。你不可能在这里挟持我逼陆长明就范吧?所以,我要跟你离开这里之前,换回我的警服。因为我身上的这套衣裙暴露太多了。我必须顾及女性的尊严。”
谢肇辉已经注意到客厅里搭着两套警服了。估计是她和那个警察的。他不放心地跟她俩进入了卧室,首先在那间卧室里搜查了一遍,直到发现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他在退出卧室时才又警告道:“你俩乖乖呆在里面,最好别给我耍花招。否则,我会让你们死得很难看。哼,你们不是顾及女性的尊严吗?如果惹怒了我,我会让你俩都扒光衣服,再扔出楼外,让你俩赤条条地曝尸于大庭广众之下。”
王芳领教了他的厉害,此时吓得连连点头,就算谢肇辉走出了卧室,也没敢去关闭卧室的房门。
焦雪花趁谢肇辉在卧室里搜索时,并低声对给自己换衣服的王芳吩咐道:“小王,如果你能脱身的话,就设法把客厅吊灯里的东西交给上级领导。”
王芳一听,不由诧异道:“难道东西没被陆队带走吗?”
焦雪花继续压低声音解释:“为了保险起见,他只是拿走一部分。我希望我们手里的证据总会有一部分能大白天下。”
王芳一听外面谢肇辉翻箱倒柜的声音,不由担心道:“他如果找到那些东西怎么办?”
焦雪花轻蔑道:“他的功夫虽然厉害,但智商平平。我估计他想不到吊灯的灯罩里会藏东西。再说,他听了我的话,已经对从这套房子里搜出证据并不抱有多大希望了。所以,他现在的搜查,只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
果然不出焦雪花所料,谢肇辉胡乱翻了一遍,就彻底泄气了,无奈给陈东河打去了电话——
陈东河正在张副局长的办公室里焦急地等候他的消息呢,当一接到他的电话,就急切地问道:“小谢,情况都搞定了吗?”
谢肇辉黯然道:“那个陆长明果然不在。不过,证据也不在。”
陈东河一听,心里便凉了半截,沉默了一会,就又问道:“你把焦雪花‘做’了吗?”
谢肇辉摇摇头:“没有。不过她看起来病得确实很厉害,除了我给她用刑受的伤之外,还发着高烧,已经没有丝毫反抗能力了。”
陈东河皱眉道:“那你没有继续逼问她吗?”
谢肇辉回答道:“她说证据被陆长明拿走了,正在设法逃离潼遥呢。”
陈东河转了转眼珠子:“那你就把她给我带回来。我们只有拿她做筹码,才有可能要挟住陆长明。否则,焦雪花一旦死去,势必逼那个姓陆的来一个‘狗急跳墙’的。”
谢肇辉听到这里,不由苦笑道:“您的太太已经意料到了这一点,所以她才以死来威胁我不许杀那个女警察。”
陈东河诧异道:“难道你还没有‘做掉’王芳吗?”
谢肇辉解释道:“没有办法。当我刚要动手时,您的太太就威胁我。她虽然很虚弱,但咬舌的力气还是有的。我真拿她没有办法。”
陈东河沉思一会,然后吩咐道:“你就先依了她吧。只要她能顺从跟你走。就暂且饶了那个小女警察的命。但你知道该怎么控制住那个女警察。”
谢肇辉不解道:“难道我们真的要放过女警察吗?”
陈东河冷笑道:“你想什么呢?假如让她活下来了,那岂不把她的上司给出卖了吗?等你带着焦雪花离开后,我会让接应的兄弟再进去结果了她。”
谢肇辉一听,不由醒悟道:“这个主意好。我都忘记在外面接应我的人了。”
再说在潼遥市公安分局旧址的老楼里,刘副局长终于等来了战友的回复:“老刘,上级领导非常重视这个情况,已经派遣专案组径直奔向了潼遥。估计在今天半夜到达潼遥。您在巡视组到达之前利用您的权力,全力保护好证人和证据!”
刘副局长一听,立即兴奋点点头:“太好了,我保证完成任务。”
他结束跟老战友通话后,立即问身边的陆长明:“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雪花同志目前在什么地方了吧?”
陆长明早已经喜极而泣,顿时哽咽道:“雪花独自在北辛新区呢···她之前遭受了陈东河的人折磨···现在病得很厉害···”
刘副局长眉头一皱:“那你还等什么?赶紧带我们去那里呀!”
陆长明抹了一下眼泪,立即点头道:“好。我立即带您们去。”
刘副局长随后又做了一番安排后,才亲自带领十名精干的巡警跟陆长明去救助焦雪花。他们一行四辆警车,浩浩荡荡地奔向北辛新区——
再说焦雪花在王芳的帮助下,重新换好了自己的警服。她又服用了郝向阳购买的一些药片,勉强坚持坐在床边。
这时候,已经跟陈东河通话完毕的谢肇辉突然拿着根绳子走了进来。
他对焦雪花阴沉一笑:“只要你肯乖乖地跟我走,那我会放这个漂亮的警花一码。不过,我得先委屈她一下。”
焦雪花明白他的意思,便劝慰偎依在身边的王芳:“小王别怕,就让他绑吧。”
其实,王芳面对无比强悍的谢肇辉是没有反抗能力的,只有像一只温顺的绵羊一样,任由谢肇辉反背自己的双手,并有条不紊地把自己绑得结结实实。
谢肇辉为了阻止王芳在自己离开时会乱动,就连她的双脚也捆绑在了一起,并最后有一条毛巾堵住了她的嘴巴。
等他处理完了王芳,就伸出胳膊,要抱焦雪花出去。
“别碰我!”焦雪花打起精神喝止道,“我自己能走。”
她咬紧牙关,让自己在谢肇辉面前表现得不屈。
谢肇辉一看她起身自己坚持往外走了,不由狞笑一声,还是伸出一只手,把持着她焦雪花的胳膊,挟持着她往外走···
当经过客厅时,谢肇辉低头看到了王芳散落在地面的警帽,不由心里一动。他为了掩饰焦雪花,就俯身拾起了警帽,并扣在了焦雪花的秀发上。
焦雪花在走下这三层楼梯时,显得异常艰难,虽然由谢肇辉扶持着,但依旧是如履薄冰···
当他俩终于走到楼下后,谢肇辉立即把几乎虚脱的焦雪花塞进了副驾驶室,并把警帽压得很低,罩住了她的眼睛。这样,他开车经过小区门口时,那里的保安会在他的车转瞬而过时,误以为她就是刚才进来的王芳。
他这招果然奏效,当他开车减速经过门口时,保安果然误以为遮面靠在座椅上的女警察就是王芳。但看到她连招呼都不打,就呼啸而过,心里有些不纳闷。
可是,谢肇辉开车刚离开小区不久,便开过来四辆警车。原来陆长明等人赶到了。
那两个保安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陆长明因为心系焦雪花,并没有让警车停下来,就直接驶入了小区。一高一矮保安眼看着警车一辆辆通过,都只能大眼瞪小眼,谁都不敢拦截。
可是,就在陆长明等人奔向郝向阳的家里时,已经有人早他们一步赶到了。
他们就是过来策应谢肇辉的两个家伙。当他俩接到陈东河的指示后,就等谢肇辉把焦雪花劫持走后,也开始了行动——
他俩从停在一侧的汽车里跳了出来,径直奔向了三楼郝向阳的家里。
由于谢肇辉知道随后会有人来收拾王芳,所以并没有把房门关死。这让那两个家伙轻松进入客厅···
不过,他俩一走进客厅,顿时愣住了,只见被捆绑的王芳已经滚到了客厅中央。
原来,王芳等谢肇辉押着焦雪花一走出房间,就展开了自救行动。可谢肇辉捆绑得很专业。凭借她一个女孩,根本挣不脱绳索的。她连嘴里的毛巾都无法吐出去。她只好把自己翻下床,并逐渐往外屋滚动···
可是,当她眼看从外面窜进两个不速之客时,心里顿时一惊,并预感到他们是敌非友。自己如今已经成为了一只待宰的羔羊,只能任人宰割了。
果然,那两个家伙稍愣一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其中一个家伙从怀里腾地拔出了一把匕首,并冲着花容失色的王芳狞笑道:“你还幻想逃跑吗?哈哈,你的小命恐怕要交在我们哥俩手里了。”
他说完,就大步走到王芳身边,并俯身按住了王芳滚动的身子,然后另一只手高高举起了匕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