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牧不是外人,事儿我说得比较直,明确告诉他姓秦的疯了,雇了杀手,列了一大串名单挨个杀起走,我今儿已经遇上了——他瞬间就炸毛,二话不说立刻准备着手取证逮捕的工作,点儿废话没有,嚷嚷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再说……
我把唐牧劝住,说逮捕这事儿还得暂缓,因为毕竟没有找到很实际的证据,杀手虽然没把我怎么样,可我也没把人抓住,调查取证可以安排人去做,但首先要做的是把名单上的人保护起来。
唐牧立刻反应过来,把我知道的几个人挨个派了队员去带回刑侦队保护,重点人员特别是孟恬恬直接排个小组过去设伏,非但保护人还想顺便把杀手抓了。
我把老田的电话告诉他,让他详情和老田沟通,我这边一时半会回来不了,蜀都就只能靠他了,唐牧随口应了声,跟着就听他开始下令召回队员准备安排任务……
挂了电话之后,我心中始终有些忐忑,想了想又给老刘打了个电话过去。他正在等我的消息,接电话就问我东西备齐没,我三言两语把这事说明,接着立刻把晚上出现杀手的事儿告诉了他——为了成功把他拉下来搅我这趟浑水,所以细节丝毫没有隐瞒,从冒充诸葛家到那家伙无视刘辟云的名头动手说了个清楚,果不其然,刘辟云第一反应就是把我臭骂了顿。
冒充诸葛家的徒子徒孙事儿不大,我估计也就挨顿骂了事,他这一开口我反而放心了,低三下四的给他道歉,顺便暗地里捧了把:“我也不想冒充你啊老刘,不是逼得没法了我犯的着吗?本来想诸葛家的名头这么大,我借来保命万无一失,谁知道这老头居然是这反应……嘿,这还真是奇了怪了!”
“他那是找死!”刘辟云啜着牙花子,有点恶狠狠的意思在里边道:“这老头我听说过,云贵那边的人,据说是运气好找着了一对死在泥石流里面的猎人和猎犬的魂魄,拘在手上之后,这家伙又当这那猎人的面把他老婆儿子杀了,积下了滔天怨恨,所以才制成的这两个厉煞凶魂,平时尽干些谋财害命的勾当——有几回案子都是他犯的,局里也拍了人去抓,只不过这家伙运气倒是好,每每逃脱,所以才苟延到了今天!”
我立刻埋怨道:“你怎么不出手啊!要是有你出手那不早解决了吗,我今儿怎么会被人给堵山上差点被弄死啊!”
“你傻啊你,要是我早抓了他,那今儿还不是有别人来,你以为你躲得过?”刘辟云对我的提法嗤之以鼻:“而且我手上事儿挺多,总不能什么都自己去跑吧,那不得累死?”
“行吧,这话有理,是我自己没想到,”我不在这个问题上和他多纠缠,紧接着把话题岔开:“那今儿呢?这家伙漫山遍野的蜀都杀人你管不管?”
“今天情况不同,我正好有时间就去会会呗,”刘辟云哼了声:“要不把他收拾了,且不说外面人怎么看我们师门,就我那几个师兄知道了也不会轻饶我啊…他大爷的,你赶快把东西准备好,我把阴阳眼帮你开了,跟着就去找这老小子的麻烦。”
事情的长势非常喜人,完全和我预期一样,我心中顿时乐了,跟着就抛出了最后一环:“你要找他的话,我给你透个信——那姓秦的找的杀手到处在杀人,孟家大小姐就是其中一个目标,只是不知道来的人是不是老头一道的,如果是的话,你把这杀手逮住,老头的行踪不是就简单了吗?”
刘辟云愣了下,跟着就品出味儿来了:“哎呀好你个小子,说半天闲话在这儿等着我呢!有你的啊,主意都打我头上了…不过没得谈,哥们偏不遂你的意,我回头打电话找熟人借御神来追踪都行,就是不去给你保护小情人!…”
“那是什么小情人啊,就是个朋友而已,你可别给我扣帽子啊!”我知道刘辟云的脾气,赶忙哭笑不得的实话实说:“不过说实话,我确实想刘哥你帮我照看着,点儿算计你的意思都没有…刘哥你说,怎么着才能帮兄弟一把?”
“老规矩,十万吧!”刘辟云嘿嘿嘿直笑:“小样儿,跟我斗!”
这件事本来应该是这样的,我把消息透露给老刘,他办案的时候顺便就把孟恬恬保护了,一举两得;可不知道为什么,和这家伙打个电话之后,事情立刻变成了我花钱请他帮忙,然后他顺便把案子再办了…卧槽!我怎么每次都被他带沟里呢,这小子太不地道了!
不过没法,现在的情况下老刘要是真不出手,靠着唐牧那几个手下说不定就把孟恬恬给害了,天知道姓秦的是只请了这么一个会术法的杀手,还是说所有杀手都是这类型的,只不过是我巧遇了其中一个,为了安全,刘辟云必不可少。
老刘答应了我也就不废话了,反正今年的日子过得好,票子算算也赚了小一百万,花钱就花钱呗,总不能真眼睁睁看着孟恬恬出事吧——话说回来,我相信就算我不花钱老刘也不会任由那些人在蜀都乱搞乱整,可心里毕竟不踏实,万一这丫哪根筋没对想要一切看天道自然,那孟小姐不就完蛋了吗?
咿,我怎么感觉我有点找关系托门路的意思啊,不怕人狮子大张口,怕的反而是人不收钱……
事情谈妥我也就不废话了,带着这包血土叫上小猪,开始沿山坡朝停车的位置走去,顺路我当然又问了嘴他是怎么来的,小猪迅速用了十分钟把本来两分钟就可以说明白的情况给我详细详细再详细的讲诉了一遍。
问题还是出在徐胖子那帮同行上。
小猪本来在医院待得挺好,忙东忙西的搞完,想着估计今儿要熬夜,所以就出来准备买点乱七八糟的垃圾食品回去备着,谁知道走到医院外面,立刻发现有俩人站在那儿说话,话语中提到了‘安然’俩字,他立刻警觉起来,哧溜就钻回去绕个圈,偷偷摸墙根偷听去了。
其中一个人是徐胖子的同行,也是他打电话让帮忙找关系进西山的人,另一个则是个老头。胖子那同行双眼发直,印堂黑得厉害,小猪毕竟跟了我段时间,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整个把身子全埋低了,只竖起耳朵偷听,半点不敢大意,几句对答之后立刻发现了那老头的目的是找我,看着像是有所不利,所以他等人一走立刻就给我把电话打来了。
偏巧不巧的是,当时或许我的车正好进西山的坳子里,信号非常差,小猪打几个都不在服务区,所以这小子立刻就出门去打了个出租车就摸过来了。
我和胖子进山寻找血土,刚开始还是费了点儿劲儿,要不是找着的坟需要挖开就是坟坑子里没有血土,直到后面到山坡上才找到了东西,只是这灯光也就暴露了我们的行踪——大半夜的除了我俩,还有谁搁山上倒腾呢?
所以,小猪临危救师的一幕就出现了……
我把小猪一顿好夸,带着他迅速返回了广元医院,等到的时候已经过了零点,回到病房看情况一切都好,我很快把东西按照刘辟云的吩咐准备妥当,柳叶、鱼三骨、血土等等东西碾磨成粉,调成稀泥状抹在脸上,又用朱砂写了两道刘辟云所说的符纸贴在额头正中。
等到这一切都弄好之后,我和刘辟云用手机视频了下,他把稍稍有些不完备的地方给我细说更正,然后才看他跪在祖师爷的画像之前,三支线香供上,口中默默诵着法咒。
我静心闭目,细细体会身上的感觉……
静心之后,整个人一片空明,也不知道过了几分钟还是几十分钟,忽然一股清凉从泥丸宫涌入,刹那布满我四肢百脉,与之同时额前位置感觉酥麻刺痛,我不敢抵挡,只是意守心神以会…
这一切来得很快去得也很快,呼吸刹那之后,这种感觉从我体内猛然离去,就像是被抽走了点什么,我整个人都感觉重了——缓缓睁眼,我眼前的世界彻底变了,原本一些看不清的东西变得清晰起来,就像是面前呈现了个三维的立体图像出来。
在很多的电影故事里,都有把牛眼泪抹在眼皮上就能见鬼的说法,实际上你要是试试就知道此法根本不可行,别说抹牛眼泪,就算你抹的是犀牛眼泪都屁用没有——其实这是个方子,牛眼泪只是其中一种,还必须配上黑猫尿、龟甲粉、守宫卵等等东西,之后才能让人在短暂的时间内看到阴间的鬼祟等物,这种方法不但时间短而且忌讳也多,往往稍不注意就被破了,除此之外这东西的后遗症还很重,会让人数天精神不济头昏眼花,远远比不上诸葛家这种法子。
花了点时间适应之后,我微微一笑,对守在我旁边满脸不明白的小猪和孙教授说道:“行了,我们去准备准备吧——设坑下套,等着该来的东西掉坑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