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静如师太。他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碧玉屏箫自动从身上飞出,剑一般地载着他射了过去。
好在并不算远,顷刻即到。只见静如师太一半身子陷在沙中,不断地挣扎,却越陷越深,郑茹霜正抓住她的手臂,拚命地拉她。
这时陈书生也赶了过来。二人盘旋在空中,却苦无借力之处,最后林志一狠心,抓着静如师太的头将其扔了出去。
那静如师太虽然年龄大了,但仍然是个女子,刚才她正欲解手,衣虽然还未全解,但也衣带稍宽,肌肤外露,偏偏又被两个男子所救。一时间又羞又气,抱着郑茹霜呜呜地哭了起来。
郑茹霜边安慰她边对林志陈:“方才我们二人刚走到这沙丘背后,静如师太便一脚踏空,这流沙吸人度太快,我虽用尽全力,但苦无借力之所,差连我也扯了进去……”
静如师太也回过些神来,边哭边道:“不象是流沙。我好象在沙子下面踩到了一块石板,只是石板太脆,一用力便掉下去了。”
林志将目光投向刚才出事的地方,却见地下深陷一个大坑,竟然深不见底。
道尔吉也走了过来,远远地张望了一下,惊道:“这莫非是什么古代大墓?怎么这等之深?”
林志轻轻地晃着火折,向洞底扔去,过了良久方才出嗡地回音,灯光仍然摇弋了几下方才熄灭。
他直起身来道:“没事了。下面有空气,能下去。”
静如和郑茹霜毕竟是修仙女子,一时失态,早就收了起来。静如收拾得利利落落,又在腮上擦了两下,道:“还是女子没用,就算是修成神仙也是一样。”还是觉得不好意思,低着头道:“我先下去看看。”提着剑便跃了下去。
林志一时没拦住,三个人瞪着眼在洞口张望。只听静如在里边道:“下来吧,也不是很深。”
三个人先后都跃了下去,下去才现这洞里居然并不太黑,淡淡的天光从洞口透了进来,抬头望去,约摸也就是个四五丈深。刚才不过是由于外面光线太强,由明处向暗处望,自然视线受到影响。
过了一会,洞底更加明亮。林志向四周望去,却见地洞正中,居然站立着一具白色干尸,浑身早已干透,两个眼睛所在的黑窟窿,阴森森地正对着他。
林志急忙向后退了一步,吓出了一身冷汗。其它三人早就进来,也都曾被惊了一跳,见林志如此,都笑了起来。静如师太笑道:“这干尸已经死得透透得了,有什么可怕的。”
林志自觉不好意思,反而向干尸走近了几步,仔细观瞧。那尸体虽然已经死去多年,却依然保存完整,一具干透的骷髅,直直地立在地中,不出的诡异。干尸腿骨上,被一种白色的类似石膏的东西包裹,想必是起到固定之用。周围地面上,七零八落地散着些白色的粉沫。
四人在江南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坟墓,都惊得目瞪口呆。陈:“这干尸面朝西北,直直站立,全身并无寸缕,莫非,莫非这是魔教教众的葬所?”
静如师太朝四周瞧了瞧,突道:“哟,这墙壁上还有字画。”众人都朝坟墓四壁望去,果然,色彩斑斓,上面还有人物动物,神态焉然,栩栩如生,只是光线太暗,看不清楚。
林志道:“你们等等,来我找个火把来。”一扭腰便窜上了地面。
那道尔吉还在洞口张望,见他上来,一连声地问道:“坟墓里面有什么?可有珍珠金银?”
林志不屑其为人,自已匆匆忙忙找了几根干柴,扎成一个火把便又折了回来。那道尔吉老汉却是一把将他拉住,苦苦哀求道:“你把我带下去吧,不定,我还能在里面看出一些什么来呢?”
这句话得林志一呆,心道,这话得是,多带他一人也并无大碍,而希望总是又大了一分。
二人下得洞底,那道尔吉见了干尸也是一呆。林志将火把燃了起来,五人朝最近的坟壁上看去,却见壁画在灯光下反射出明亮光泽,这沙漠古墓干燥异常,壁画颜色更不知道用的是何种材料,虽经千年,依旧灼灼生辉。
那画上画的却是一个身穿黑袍的巨大魔神正在与一个巨大水蛇交战,身后数万魔众齐齐为他纳喊助威。那水蛇怕不有数丈粗细,血红大口张开,露出三叉毒舌,舌尖所触,又有数丈之长,最奇的是,那蛇只有一只眼睛,头上还生着一块红冠。那魔神手持一柄巨大战斧,神威凛凛,额间独目神光迸,却与那刹帝利有几分相似,画笔精细,将那蛇的凶恶、神的威猛、众人惊讶叹息之色画得惟妙惟肖,淋漓尽致。虽然已隔千年,却仍叫人有身临其境之感。
那道尔吉忽道:“魔教以为人生下来正如日出东方,经历东西南北四季,最后归于北方阴界,而魔教认为经过修炼,可以飞升到魔神婆罗大帝开辟的神界,从而免去生老病死的苦痛。神界在西,日月光明教也源于西方,故魔教尚西,计起方位来也是西北东南这位乱一通。所以应该从西面的这一幅开始看起。”
众人没有什么主见,这事也着实没什么可争的,当下便举着火把朝西边走来。
那西边的墓墙上,画着一个供奉魔王婆罗帝的巨大官殿,一个头戴黄金面具的人当中而座,面前跪着一个年轻男子,赫然便是刚才的魔神,神色恭敬异常,像是领取什么命令。
接过来北边的壁画便是刚才魔神大战蛇精一幕,看这含义,可能是男子在领取任务后便率兵与蛇精血战,还有为民除害的意思。
东边壁画又是一变,一座熙熙攘攘的城市中,人来人往,商旅遍地,那青年男子不再是高大威猛战神形象,却换了常服,在城市一角守护着这片安宁。最奇的是,那条蛇精也安静下来,静静地依偎在青年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