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方似乎就不存在春秋二炎似火的夏天刚刚过去旧泌尚未尽情享受从酷暑难当之间解脱出来的喜悦,仿佛一夜之间,天地之间便尽是一片雪白。
林志又在闭关修行。那郑茹霜入关之时便已经在洞口设置了阵法防护,除非她自己愿意出来,或者有修为高于她者现并强行打破法罩。这才能惊动于她,否则,天塌地陷也与其无关。
疯狂的西北风横扫了岛。整个原始森林的苍天古树都落光了叶子。曾经喧嚣热闹的动物们也不知道一齐上哪哪个树下角落冬眠去了。火山峰上峰下一片沉寂。那烛龙也不知道去了何处避寒,几个月来踪影不见。
林志的真气越圆满。他已经确信,自己已经是玉清八层甚至九层。只要有待时日。便可突破玉清境到达上清境。那在麒麟峰可是屈一指的高境界,仅仅有师父杜明成一人到达,便是师母宁玉,也在二十年前到达玉清层后便再也难以突破。再狂妄一些,放眼洞玄九峰,除了各峰座,也只有青龙白虎二峰为数不多的几位资深长老才有如此功力字辈中,自己恐怕是数一数二的了。
那神剑劈雷真决也已经炼得熟极而流,再也不会出现那天欲神雷却力有未逮,险些遭到神雷反噬的意外情况。他现在已经可以做到举手投足收由心,不仅可以挥它的最大功力,移山填海,开天劈地,而且已经摸透了它的运劲法门,颇有四两拨千斤之妙,可以连好几个神雷而不自伤元气。而且炼起来更有巧劲。韧劲更强,运足力气高高举起,却又轻轻放下,可以直接劈伤一根树而不及其它。白皑皑的雪地上,一株苍天古树连根带梢化为灰烬,树下积雪,旁边的森林却安然无恙,运力之巧,控力之准,由此可见一番。而且越炼林志越觉得此决高深奥妙,只要是碧玉屏箫能够承受那巨大的力量,那便能无边无际的一直演炼下去,真不知终身修炼下去能够到达何种境界。
画上那人是谁?居然能在画中留下残影,并能择人而教,并且残影就有如此声威,令一代一代洞玄子弟沉迷其中不能自拔?而且,如此玄妙的传功方式,在宗内自是绝玄机,历代只有掌门弟子方能愕其轻传。莫非。他就是开宗祖师洞玄子?
这些日子以来,林志已经数以千次地回味体验那种意境,那种感觉。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境界。在它面前,一切的语言一切的描述都显得苍白无力,最优秀的作家画师也要掷笔痛哭既生瑜何生亮,尽平生所学,不足以描述万一。
法不以言传。果然。
那种天威,那种意境,可不是能够“学”成的。浑然天成,仿佛他生而便为此刻,此时,他就是宇宙中的帝王。虽然越炼理解越深也越觉的自己与画中神人的差距,但林志毫不气馁,既然已经知道了方向,那还不立即远行?
整个孤岛上,仿佛只有他一人。在不停地炼剑,出箫、聚云、收雷、剑,从开始的惊天动地到最后的鸦雀无声,从最初的开山劈峰到现在的削毛断,从长时间的运气作势到当前的心剑合一随心所欲,无处不可以炼歹,无处不可以试剑。三国时期,曹操与刘备煮洒论英雄时曾经言道:“龙能大能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春深,龙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英雄此亥。碧玉屏箫在他的手上便如一条真正的乘时青龙,忽大忽忽软忽硬,忽轻忽重,忽飞忽停,可上天揽月。可下海捉鳖,可周游天下,可入门轻扣。可轻抚人背,可为佳人挠痒,为旅人解闷。
炼剑累了后,便是打坐炼气。会海内真气已经足得不能再足,金龙收由心,在身体四处纵横肆虞。忽而洋洋洒洒,聚集成形,忽而化整为零,全身游遍,体内各处经络兼开,无处不可去,又无处不可力使右。
这日子时,正是一个月圆之夜。乘着月色,他又将神剑劈兽真决炼习完一次,只觉志得意满,心神合一。不禁收箫长啸,啸声传遍四野,如龙呤出水。又似猛虎出匣,直叫百兽低,四海升平。
他心知自己已经将达玉清圆满境界。欲要突破上清只差一个机缘而已。而神剑劈雷真决也熟极而流,再炼也不会再有多大进益。料想路途虽远,但有此修为,一路飞行回转中原已经不再是遥不可及,一时动了归乡之念。只是转头看见郑茹霜修炼工洞,不由又黯然神伤。
佳人在畔,却可望而不可及。修仙,真有那么重要吗?
这个念头却是一闪而过。他不禁暗笑自己,怎么又动了心魔。世人常道,神仙眷侣神仙伴侣,若只是眷侣而非神仙,那终究难解生老病死之苦,免不了重堕轮回,天地间情投意合的比翼鸳鸯甚多,只是大限一到,依旧是黄泉路窄,断魂桥难。恩爱夫妻阴阳两隔,所谓生离死别不外如是。仙路寂宾,伴侣双修者比比皆是,然而,伴侣是为修仙,却非修仙为了伴侣,主次之分,还是要分清的。
郑茹霜不出,自己难以放心离开。只是若自己老停在此处并无际遇。只怕是干耗时日,进展奇慢耽误了修行,如此怎生才好?
这几月来他已经四处转过,此岛并无,高山,更无大河,最高的山峰和最密的丛林便是此处。自然也是最好修行之所。此处并无人迹,料来也并无何险可探。
如此这般,在岛上再涯时日,又怎么会有奇遇机缘?想得烦忧,他便随意驾起碧玉屏箫,在岛上整日东瞅瞅西看,四处
荡。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不知不觉。林志竟然又来到了当具烛龙埋卵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