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成强抑不满哼道:“那徐丽娇手中有此法宝,尽可天下去得。只是玉清五层与玉清三层对阵,只因为手中剑不如人,便即落败,如此宗内比武,还分得出个什么好歹?”
那慧玄师太便在旁边,心下大怒,道:“这算什么,洞玄自古以来能者居长。只要资质过人,修炼三年未必不能胜过苦修终身,自家舍不得宝贝给弟子,反倒什么风凉话。”
杜明成气极,怒道:“你笑我麒麟贫穷?”
慧玄也怒道:“自古比试只要胜了便罢。你有本事把你那鱼肠也赐了弟子,只要他们能够驾驭,便是斩了我也无话可。”
杜明成气极,浑身颤抖,却一时不出话来。宁玉在旁,赶紧打劲道:“几百岁的人了,还争什么争。自古以来便是宝贝有缘者居,那女子得了浑天绫,乃是人家的福份,我们弟子的青冥也不是凡品,只是刚好被浑天绫所克而已,只要他修到了六层,要击破浑天绫岂不是易如反掌。怨来怨去,只能怨他自己修为不够。”
杜明成也知此理,只是他素来护短,又把这比试看得太重,忍不住埋怨了几句。哼了一声,便又朝台上看。
此时王飞鹰斩得也越来越慢了下来,久战之下,他力有不逮,心知今日已经冲不破浑天绫宝贝护身。只是师恩深重,自己修行多年,只为得此日,没想到第一战便折了回去,怎么有脸见得师尊?
过了好半晌,青冥剑越来越无力,台下嗡嗡声也逐渐大了起来。众人俱兼看出,如此下去,待到徐丽娇缓过气来,王飞鹰定然是大败特输。
杜明成夫妇不忍弟子再如此煎熬,二人对视一眼,那杜明成闭上眼睛一声叹息,宁玉嘴唇微动,却是给王飞鹰传音。
那王飞鹰心如死灰之时,听得师娘传音,将剑一抛,看准了师父所在地,便跃了下来。
台下玉堂峰弟子欢声雷动,座慧玄师太哼了一声,瞪了杜明成一眼。
王飞鹰下得台来,便往地下一跪,宁玉急忙将他扶起来看时,已经是满眼泪水。
纵是杜明成心肠如铁,值此英雄落难之时,也不由得长叹一声,温言慰藉了几句,便命林志将他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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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麒麟比试的成绩差强人意,六名参比弟子中,老二郑飞龙、老三田飞豹不出意外地获胜,而老七孙策、老八田大宝、老九田震都落败,无缘下一轮。众弟子之中,只有王飞鹰是个意外。
杜明成来看了他们一次,也没有什么话讲。王飞鹰一向在宗内少言寡语,只知道埋头炼功,这次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都进了第二轮,就是自己未能替师门争光,心里一时想不开。但这心结也要自己逐步解开,旁人都帮不了什么忙。
那阿丽奉师命送过来一些伤药,杜明成都命人收下,但却没让她进来,以免惹得王飞鹰伤心。她也知麒麟今日有事,不敢跟林志盘恒,只打了个招呼便走了。
那杜明成看着王飞鹰躺下,又向林志使了个眼色,便走了出来。
林志急忙跟了出来。杜明成和宁玉携了他的手,驾起飞剑走到山谷深处。这才将他放下,道:“你入门最短,修习这套剑术时间更短。明天便是第二轮比试,我和你师娘拆几招,你用心来看。”
林志急忙磕谢师恩。那杜明成确是再也无话,当下便使出狂风十三剑,向着宁玉攻去。
那狂风十三剑,本是麒麟一门最基本的剑术,招法并无出奇之处。只是简单快捷,变化较少,学起来容易。那杜明成归山之日,见得林志已经进境四层,心下欣喜,却也大比在即,并无太多时间管他,当时便传了这最简单的御剑术。只是机缘凑巧,谁曾想这只为凑人数的徒弟居然进了第二轮。兵器谱上常讲,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这林志使得乃是碧玉屏箫,全长一尺有五,与众人长剑比起来短得多,昨日比试之时杜明成便已经注意到,尽力攻击之下,防备这尺五长的玉箫,却比那三尺长剑要难得多。
只是这狂风十三剑本来是长剑剑法,并非短箫技击。杜明成对这套基础剑法已经熟极而流,略一思忖,便将其改动一下,特意来传给林志。就算是临阵磨枪,也好过全无准备。
林志看了片刻,便已经领到师傅用意。他一月来每日揣摩这剑法真意,便是在梦中也是舞剑,偶尔也有箫非所长之感。今日一见师傅所使,顿觉意醉神迷。
杜明成刻意使得一柄尺五短剑,并且放慢节奏,一招一式缓缓使来,以便林志学习。他本来便是个急性人,使得两次,便觉得无趣,又叫林志使了两次,看见他已经记得差不多,便叫他多加炼习,争取熟能生巧,即行离去了。
林志自已在谷中炼习了半晌,这剑法他本来便熟悉的很,而杜明成此番改动,怕他情急学不来,更是将那长剑刺扫之招尽数去了,只留一些适合短兵器所用的招数。不到半个时辰,林志便已经尽数炼成。
他立在谷中,四周绿树成荫,淡淡月光下无数枝叶婆娑起舞,竟如同身在紫竹仙林中一般。一时情致,他拿起碧玉屏箫,便呜呜地吹了起来。
其时月光如水,静静地洒落在这一方天地。林志想到这几年来的刻苦学艺,又想到昨天的浴血拚杀,而今天的王飞鹰师兄泪湿衣襟,更是深深触动了他,想到仙道维艰,自己抛弃母亲兄弟苦苦在此求学,不知何时方是尽头,不禁箫声哽咽;又一转念想起师父师娘爱护,师兄亲呢,自己有此机缘拜入洞玄,自是天大福气,怎么敢心意不足,早生邪念,不思进取,箫声不禁又转趋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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