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师兄郑飞龙入门虽早,年龄却并不大。他脸上有片青痣,却最喜开玩笑。他冲着众弟子道:“我峰弟子一向稀少,连累得双xiu机率都了很多。大比赛场之上,谁若是侥幸胜了一场两场,同门中数以百计之人围观,胜者站在台上掌声雷动,那份得意是跑不了了,若是有些年轻美貌的别脉师妹为我等风采折服,尖叫欢呼,那岂不更是人生一大快事?”到这里,他忽地想起什么来,一脸正经地转过,道:“大师兄,你是也不是?”
何飞虎脸上突然一红。
众人看在眼中,都着实奇怪。只是那田震却是个天生的促狭鬼,他笑嘻嘻地头一个问道:“大师兄,你干嘛突然脸红了?”声音高亢,与平时那刺耳尖声相比,明显有些做作。
何飞虎瞪了他一眼,把头摇了一摇,有恼羞成怒地道:“你那什么眼神。该不是你眼睛红了吧。我哪有红……”
郑飞龙咳嗽一声,眼见田震受了斥责,讪讪笑着不知该什么好,而周围其他的师兄师弟却都围了过来,年纪轻的如孙策、林志都不甚了了,但田飞豹与王飞鹰却都是面带微笑,便笑道:“哎呀,老三老四也在这里,最近我的记性不佳,好像在上届大比中,大师兄连胜两场进到第三轮时,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同门师妹,咦,名字给忘了……”
田飞豹立刻接着道:“啊,我也记不大清楚了,不过好象是玉堂山上的一位同门师妹,相貌那是极美的,不过名字嘛……”
王飞鹰满脸笑意,道:“名字嘛,我们都是忘了,不过当天场中鼓掌拍得最大声,和大师兄眉来眼去的那个人的样子,我们都还是记得的。”
“哗”!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田震好了伤疤忘了痛,又高声道:“大师兄,是哪一位美女师姐,居然对你这么好?”
何飞虎满脸尴尬,狠狠盯了郑飞龙一眼,干笑道:“没、没有这回事,你别听几位师兄乱,玉堂峰的玉琪师妹只不过是看在师娘份上,才为我们多喝彩加油了几声。”
“咦?”郑飞龙立刻道:“大师兄,这就怪了,我与老三老四都不知道那人的姓名,怎么你立刻就把人家的名字给出来了?不过起来玉琪师姐对大师兄那个好啊……”
众人哄堂大笑,何飞虎自知失言,更知道论语锋远远不如郑飞龙,多错更多,当下哼了一声,仗着脸皮颇厚,干笑道:“无聊之人,嘿嘿,我去看看师傅师娘好了没?”
众人还待追问,却见何飞虎溜的比风还快,一眨眼就看不到人影了,众人又是哄堂大笑。连一直站在旁边不参与这些臭男人争论的何飞鹂师姐,也淡淡笑了起来。
林志正笑得起劲,突然他眼睛一扫,却看见一群趾高飞扬的人走来。中间一个身材高挑,白衣飘飘,却是来过他们麒麟峰送信的成建南,旁边一个贼眉鼠目,谄媚附笑,那不是田家根还有谁?
他当即觉得一阵恶心。十五六的少年,还不会也不愿意掩盖自己真实的情感,他把头偏到一侧,故意大声地与自己师兄弟们起话来,只用一只眼睛中的斜光扫射着他们。
那成建南确是很有礼貌,见麒麟峰的众弟子在此,专门停下脚步,主动打招呼道:“各位麒麟峰的师兄们都来了?”
麒麟峰上何飞虎不在,自然是以郑飞龙为,他见人家如此热情,也觉得不好意思太过生硬,也笑道:“多谢成师兄挂念。我们刚来。”
成建南左右看了一眼,笑道:“何飞虎大师兄哪去了?我还好好准备跟他交流一下呢。”又挨着跟田飞豹、李飞鹂、孙策、田震等一干人打招呼,看到林志时眼睛一亮,还特意道:“这不就是上次进宗测试第一名的林师弟吗?果然是资质过人,不同凡响,跟着麒麟杜座,那是想不精进都不成的,好好干啦。”
他刻意交接,一干麒麟峰众都有些受宠若惊,虽然上次他至麒麟时与杜明成有所冲突,但现在想来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更以相互讨较武功居多。眼见这一号称洞玄第一后起之秀的长门大弟子如此礼虚下士,众人对他俱是好感大增。
成建南哈哈了好一阵,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去了。那田家根一干人,俱在旁边笑脸相陪,丝毫没有不耐烦的神色。林志讨厌田家根,受乌及乌,连跟他好的人也一并讨厌了,他又是尊师重道到极的人物,那成建南上次与杜明成过招,对他就更没有好感。只是今天经过一番攀谈,居然看法都有所改变。
成建南走了好一阵。那田震才喃喃道:“修为又高,相貌又好,靠山也硬,真是无数女孩的梦中情人啊。唉,要是我有那样的老子多好。”
郑飞龙也叹道:“人比人气死人啊。人家入门才不过十几年,比咱们老大六十年要短得多,可已经是六层功力。跟人家相比,咱们年纪活到狗身上去啦。”
众人回过神来,纷纷赞叹。一片颂扬声中,却听得李飞鹂冷冷道:“修为再高有什么用。装腔作势,假眉三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那么张狂一个人,现在倒装起君子来了,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众人哑然。谁也不知道这个众人眼中的白马王子在李飞鹂口中竟然是这么个形象。李飞鹂在峰里平常是个娴妻良母型女性,见了谁都不多话,大家也很敬重她,没想到评起人来这么尖刻。
别人不敢乱,那郑飞龙可敢。仗着自己是二师兄,他侧后看了李飞鹂一眼,低低道:“不要戴有色眼镜看人啊。就不许人学好啦。莫非,莫非是打翻醋坛子啦……”
李飞鹂又羞又恼,扬起手来作势要打,急道:“二师兄,你怎么这样血口喷人?我会看上他,哼,我会看上他?”
对着这个峰里唯一的女弟子,郑飞龙也不敢再作怪,赶忙求饶道:“李师妹,师兄就是随口,你可别当真。”着,还拿起手来,作势要向自己嘴上扇,连连道:“你这张破嘴,该打。”
李飞鹂真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狠狠地一跺脚道:“你这人。”自己转到一边生闷气去了。
郑飞龙伸伸舌头,作个鬼脸,气氛一时沉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