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琪琪再次照照镜子,那意味着自己是不是以后得顶着个太后的头衔过了?
这真是个奇怪,若不是自己实际掐得胳膊都青了,还真以为是个梦呢。
她自己沉思着,翠儿却在旁边打量着这醒来跟换个人似的太后。
其它的不说,这个太后病前病后连脾气好似也换了。
谁人不知道这位比当今皇帝还要年轻的太后精性情暴戾,虽然容貌在后宫算不上绝色,但是在先帝那里却是十分受宠,其受宠程度不亚于纣王时的妲己、夏桀王时的妹喜。
小小年纪便在先帝那里独宠这还不算,先皇后早就逝去,萧沅沅便被立为太后,成为本朝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太后,还是个庶母太后,就连现在的皇帝明鹤轩都比太后年龄大。
只是钟一这个人的事,她不可以说知道,因为那可是宫闱里讳莫如深的秘密。
除了这个,翠儿觉得自己都可以应付得来,给失忆的太后解惑那是她理所当然的职责。
不过,自古以来,这宫闱里的秘密多了去了,类似的秘密何止这一桩?无论哪一桩,都是不可说不可说也。
翠儿小心翼翼觑着萧琪琪的脸色,希望自己没有因为没满足她的想法而惹怒她。
“哦,这样啊,我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呃……”
翠儿眼睛一下瞪大,心里立马突突跳起来,“这个,这个,奴婢也不知……”
嘴上这么说,心里可是暗暗吐舌头,这太后怎么了?自己的这等私密事还敢问出来。
要知道,这太后当年如何进入皇宫,那坊间流传的版本太多了。
其中一个版本是这太后进宫前被出巡的先帝看见后惊为天人,直接给娶回了皇宫;但无论哪个版本,都不能回避一个事实,那就是太后进宫前已经有婚约在身。
大明国的规矩是讲究女子三从四德,从一而终。
这太后已经有婚约,按理说是不能进宫的,而且,如果就这样进宫,先帝岂不是强人所难,巧取豪夺了?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不过,这事后来居然被一个高人给解决了。
据说是太后的家人对外宣称太后已经死了,如此,婚约作废,太后和她那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就隔开了。太后随即改名换姓成萧沅沅作为江南萧陵地萧氏后人顺利入宫。
所以,你想,这样的女子,自然是没有任何亲人的。就连太后的亲爹亲娘,想见女儿一面也都是不能的。难道太后连这个也忘了吗?
世界上虽然没有不透风的墙,但太后的身世在皇宫里那也是讳莫如深的秘密,没有人敢提。
没想到,太后自己竟然问了出来。
萧琪琪凑近翠儿,意味深长道,“翠儿,你可知道,你的命可是我给的……”
翠儿一愣,随即慌忙跪下,眼泪就出来了,“奴婢谢太后不杀之恩,可是,奴婢……”
“好吧,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你回答这个问题。其它的,你爱说就说,不说我绝不为难你。”
翠儿为难了半天,思想斗争了半天,终于把刚才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太后,这说出来可是杀头的大罪,奴婢也只是听太后您之前偶尔不舒心的时候提起过的,太后您千万、千万——还是忘了吧啊……”
看着翠儿恳求的眼神,萧琪琪觉得自己顶替的这个萧沅沅身世还真是复杂。
翠儿说得隐晦,可萧琪琪听的明白,这皇帝老儿也真是为老不尊,强抢人家的老婆,让她禁不住一下想起霸占自己儿媳杨贵妃的唐玄宗,那可真是苦了萧沅沅的家人。
好好的女儿给折腾“死”了,弄得死生不能见,该多难过啊。
不过,这个萧沅沅也真够命苦的,年轻轻轻,已经被“死”了两次了。
翠儿觑着萧琪琪的脸色,心想,太后怎么了?不会是思念家人了吧?还是换个话题吧,万一她要再问她那个未婚夫的事,那才要命呢。
唉,作孽啊!都说太医神通广大,没想到,一通灌药诊治,虽然把太后的命抢了回来,但是,太后却是实实在在地与原来有了区别,真不知道这是太后的福还是祸。
翠儿担忧地想着的时候,萧琪琪又在神游,这穿越也能穿越到一个同姓的人身上?而且,相貌还都一样,也太巧了。
萧琪琪坐在窗前,一边手指无意识地勾着头发绕圈,一边望着窗外沉思。
阳光透过雕花长窗照进屋内,可以看到光柱里细小的灰尘在飞舞。
而太后的侧脸逆在光影里,竟然如同一尊汉白玉的塑像,确实挺美的。
怪不得先皇为之迷恋,就连、就连当今皇上也为之着迷……
打住,别胡思乱想了。
翠儿怔了会,这才想起用膳的时辰到了,忙小心翼翼地问萧琪琪,“太后,该用膳了。”
“哦,我不饿。”萧琪琪回答的有气无力。
“可是,太后,您醒来后还没有吃东西…….”翠儿顿了顿,又诚惶诚恐提醒道。
这太后之前性子乖张,有时孩儿脾气,不可捉摸,虽然这样的好心劝解有时会招来一顿责罚;可还是得劝着点;因为如果不劝解她进膳,等太后饿了回过神来又少不了因为她们没有及时提醒她用膳而对她们的责罚更加变本加厉。
虽然现在看起来这太后病好后有些改变,脾气好了很多,但骨子里的东西,谁说是一朝一夕能改变得了的呢?
萧琪琪懒懒地起身,看着翠儿诚惶诚恐的神色,心想,这一看就是被吓怕打怕的孩子。
“你多大了?”
“太后,奴婢已满十四了。”
十四,这个年龄的自己还在学校里无忧无虑地读书呢,而这个孩子却在这里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唉,萧琪琪叹口气,“陪我出去走走吧。”说着,自顾向门外走去。
“啊?”翠儿有些吃惊,这太后看来真是变了。
要知道,这以前太后人出个门,那可是兴师动众。就算是在御花园里走走,起码也得后面跟个十个奴才,怎么今天什么也没有吩咐、而且也没有问怎么就她一个人伺候就出去了?也好,省得自己解释了。
不过,太后出去前从来要在梳妆镜前坐个把时辰描妆,今天怎么就素面出去了呢?
一瞬间好多想法在翠儿脑海里集聚,太后要这样出去,等回过神来,还不得把自己打死才怪。
当下慌忙跑到萧琪琪面前,双膝跪下,“太后,您,您还没有梳洗呢?”
萧琪琪心想,我就出去走走,又不是会客,洗什么?再说,刚才照镜子也不脏啊,现在哪有心情搞这些,先出去看看地形环境再说。
她没有理会翠儿,自顾出门。
翠儿跟在她的后面,觉得脚都有些发软,大气不敢喘。
出门之后,她偷瞄了一下窗外。
咦?
刚才站在那里的皇上早就不见了。
她吁了口气,跟在萧琪琪的后面。
萧琪琪四处这么一看,顿时眼前一亮,惊为天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