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又一个同伴,坚持不住,有气无力的倒在路边。
有的跑了12圈,有的跑了14圈,可肖恩即便步伐变慢,依然直直向前,目光出奇的坚定,韧性十足。
视线愈发模糊,胸腔好像着了火一样,感觉随时都要爆裂,身上的汗也变得越来越少,已经接近了脱水的状态。
已经到了17圈,跟贝里古德整整拉开了1圈。
肖恩咬牙坚持着,身子尽量往前倾斜,脚步机械似往前迈动,两条胳膊也不听使唤的挥舞着。
到了这种时候,身体已经濒临极限,全靠一口气苦苦支撑着,脚步每一次迈出,都感觉有千钧之重。
体力不断下降,体重不断增加,跑步那种轻松愉悦,奔跑如飞的感觉,早已荡然不存。
此时此刻,肖恩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苦刑犯,无时无刻不在强迫身体不断向前,哪怕体力耗尽,也不能停下,眼睛里之前进了不少汗水,因为盐分的缘故,像针扎一般痛,眼睛模糊的几乎睁不开。
太阳在头顶高悬,毒辣的炙烤着大地,连空气都似乎要燃烧起来。
肖恩感觉自己口渴的要命,真想马上停下来,喝几杯冰镇啤酒,好好的喝个痛快。
但是,他不能停下来,一旦停下来,疲惫感就会潮水般涌遍全身,再想重新迈步,只怕比登天还难。
必须咬牙坚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肖恩疯了吗?"
已经有十几个人坚持不下来,或躺或坐的倒在地上,每当肖恩从他们身边跑过,大家都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
贝里古德跑到18圈,也熬不住了,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狗一样伸长舌头,喘的要命。
庆幸的是跑到19圈的时候,身体好像解脱了一样,突然变得轻松了许多,那种疲惫感似乎一下子减少了许多。
一旦超过极限,身体就会进入另一个境界。
这时候并不是感觉不到疲惫,而是身上的肌肉已经习惯了这种高强度的磨练。
凡是经常跑马拉松的运动员,都会有这种感受,跑了一多半以后,再继续跑,那种疲惫感也不会再增加了。
大家发现,原本苦着脸,低着头,默默坚持的肖恩,渐渐抬起头来,表情变得越发从容自信,甚至嘴角还浮现了笑容。
"再坚持一会,已经是最后一圈了。"
布伦斯非常满意,当肖恩路过他身边时,主动给他加油鼓劲。
"这种强度,单纯依靠体力,就算精英班的怪物们,也没有几个人能坚持下来。"
"干的不错,不愧是肖格的儿子,那股韧劲简直一模一样。"
可是当肖恩跑完了20圈,并没有停下来,大伙全都愣了。
"肖恩,已经结束了。"
"你可以停下来了。"
肖恩摇了摇头,表情轻松的说"才20圈,我还能坚持。"
"这个家伙,真拿他没有办法。"
布伦斯笑着摆了摆手,然后把目光转向那些其他人,脸色顿时变得严肃了起来。
"喂,没有完成任务的,还磨蹭什么,继续给我跑,跑不完中午谁都不准吃饭。"
"啊?还要跑啊。"众人顿时一片哀嚎,抱怨的、叹气的,此起彼伏。
大家陆陆续续的从地上爬起来,拖着沉重的双腿,重新踏上'征程';。
如果像肖恩那样,挺过了最难熬的时刻,便不会那么累了,可如果挺不过去,身体就要遭罪了,越是中途休息,跑起来越累的要命。
胸口像是装了个破风箱一样,呼呼直响,全身的肌肉都在发出抗议的悲鸣。
坚持到25圈,肖恩才停下来。
强忍着要躺在地上的冲动,又沿着操场走了一圈,然后做了一遍肌肉的拉伸动作,这个时候最忌讳马上停下来。
布伦斯欣慰的点点头,夸赞道"肖恩,干得不错,你今天表现的很出色。"
肖恩斜着眼,往精英班那边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还不够,今后我要做的更好。"
"这样就对了。"本以为肖恩会不服约束,是难以管教的刺头,没想到,肖恩却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这让布伦斯觉得很是惊喜。
其实,肖恩并没有改变多少,为了变强,他必须不断努力,不断挑战身体的极限,想要提升实力,任何一个人都帮不了他。
他必须加倍努力,可这并不表示,他就从一个问题少年,变成了一个听话的乖乖仔。
如果不能随心所欲,那人活着,就没有任何的乐趣了。
找了个荫凉的地方,肖恩四下看了看,也没有个坐的地方,其实往地上随便一坐就可以了,可他偏偏把小虎招了出来。
小虎乖乖的趴在地上,伸展开身体,黑白相间的毛色闪闪发亮,像锦绣的缎子一样,肖恩眯着眼睛,舒服的靠在小虎的身上,翘着腿,手里变戏法的多了一瓶冰镇的啤酒。
咕嘟嘟,一口气灌进嘴里半瓶,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
布伦斯看到这一幕,也禁不住心里有些羡慕,只觉得喉咙发干,火烧一样,他现在也盼着能喝上一瓶冰镇啤酒。
本来没有这样的想法,谁让肖恩当着他的面,跟个神仙似的,自顾自的享受。
不一会,肖恩又戴上了墨镜,见布伦斯不时的往自己这边偷看,肖恩心里忍不住想笑。
打了个响指,又从储物空间拿出几瓶冰镇啤酒,拍了小虎一下。
小虎懒洋洋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用嘴叼着啤酒,一阵风的朝着布伦斯跑了过去。
云从龙,风从虎,别看在肖恩面前,小虎异常乖觉,像个听话的宠物似的,可是一旦奔跑起来,兽中之王的气势顿时从身上散发了出来,地上仿佛卷起了一股腥风,令人毛骨悚然。
眨眼之间,便到了布伦斯的身前,把布伦斯吓了一跳。
见它嘴里叼着啤酒,布伦斯这才稍稍的松了口气。
小虎哼了一声,把啤酒放在地上,然后舔了舔舌头,张开血盆大口,上下盯着布伦斯看了好久,似乎是在估算这家伙身上的肉鲜不鲜嫩,够不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