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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 碎玉

将门福女 雏禾 3656 2024-11-17 19:51

  林灿被葵嬷嬷说的脸红,这葵嬷嬷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青‖楼瓦舍中的一个鸨嬷嬷,在他面前颐气指使,林灿自然心里不服。

  他斗不过葵嬷嬷,就对葵嬷嬷身后的杨天冷笑,“杨天,你真有种,居然躲在女人的背后!”

  “林灿,你对我冷嘲热讽没用,信不信我砍了你的脑袋,用你的血来祭我杨家十余口人命!”杨天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就要上前,却被眼疾手快的葵嬷嬷拦住。

  “我不管你们二位是那户人家的大少爷,在我最妩楼里闹事就是不行!”说着,葵嬷嬷回头,暗暗给杨天丢了个眼色,“大王就在楼下的房间里,难得他真人露相,你还不快去喊冤!”

  林灿一听,就知道葵嬷嬷这是在故意护着杨天。他更加恼怒,全然不顾葵嬷嬷的面子有多大,冲上去便揪住了杨天的衣襟。

  两人拉拉扯扯,葵嬷嬷装腔作势,故意不拦住,到了放门口,她还扯着嗓子高声喊:“大王,要不要我给你叫个姑娘啊!”

  向东与韩飞可不瘦吃素的,跟在耶律斜轸身边这么多年,知道他什么时候需要空间与独处。

  他们二人将来者统统拦住,这时候房门却忽的被打开,耶律斜轸宛如天神降临,立在门口。

  杨天从葵嬷嬷那儿得到启发,挣开林灿的手,扑过去跪到耶律斜轸跟前,大概是冲的太猛,他几乎撞在耶律斜轸的身上。

  “大王,林灿害我一家,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耶律斜轸等不着杨琪,正烦躁不安,突然跑来一个喊冤叫屈的人,他一时茫然,又显得不耐烦。

  他没理会杨天,只问葵嬷嬷,“她人何时回来?”

  “这我如何得知?”葵嬷嬷暗地里踢了杨天一脚。

  杨天忙高声道:“大王,我与齐公子是朋友,她说要给一个朋友上坟,出去之后,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其实杨天知道杨琪早早的就回来了,这会儿不知藏哪儿去了,明显是躲着某个人。

  他没坦白,多多少少是暗中帮着杨琪。

  杨天也知道,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只怕林灿还会打着“北院王府”的旗号到处猖狂,“大王,我与林灿有血海深仇,恳请大王为我做主!”

  “林灿,这怎么回事?”耶律斜轸面色不悦。

  在耶律斜轸面前,林灿倒是老实的很,不敢有逾越的态度,“大王,杨天的父亲便是那个口出狂言的杨烁,背地里说杨家将各种的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还指责您当初不该逼死金刀令公杨业,说你残害忠臣良将,是要遭报应!”

  他这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非但没有勾起耶律斜轸的怒火,却让他回忆起了当时劝降令公的情形。

  “杨家将确实不失为好对手,令公性情刚烈,不愿归降,叫人遗憾。”

  杨天依旧跪地不起,“大王,我父亲杨烁一生小心谨慎,不可能四处扬言这种对大辽不敬的话。我父亲的死另有原因,他是因为十年前流失的那三百万两白银被人杀死的!”

  耶律斜轸认真起来,十年前那桩引发龙颜大怒的窃银案,实在蹊跷的很。至今都没有找到那流失的三百万两白银,如今从杨天口中听到,他不由得为之震撼。

  曾有一段时间,他也关注这件案子,主要是为了寻找到那批银两,然而翻案时却一无所获,倒是找到了林家有两个兄弟流落在外。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葵嬷嬷,琴心阁还在吗?”

  “在在在,一直为大王留着呢!”

  葵嬷嬷将耶律斜轸等人领到楼上。

  耶律斜轸留意到琴声,仔细品味,此人琴艺绝不输给当年最妩楼的头牌紫烟。

  立在琴心阁门前片刻,耶律斜轸忽然问:“弹琴的是何人?”

  葵嬷嬷用帕子掩唇,似乎是在偷笑,“是个男人,我们最妩楼专门请的琴师。”

  多年过去,琴心阁依然没变。

  耶律斜轸坐在曾经坐过的位置上,记忆中最清晰的却是那个曾经坐在他身边的小模小样的小身影。

  一想到谜一样的银两,耶律斜轸收回神识,目光冷冽的扫向林灿与杨天。

  “说吧。”

  林灿正要开口,却被杨天抢先一步。

  “大王,十年前,身为铸银局监察的林源因贪了三百万两白银,一家被满门抄斩。五年前,我父亲杨烁上任铸银局监察,这些年来,他明察暗访,不为那三百万两白银,只为追查一件事——”说着,杨天瞥向林灿,目光森然,“那就是林源当年是用了什么法子,在严密布控的铸银局,神不知鬼不觉得将银两带出来!”

  林灿怒指他,“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父亲是被冤枉的!”

  “因为没查出那三百万两银子的下落,林源才得以平反。十年前的那个案子,你比我更加清楚。我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线索,才被你借口杀害!”杨天恨不得将林灿千刀万剐,他竭力克制着冲动与杀意,对耶律斜轸说,“大王,我没接触过我爹在铸银局的工作,我回家祭奠他老人家的时候,本来是想调查一些事,结果我爹的书房,不知被什么人搜刮的一干二净,连一张废纸都没有留下!”

  耶律斜轸的目光落在林灿身上,五指蜷起,话中带着冷冷的笑意,“林灿,你的心机与城府不可谓不深啊,你还有什么事,是本王不知道的?”

  林灿不慌不忙,“大王,你别听他胡说!他们杨家那是罪有应得,与敌将杨业乃是远亲。至于杨烁的书房,在他死后,是铸银局的人来他府上,将所有东西给收走的。大王,你也知道,铸银局的工作一向严密。”

  “遍地都是姓杨的,你能说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敌将的远亲吗?说我们是敌将的远亲,你至少得拿出证据来。你爹林源在铸银局做了将近二十年的监察,现在铸银局里不乏与你爹熟识的人,你只要给他们打一声招呼,他们可不都是按照你的吩咐把我爹的东西给带走的!”

  林灿狠瞪着杨天。

  耶律斜轸忽然起身,面孔阴冷,“林灿,本王的手段你清楚,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你老实开口。来人,把林灿给本王送到府上。”

  向东与韩飞一左一右立在林灿的身后。

  至于杨天为了保命,还是留在了最妩楼。

  耶律斜轸等人一走,杨天在耶律斜轸坐过的凳子腿前拾到了一个黑色绸缎布的荷包。

  他拿着东西追了出去,却看见杨琪在最妩楼门口鬼鬼祟祟、探头探脑。

  这时候,耶律斜轸等人还没有走远。

  杨天拿着荷包的手抬起来,正要高声招呼,却被杨琪一个巴掌给打断。

  啪嗒一声清脆的声响,荷包掉在地上。

  “叫叫叫,叫什么叫!”杨琪压低声音喝道。

  “他的东西掉了。”杨天委屈,他想当一回好人,将东西还回去来着。

  杨琪将荷包捡起来,掂在手里,轻笑道:“哎哟哟,里头好像有不少银子哦!”她打开荷包,脸色僵住,“这什么东西?”

  她将荷包里的东西倒在手掌里,哗啦啦的竟是碎玉!

  应该是……这里头的玉佩,被摔碎了……

  杨天脸色也变了,“这可是北院大王的东西!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杨琪神色复杂,她哪里知道这荷包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一般来说,荷包里装的应该是银子啊……

  “怎么办……”杨琪无措。

  杨天远远的看见向东返回来,忙扯着杨琪的手,“人来了!人来了!”

  杨琪慌慌张张往荷包里塞了一个东西,然后将荷包交还到杨天的手里,匆匆的钻进了最妩楼去。

  向东前来,瞅见杨天手里的东西,默默无闻。

  杨天很识相,半哭半笑着将荷包双手递了过去,他也没来得及看杨琪往荷包里塞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反正只要不害死他就好……

  向东将荷包带回去,交到耶律斜轸的手里。

  耶律斜轸一摸手感不对,便撑开荷包,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手掌心里,是一块儿完整得玉佩,与他之前的那枚玉佩一模一样。

  向东微怔,“大王,您的玉佩不是被海夫人摔碎了么?”

  玉佩是几年前杨琪在中京的时候,送他的东西,这些年,耶律斜轸一直将它佩戴在身上。他身上除了脖子上的玛瑙珠链与腰间悬的这块玉佩一成不变之外,其他所用所戴之物都是旧了换新。

  府上的海夫人将玉佩扯下来摔碎,耶律斜轸因此大发雷霆,此事北院王府人尽皆知。

  耶律斜轸脸上划过一丝笑意,然而神情很快就黯然下来。

  杨琪明明就在他身边,却为何要故意躲着他?

  “这玉佩从谁手里拿回来的?”耶律斜轸问向东。

  “杨天。”向东没有隐瞒,不过当时他隐隐约约看到杨天身边的一个人,却没看清那人的面目。对方是男装,向东也就是想了想,并没有多加在意。

  耶律斜轸紧握住玉佩,低声自语,“杨天……”

  是不是他解决了杨天的事,杨琪便会和他相见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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