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伴着雷鸣声飘洒着,一波接着一波,十分浩大,估摸着短时间是不会停了。
地牢的看牢修士一个个缩在山壁的藤蔓下面避雨,一个个抱怨天气。
“咦?那不是圣女么?”一个人眼尖,看见了雨中正有一人前来,神色当场就变得不好看了。
不久前,徐茹才把他们这群看牢修士打一顿呢。
徐茹很快到了近前,看着几人冷哼道:“你们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会吃了你们?”
“见过圣女。”众弟子连忙道。
“让开,我要进去。”徐茹冷冷地道。
“圣女,地牢不能随便进的。”看牢弟子硬着头皮道。
“上次的教训忘了?”徐茹不屑地道。
提到上次,众弟子均是敢怒不敢言,各个垂头不语。
徐茹推开几个看牢弟子施施然地进了地牢,众弟子面面相觑,不敢阻拦,最终只能派人去报告。
地牢中,昏暗而潮湿。
徐茹到来,让地牢内的看牢弟子也是相顾无言。经过上一次,这回真没人敢阻拦徐茹了,让徐茹径直来到了一处空旷的洞穴中。
洞穴里有一口水潭,清澈见底。
徐茹看了看四周无人跟随,当即上前,对水潭偷偷抖落一包药粉。药粉遇上即融,看不出痕迹。
这是供地牢修士饮用的水源,此刻却被徐茹下了毒。水潭倒映出她的神色,显得尤为可怖狠毒。
随后徐茹便离去了,这让看牢弟子都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徐茹这来一趟所为何事。而徐茹也不怕最终会暴露出自己,只要牧白能死,她纵然暴露又如何?反正以孙徐两家在日月宗的地位,对她造成的结果也有限。
地牢内。
周围三面是嶙峋的石壁,不时还会飘落下尘土,还有一面则是牢门,地面上枯草成堆,只有张有些年头的破桌子存在,因为常年的擦拭泛起了光泽。
牧白就端坐在此,静静修炼着众神图录,让一道道光辉洗涤自身躯体。不过此地因为有山石遮挡,无法更直接地接触星辉,修炼效果不是很好。
不一会,门外响起看牢弟子的脚步声和叫嚷着。每过半天,看牢弟子就会给关押在地牢内的修士添一碗水润喉,这是一直以来的规矩了。
牧白起身来到牢门前,从看牢弟子手中接过干净的碗。他正想一饮而下,碗到嘴边却不禁一顿,双目盯住了碗中的水。
“这位师兄。”牧白叫住一名看牢弟子道:“今日可有人进入地牢?”
看牢弟子苦笑道:“圣女来过了,也不知道她来做什么,走一趟又离开。”
“我知道她来做什么,她是来下毒的。”牧白神色有些冷,直接将碗砸在了地面发出清脆声响,水花四溅。
看牢弟子一怔。
紧接着,其余位置突然传来了许多哀嚎的声音,接二连三。不但是犯人,喝了水的看牢弟子也是捂着肚子痛苦叫着。
地牢中顿时一片混乱。
牧白神色不善,他完全可以肯定这是徐茹做的。还好他拥有前世记忆,对待各种事情均是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了那碗水不对劲。
地牢犯人死亡七人,看牢弟子死亡三人!
当消息传递出去,徐茹立刻被带到了宗主阁。
宗主阁里,陆阳背着双手在大堂里来回走动着,眉头深皱不已。连他都没想到,徐茹竟会丧心病狂做出这种事情。
牧白杀一个人就被逼入地牢,孙徐两家对此还不服。那徐茹杀了十个无辜同门,又要怎么算?
周围,四大长老,圣子圣女齐在。
“宗主,此事要严惩。”牧东率先开口道:“根据本门规矩,圣女应该免除目前应有的地位,并处死以儆效尤。”
当他刚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吓了一跳,后面发现牧白不在死亡名单中这才松了口气,但心中还是有一团火。他不轻易生气,但都涉及到自己儿子的生命安全了,也不能视若无睹。
“宗主,还请留圣女一命。”徐舒有些担忧地道。
“不能留,凡是都要公平。若圣女犯下如此罪过都能没事,那对我儿以及其余弟子而言,就显得太不公平了。”牧东神色有些冷,今日是动了真怒。
“这圣女,不当就不当。”徐茹跪在堂中不忿地道。居然没有毒死牧白,反而让她冠上了重罪,这让她心里特别不舒服。
“宗主,老夫愿意赔偿死亡弟子的一切损失,还请从轻发落。”孙造兵也连忙开口,事关儿媳妇他必须站出来。
这件事情闹得很大,这回日月宗内弟子都在讨论这件事情,让陆阳也感到特别难办。这样的罪,杀掉徐茹也是应该,可陆阳敢下手么?正如徐茹行事前所想的那般,陆阳是绝对不好对她下狠手的。
思忖着,陆阳说道:“徐茹罪孽深重,免除圣女职位,同时逐出日月宗,再不能入我日月宗,并要补偿死亡弟子家人足够份量的抚恤!”
闻言,孙徐两家都松了口气。只要徐茹性命安全,其余的惩罚他们都不在意。
牧东面色沉静,没有多说什么。他对陆阳太了解了,知道陆阳想玩平衡,不会激怒孙徐两家,心中有些悲哀。处事不公,日月宗还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持续多久?
“或许他觉得自己做得不错吧,却没注意到如今已经失去了所有人心。”牧东深深看了眼陆阳告退了。
徐茹当天就离开了日月宗。
宗内弟子很惊讶,杀了那么多无辜同门,面对的惩罚仅是如此而已,众弟子不禁感到了阵阵心冷。
山脚下,孙德文撑着伞送自己妻子离去,孙学兵和徐舒这回都没接近。
“报仇,我们必须要为儿子报仇!”徐茹看着孙德文说道,眼中十分坚决。
“我知道。”孙德文点了点头道:“刚刚在宗主阁,我一直在想事情。今天你做的事,让我明白了大概要怎么去做,我已经想清楚了。今天晚上,我就让牧白永远从世间除名!”
“你有什么办法?”徐茹心中一阵意外。
“陆阳不敢过份得罪我们,这就是方法。”孙德文的神色渐渐狰狞起来道:“我们其实根本不用做太多,冲进地牢,直接杀了牧白,宗主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