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一个妇道人家,就算心里对长公主有再多的不满,也没有办法。只能埋在心里,如今一切都不一样。长公主已经风光不在,林通都被长公主休了,何必再回到长公主府,许氏冷眼瞪着林通。林通瞧着生养自己的母亲,两鬓已经有白发。林通心里一软,“母亲,我就是来看看您和父亲。
看到你们身子健朗,我也放心多了。”“你倒是放心了,可是我们呢?”许氏用力的拍着自己的胸脯,林通不舍的上前拉着许氏:“母亲,您这又是何苦?”“我何苦,通儿,你过来给母亲拜年,连进去都不愿意进去。你让母亲的心里怎么想,还有,你看看你父亲,都已经六十的人了。
我们想要见到你一面,那真的比登天还要难。前段时间你离开京城,去江南。连说都没有跟我们说一声,是不是在你的心里,你已经忘记我们了。是不是,你倒是说话呀!通儿。”林通瞧着在一边站着的父亲,确实已经老了。林通最后只能扶着许氏,哄着许氏进入大厅。
许氏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林通的父亲瞧着许氏高兴的样子。松了一口气,最近大夫说,许氏的身子越来越不好。能让许氏高兴就尽量让许氏高兴,她的时日也不多。林通恐怕现在还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提起。许氏一直缠着林通说了不少林通小时候的事情,确实勾起了林通的回忆。
幼年的回忆那是最美好,最单纯,林通也慢慢的放松了身心。没有想到许氏话锋一转,“通儿,既然如今你已经被长公主休弃,那你就别住在长公主府上。我已经吩咐丫鬟给你收拾好院子,这一次,你就别走了。好不好?”许氏恳求的巴望着林通,林通嘴角不由的抽动。
“母亲,我还要回去。”林通的一句话,顿时让许氏来火:“你还回去,你还回去做什么?哪里还有你的位置,通儿,你怎么就那么想不明白。既然长公主都已经休了你,你何必再缠着长公主。还有长公主都已经生了其他男人的女儿,你何必戴着这个绿帽子,你知道京城的百姓怎么在背后议论你的吗?”
许氏真的想要狠狠的打着林通,想要把林通给打醒。怎么那么死心眼,“母亲,您别胡说,什么其他男人的女儿,那是我的女儿。”“我呸,我才不会相信,长公主要有了你的女儿,为什么还要休了你。你也别帮着长公主说话,我还不清楚长公主的为人,你别傻了,通儿,算我求你了。
你就别总是在心里惦记着长公主,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你怎么受得了。你回来,娘保证给你找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女人伺候你,通儿,听我的话,好不好?”许氏小心翼翼的拉着林通的手,恳求的望着林通。林通实在生气,今日来给二老拜年,哪里知道许氏居然又提起这件事情。
不免让林通有些生气:“母亲,您觉得我会骗着你,女儿真的是我的。我们之间不过有些误会,现在都说清楚。母亲,您就别管着了,相信我。”许氏不屑的哼着:“你现在什么都相信她,她说孩子是你的。你就相信吗?我还一直怀疑林子安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呢?”
许氏现在也不在避讳林通,林通跟长公主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林通真的不知道许氏对长公主的印象那么差,有那么大的意见。一下子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跟许氏开口解释他们之间的事情。林通的沉默在许氏眼中就是默认,“通儿,既然你也怀疑林子安不是你的孩子。
这样的女人你还有什么好留恋,听我的话,不要回去了。再说了,她可从未来给我们拜过年,我也从未认过她这个儿媳妇。通儿,不回去了,不回去了呀!”许氏脸上多了几分期待,当初长公主和林通成亲之后,就一直没有来给许氏和林通他爹敬茶,许氏可等着很久,一直等着。
后来长公主始终没有过来,在长公主府依旧过着她的日子。许氏曾经想去长公主府找长公主理论,后来许氏及时的刹车。毕竟长公主府那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去招惹,就算许氏是长公主的婆母那又能怎么样?许氏惹着长公主已经不少年,现在可算爆发出来,如今的圣上对长公主也没有那么亲切。
还有林通已经被长公主休了,何必死缠着长公主。林通主动的帮长公主说话:“母亲,您真的冤枉公主了,今日公主本来还想跟着我一起来给你们二老拜年。只是公主刚刚生完孩子,你们也知道。等到公主坐完月子,我带着公主一起来看你们二老,今日时辰也不早,我也该回去。”
要不然不知道长公主的心里会胡思乱想什么,许氏一见到林通转身要走。着急的用手捂住胸口处,喊着:“通儿,你别走,通儿,别走。”还没有等到林通转过身,就听到扑通一声。许氏倒在地上,林通的父亲迅速上前抱着许氏:“夫人,夫人,你怎么样了,怎么样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请大夫,请大夫来。”
林通也蹲下身子:“父亲,母亲这是怎么了?”林通的父亲无奈的抬起头:“通儿,赶紧抱着你母亲去屋里,其他的话,等会儿再说。”看样子真的有事情瞒着自己,林通没有迟疑的抱着许氏快速的去了屋里。大夫急冲冲的赶来,没有迟疑迅速的给许氏把脉,林通着急的等待着。
大夫沉着脸:“林大人,老夫记得曾经跟着你提起过,不要再让夫人受累。怎么夫人这一次又是急火攻心的昏倒,下一次可没有那么幸运了。林大人。”大夫该说的话也已经说了,怎么林通的父亲还没有记在心上。“大夫,真的抱歉,老夫一直之间忘记了,那我夫人现在没有什么大碍吧!”
林通的父亲小心翼翼的瞧着大夫,大夫皱着眉头:“林大人,老夫也不敢确定夫人就真的能醒过来,这一切都要看夫人自己的造化了。请林大人赎罪,老夫无能。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大夫主动的作揖,林通的心里扑通的跳着,看样子许氏的身子早就不好,那为什么一直瞒着没有告诉自己。
林通这一刻突然觉得如果许氏就这样醒不过来,林通的后半辈子还能过的安稳吗?林通不敢确定,大夫下去给许氏开药。希望能够让许氏平安的醒过来,林通也没有什么大的要求。林通的父亲淡淡的说道:“通知,其实你母亲的身子去年秋天就已经不行,大夫也束手无策。
请了不少的大夫,连宫里的王太医都请过来给你母亲把脉。都说你母亲恐怕活不过今年冬天,其实你也应该知道。我跟你母亲之间也没有多少感情,年轻的时候,谁都有过荒唐的日子。如今我才算想明白,这些年的夫妻,也有感情。就算我求着你了,在你母亲最后的这段时间,你就多陪着你母亲。
让你母亲高兴,其他的我也不要求你了,通儿,答应我好吗?”林通的父亲竟然跪在林通的面前,林通迅速的扶着:“父亲,您别这样,您这不是折煞儿子吗?父亲,别这样。”“通儿,你能答应我的请求吗?”林通的父亲恳求的望着林通,眼眶有些湿润,只要一想到许氏要带着遗憾离开人世。
林通的父亲就万分不舍,林通最后无奈的点点头:“父亲,您放心好了,我答应您就是,我会陪在母亲的身边。”“通儿,我就知道你最孝顺,懂事,也不枉你母亲从小对你疼爱有加。”林通的父亲轻轻的拍着林通的手,“那你看着你母亲,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煎好药。”
说完转身就离开屋里,林通慢慢的走到床前。瞧着躺在床上的许氏,不知不觉许氏也慢慢变老,尤其大夫说许氏熬不过今年冬天。林通满心的愧疚,这些年自问自己也没有对许氏尽孝。如果真的能够让许氏安心的离世,林通做什么都愿意。相信长公主能够体谅自己的无奈,很快林通就接过父亲手中汤药。
慢慢的给许氏喂下,何松菊和林子安回到长公主府,没有见到林通的身影。林子安好奇的问着;“母亲,父亲人呢?”长公主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你父亲去给你祖父祖母拜年去了。”“那现在还没有回来吗?”时间也太长,都快傍晚,现在还没有回来。“要不然我去看看,母亲。”
林子安主动的跟长公主提议,长公主淡淡的说道:“不着急,你们也累了,赶紧回去休息,别管着你父亲。估计再等等你父亲就该回去,好了,回去休息吧!”长公主现在还很体贴,要是换做平日长公主肯定会让林子安去找林通。只是如今还是让林通自己回来,不用着急,实在不行再让林子安去也行。
既然长公主都已经发话,那么林子安就带着何松菊一起离开。出了长公主的院子,何松菊诧异的说道:“你还有祖父祖母。”不得不说何松菊嫁给林子安这样长时间,还真的从未见过他们。跟没有在长公主府听说关于他们的传言。林子安迟疑的说道:“你不知道吗?”
何松菊摇摇头,“我不知道,也没有人跟我说过。我们要不要去给你的祖父祖母拜年。”省的会说长公主教子无方,看样子,肯定长公主跟林子安祖父祖母之间的关系不好,否则何松菊早就应该知道他们的存在。林子安一把拉着何松菊在衣袖下面的玉手:“菊儿,这个还是不着急。
等着母亲吩咐了我们再去,要不然母亲会生气。”林子安可还记得,小的时候跟林子安去给祖父祖母请安,可是祖父祖母似乎不待见自己。后来林子安就不愿意去给他们请安,反正他们也不待见自己。后来林子安没有忍住,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长公主,后来长公主也打从心里厌烦林通的爹娘。
何松菊点点头:“嗯!相公,我都听你的。”夫妻两个人回去院子休息,可是长公主一直在等着林通,迟迟不见林通的踪影。长公主不免有些着急,在心里猜测,林通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耽误。要不要派人去找林通,长公主在心里权衡再三。最后还是决定等着林通自己回来,给林通独自的时间。
毕竟林通回去爹娘府上,也不是出去干什么坏事情。就这样等着一夜,长公主也没有等着林通归来,早上一睁开眼,长公主就迅速的从丫鬟口中知道。林通没有归来。不免有些着急和生气,林通就算有什么事情。起码要派人跟长公主说一声,如今一声不吭算怎么回事?
长公主有些生气的怨恨着林通,林子安和何松菊也知道。不免有些担心,“相公,父亲该不会有什么事情耽误,要不然我们去给祖父祖母拜年,顺便看看父亲。”长公主也不会担心,林子安想着也对。去询问着长公主,长公主没有吱声,算是默认。“母亲,那我们就先走,您别担心,父亲肯定有事耽搁了。”
林子安安慰长公主的话,长公主听着舒坦了不少。“好了,你们赶紧去吧!多带些礼物,该有的礼数要有,别让他们挑理。”长公主不放心的祝福林子安,林子安轻笑着:“母亲,您就放心,我知道。不是还有父亲在吗?那我们就去了,很快就回来。”林子安带着何松菊一起去给祖父祖母拜年。
在府上等着的长公主,心里何尝能安定下来。如果不是还在坐月子,林通不答应长公主去拜年。长公主何必那么委屈自己,不过听着林通的话,林通肯定会很高兴。长公主如今只能在府上期待着,林通和林子安等人早些归来。这样长公主也就放心,林通这一夜都守在许氏的床前。
林通的父亲让林通早些去休息,可是林通没有答应。非要呆在许氏的床前,林通的父亲最后就随着林通。许氏一直都没有醒过来,林通想了很多。许氏的身子越来越差,现在动不动就会急火攻心的昏过去。下一次如果林通不在面前,看不到,林通肯定会很担心,一闭眼都是小时候许氏对自己的好。
林通怎么也没有办法忘记,可是许氏的要求也太过分,林通怎么可能离开长公主,去娶其他的女人。林通也不傻,好不容易才得到长公主的原谅。林通不能再让长公主伤心,就算因为许氏也不行。林通可以陪在许氏的身边,其他的事情林通真的做不到,林通的一颗心已经给了长公主。
再也收不回来,所以只有对不起许氏。许氏慢慢的睁开眼睛,没有想到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守着自己的林通。“你父亲人呢?”许氏似乎不待见林通,口气非常的差,林通激动的说道:“母亲,您醒了,现在觉得身子怎么样?”说着就要抚摸着许氏的额头,许氏如今气色还不错。
许氏用手无情的拍来林通关心的手,“不用你管着,你该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们府上还供不起你,你赶紧的走。”这是什么情况,许氏要赶着林通离开。不免让林通有些无奈,“母亲,您何必赶着我离开,您的身子还没有好利索。”“我的身子,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操心。”
许氏如今心里对林通还有气,林通宁愿住在长公主府,跟长公主那个不知道廉耻的贱女人待在一起。许氏不知道背后被多少大家夫人嘲笑,表面上大家对自己奉承,背地里面怎么议论许氏。许氏也猜到,许氏准备起身,不想跟林通待在一起,从许氏睁开眼到现在,就没有笑过。
着急的想要爬起来,可是身子似乎不听许氏的使唤。林通连忙主动扶着许氏:“母亲,您慢点儿,不着急。”“不用你管,我都已经说的很清楚,难道你没有听到吗?你不是要回去长公主府,赶紧回去。我也没有拦着你,跟没有派人绑着你,你赶紧走,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眼不见为净。”
许氏无奈的摆摆手,连看林通一眼都不愿意。林通真的很难受,犹如刀割一般。“母亲,您何必这样,儿子现在不是回来了吗?以后儿子会陪在您的身边,母亲,您别赶着我离开,好不好?”跟许氏说一些软话,林通还是可以。只是许氏一把推开林通:“哼!你就知道哄着我。
你以为我不知道,在你的心里,最重要的人恐怕是你的长公主,我这个母亲算什么?”许氏不会承认自己跟长公主吃味,林通轻柔的笑着:“母亲,您可别跟长公主计较,我之前没有想清楚。您是我的母亲,在我的心里最重要。比其他的人都重要,母亲,我是说真的。”
林通诚恳的眼神不由的让许氏主动握住林通的手,“你没有骗着我?”许氏拔高了声音,林通坚定的点点头:“母亲,我何必说假话骗着您,在我的心里,您比任何人都重要。之前都是儿子没有想清楚,还请母亲不要生儿子的气。”许氏摆摆手:“好了,之前的事情就不说了,如今你知道错,那就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