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薇始终是个现代人,虽然她知道终有一天自己也会被同化,但目前,她还是做不到视人命为蝼蚁,所以,一旦遇到个不错又忠诚可靠的苗子,她就不想错过。
“那小子会来吗?秦一有些不确定。
“且看吧,该是会来的。秦如薇笑了笑,道:“走,咱们去牲口买卖所看看。
“啊?秦一被这话题转得太快了,一时半刻反应不过来。
“咱们家连条牛都没有,出入太不方便,你爹也要耕田,买条牛吧。
秦一双眼一亮,可看到满手的东西,又有些迟疑:“小姑,咱们今日买了这多东西……
“其它不买也就罢了,这牛却是必须的,走。秦如薇也不理他,带头走去,秦一只好跟上。
在牲口买卖所,秦如薇花了五两银子买了一头牛,眼见已是下晌,才准备带着大批战利品回十里屯子去。
“哎哟,小娘子一个人呐?
就在两人准备回去的时候,秦如薇却又听到一记熟悉的声音,身子顿时一震。
“小姑,那不是黄二流子?秦一皱眉,语气满是厌恶。
可不就是吗,秦如薇只要想到自己差点被这混蛋给糟蹋了,就恨得牙痒痒的,把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黄二流子被教训了一回,却是死性不改,就看看现在,他腿还瘸着,竟然又去调,戏一位年轻娘。
那年轻娘子穿了一身绸缎,脸容姣好,身段更是凹凸有致,十分惹火,啐了他一口,快步走了。
黄二流子嘿嘿直笑,甚至把那口水用手指沾了放在口里舔了进去。
呕,秦如薇和秦一看得直想吐。
“这人,真是……秦一不过是个十五的半大孩子,对这样带着青色的污秽,羞红了整张脸。
秦如薇看到黄二流子那淫,笑和动作,顿时想起自己被他摸过,胃里一阵翻腾,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小姑,你没事吧?秦一吓了一跳,紧张茜茜地扶着她。
秦如薇摆摆手,把胃里的东西给吐了个干净,从腰间拿出帕子拭了拭嘴角,道:“没事。
“可是,你脸色好差,脸儿好白呢。秦一不放心。
秦如薇摇摇头,看到黄二流子轻佻地往前走,不时调,戏一下单身走的人,不由大恨。
这人真是欠教训!
该要怎么着才让这人不敢再造孽?
秦如薇苦想着,忽然眼睛一亮。
只见那最初被调,戏的那个娘子正对着一个胡须满脸的男人指着黄二流子说着什么,那男人一脸暴戾,眼睛都眯了起来。
黄二流子却没感到危险,依旧得意洋洋的往前走,向小柳胡同走去,秦如薇见那个胡须男手一挥,身后就跟了四个同样高大壮实的男人,杀气腾腾的。
秦如薇眼睛一转,吩咐秦一去庆记再买点白面,她则跟了过去。
“哎,谁,你干甚么?黄二流子才转入巷子,就被人从后套了麻袋,拖进了巷子深处,秦如薇连忙跟上,躲在后面看着。
“老子是你老子,王八羔子,连老子的女人你都敢动?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那胡须男冷哼一声。
那几个男人立即对着麻袋拳打脚踢,一时间,巷子里响起猪嚎的尖叫声。
“别打了,我求求你们,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哎哟。黄二流子蜷缩成一团,不断求饶。
“老子看是哪只手动的?右手,左手?那胡须男蹲了下来,执起黄二流子的手,阴测测地问。
“不,没没有,我错了,我错……啊!黄二流子的话未完,手就被胡须男给用力折了,软绵绵的垂着。
响彻云霄的痛呼声响彻了天际,秦如薇嘶的抽了口凉气,哼了一声。
看来这厮今天不走运,给惹了地痞的姘头了,呵,活该!
“让他长点眼色。胡须男狠踢了两脚黄二流子,又吩咐几个手下。
那些人都是地痞,哪有不听的份,当下更用力的去招呼了。
而这过程中,不知谁给踹中了黄二流子的子孙根,他又是痛呼一声,这回是连求饶的声音都没有了。
眼见着差不多了,那胡须男才叫停,又搁下了几句狠话,这才带着人走了。
黄二流子哎幼哎哟的哀鸣,秦如薇左右看看,抿了抿唇,快步冲了上去,接着刚才的揍打。
她没有用手,而是用脚踢,狠狠地踢,捏着嗓子骂道:“王八蛋,叫你发情,叫你不要脸,老娘弄不死你。
黄二流子连哀求的声音都没了,只抱着头躲,秦如薇看他那不知祸害了多少人的脏东西位置,咬了咬唇,有些犹豫。
要不要废了他?
秦如薇咬牙,想起自己病的那一场,那些噩梦,眼中恨意一闪,咬着唇,往他那处狠狠踩去。
“嗷。黄二流子再被重创,痛的满地打滚。
秦如薇也不敢再逗留,飞快地跑离,躲在远处偷看着,见他费力扯开了头上的麻包袋,脸青鼻肿的,根本看不清原来的脸色,便走了。
没死就好!
她是恨,可到底在法治社会活了几十年,做不到草管人命的事来,只希望,这黄二流子经此一事是真的长了教训了。
对于这消息,有人拍手叫好,有人则施以同情,有人拿二流子为例警告男人管好自己的色,心,莫要步了后尘。
而黄二流子那是整天叫嚣着要报仇,可他那天被人套着头死揍,连个人样都看不见,又找谁报仇去?只能认了这死亏了。
偏偏他不行了,色心犹在,于房,事上愈发变态,脾气也愈发乖戾暴躁,可怜了他那婆娘被折腾得不像样,非打即骂,整天罐黄酒。
又一天,黄二流子在外面喝得醉醺醺的回来,竟是掉到河里给淹死了,等人发现的时候,早已经发胀起来了,他那儿子,竟是欢喜叫好,草草的埋了,倒是带着母亲妹妹安安分分的过起日子来,当然,这也是后话了,表过不提。
黄二流子的事被人津津乐道好几天,但随着新鲜事的到来,这样的小人物,尤其是人渣,也就慢慢的澹出了人们的生活间。
如今十里屯子最好奇的是什么呢?
莫过于秦家了。
为何这么说?
从秦如薇被休跳河,又和邓家有过几次争执,她单独搬开居住,一系列的闹剧事儿都不曾脱离人们的眼睛,也是不离口的话题,尤其前阵子秦如薇连刀都掏出来了。
都说这秦如薇才成亲还没洞房呢,就被夫家给写了休书赶出了家门,必定是个不祥的扫把星,倒霉催,这日子铁定不好过。
然则,他们却是想错了。
自打秦如薇搬出另居之后,就神神秘秘的,整天不知捣弄些什么,日子不但没过得穷困潦倒,反而是有滋有味的,这可真是让人好奇到了骨子里。
这不,那小院不但有马车常来,秦家的人也不时出入那院子,而秦如薇自己也常常出入镇子,每回都捎了些东西回来,这会子还给买了一头牛回秦家。
了不得哟,一头牛得好几两银子呢,这秦家是发了,莫不是那小院还掘出了金子不成?
所谓人无横财不富,要不是突然天降横财,秦家咋这么快就起来了,就好似一朝一夕过上好日子了,肯定是得了啥横财了。
这一消息传出来,秦如薇十分无语,这古代的人,幻想力非一般的丰富啊,她倒是想掘金子呢,得有才行啊。
当然,也有长眼色有想头的,从秦如薇带着俩侄女四处疯跑摘花儿,秦一那小子还从县里回来也常到秦如薇的小院,就联想到秦家肯定是做什么生意挣到银子了。
有好奇就想解惑,春耕一忙完,就有人明里暗里打听,但秦家却是守得紧紧的,连一点风声都不透出来,把人的好奇心提得高高的,心就跟被猫儿挠了几百回,痒的不行。
“该不是做香包吧?春花嫂子看着顾氏探问:“我瞅着二娘他们姐俩就跟着她姑到处跑,这十里屯子的野花都给她们姑侄俩给摘光了,听说城里头的人都爱戴个香包什么的玩意儿,这值多少钱呀?
顾氏心里十分得意,虽然秦如薇没有给他们银子,但是还给买了一头牛,又给扯了几匹布,每回也给些吃食什么的,眼瞅着这日子是开始有奔头了,不欢喜那是说假的。
她也不怕秦如薇当老赖日后不给银子,那妮子对自己虽说不得特别亲,但对她大哥倒是出自真心的好,就连几个孩子也不落着差。
“就是几朵野花能值多少钱?也就是她们姑侄几个图好玩儿做着玩,关键是她们做了绣活拿出去卖,就得了几个钱而已。顾氏说得平澹,但声音里却是难掩得意。
用女红绣活做借口,也是秦如薇事先交代了的,毕竟这做女红纳鞋底出去卖的也大有人在呢。
顾氏话里也不过是托词,春花嫂子是远远不信的,当下嗤笑道:“你这婆娘,编也编个像样的,如薇那丫头吧,我也是看着长大的,她女红怎么样,我还不晓得?意思就是说顾氏说假话骗人了。
顾氏有些不悦,道:“你也莫小看了人,女红做得好不好,也不一定拿真本事示人的,她从前不愿张扬,也不是说一辈子都浑浑噩噩不张扬了。
春花嫂子一怔,却也是不信的,撇撇嘴哼了哼就走了。
顾氏没得好,心里也是不岔,想了想,也就去了秦如薇那说了这事。
秦如薇也不在意,道:“随他们怎么说,嘴长在别人身上,咋说都随她,不由咱们确定。
见她毫不在意的样子,顾氏急了,道:“这要是万一让他们晓得了,咱家会做胰子,那还得了?
秦如薇从绣棚上抬起头,看向顾氏,见她眉眼间有急色,道:“晓得就晓得呗。
顾氏睁大眼,坐到她身边,急道:“那咋成啊,不是说得保密么,你大哥不是说了,让人知道咱家会有麻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