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鸡!”
小七睚眦欲裂发出狂吼。
他蓦然转头,也终于看到了那一击就解决了老鸡的人。
那是一双有着冷冽如刀的目光的人,那是一个气质懒散中透露着恐怖气息的人。
“啊——我杀你了!”
小七暴吼全身皮肤的青筋都浮现,瞬间拔`出两道匕首,宛如狂风疾浪带着一片阴惨惨的光芒席卷向前方之人。
嘭——
一道散发乌光的类似罡气护罩般的盾牌出现在了此人的面前。
刺耳的碰撞声爆发,罡气般的盾牌泛起剧烈波动,小七那凌厉的双匕,竟然被阻。
“有点儿厉害?竟能撼动我的乌光盾?”
石岩冷笑,目中闪过凛然杀机,一股强烈的负面气息自他的体内散发,白雾腾腾之中,他的手臂肌肉陡然收缩宛如干瘪了一般。
嗖——
这一条手臂扎出,泛着石灰般的色泽,势如破竹,小七暴退,匕首切割在这条手臂上,竟然溅射火花,无法破开其皮肤。
铛铛——
两个匕首都被轰飞。
石岩的身形掠过,速度迅猛,手掌在小七的脖颈处猛然切下。
咔——
战斗爆发得很快,结束得更快。
在堪比伏虎境的石岩手中,小九以及老鸡这种实力不过是囚牛境中期武者,岂会是对手?
差距实在太大。
江诚走出了古朔巷,步入了热闹的南丰街,手掌中阅读器在震动,他低头去看,露出一丝微笑。
“目标已击毙。——石岩。”
江诚低头,下达另一个指令,“准备出城吧,那里很快会有黑武卫和城卫兵赶到,你现在立即动身去往外城。
外城城西的内河桥东的柳树下,会有一个戴着花布帽的家伙,你跟着他走就行了,下一个指令等你到了地头儿再说。”
江诚招了招手,前方的路口有架停靠的轿子立即被两名殷勤的轿夫抬了过来。
“走,去武家府邸。”
“好咧!爷您请!”轿夫一听武家这两字,顿时肃然起敬,忙殷勤为江诚掀开轿子帘帷。
古朔巷内,老鸡以及小九的尸体都横躺在地面,体温还未凉,杀人者早已逍遥无踪。
武菲菲以及满脸痞意的李文正赶到此处,皆是动容。
“这是华家的人,谁杀了他们?是江诚?”武菲菲神色带着惊诧。
李文正的手掌死死抓`住腰后的短刀,视线环视四周,全身肌肉`紧绷,半晌他摇头。
“应该不会是那小子出的手,刚刚同时走出后门的,还有另外一个人,一个很面生的青年。”
他指向墙面,“这墙上还有一串暗器钉入,却是打空了,从暗器钉入的力道和角度来看,当时出手的人是出现在了这两人的身后。”
李文正又突然苦笑,摇了摇头,“分析这些已没什么意义。”
他继而蹲下`身子,翻动二人的尸体,检查了一下二人的伤势,脸色变得很凝重,“果然啊,出手的人实力很强,他们二人完全没反抗力,皆被一击致命。”
李文正比划了两下,旋即看向面容已有些发白的武菲菲道,“一人是被一击从身后打碎了心脏,一人则是直接捏碎了咽喉。
出手的人,又狠又快。
一击发出的力道能将这两个已练成金肌石骨的家伙打死,力量绝对超过二虎之力。”
“伏虎境?难道江诚那家伙,背后真的有什么势力?”武菲菲秀眉紧蹙喃喃。
“这里的事情我会立即禀告齐大人,这二人都是华家的人,却死在了这里,这倒是个麻烦。”
李文正豁然起身。
......
江诚乘坐着轿子,悠哉悠哉的向着武家府邸赶去。
东宣门这一块距离武家府邸并不算远,轿夫在夜色下吆喝着,很快便穿过了繁华热闹的集市。
坐在轿子之中,江诚打开阅读器,习惯性的在搜索框输入《道心种魔》的功法。
对于这一门特殊的心法,他有着极强的执着。
这可能是目前而言小说世界内,最容易得到的功效最让他满意的精神类功法。
至于说那些一个眼神就控制住别人心灵,一个意念就让整个城市毁灭的精神类别功法,那就太过高武,不是目前他的财力可以购买到的。
搜索框内的圆圈在旋转。
突然蹦出一个弹窗选项。
江诚双眼一眯,旋即缓缓关上阅读器,嘴角掀起了一丝笑容。
等了这么久的《道心种魔》。
终于出现了!
不过价格实在是昂贵,目前所剩的阅币还无法进行购买,需要再等等。
之前的七天里,七次每日抽奖,基本都是抽中的六等奖以下的奖品。
这七次抽奖为他贡献了两百二十点阅币,聊胜于无。
再加上他将二十六块低品质的元晶以及六块中品元晶都充值了阅币,算上原有的四千四百阅币,他当时总计拥有23620个阅币。
看似很多,可在方才雇佣出石岩来,他就立即花费了两万个阅币。
这眼下也就还剩下三千六百二十个阅币,根本无法购买价值达到八千阅币的《道心种魔》。
“希望石岩能顺利得手吧。”
江诚心中如此想到,视线透过轿子的窗口,看向外面悬上天的一轮冷月。
海风凄迷,今夜注定要不平静。
他现在却必须立即去往武府老实待着,一是避嫌,二是得应付那齐青澄接下来绝对会展开的盘问。
“这齐青澄,也并不是省油的灯。
我虽然被武菲菲推荐罩着,但此女本就是孩子心性,并非是真的就看重我的潜力。
倒是那位大小姐,可能会因宠溺,由着这武菲菲瞎胡闹。
不过这种可能的事,终究说不准。
我闹出的乱子如果太大,即便没有什么证据,若自身的价值不够,武家也绝对会将我牺牲。”
江诚心里如明镜,很清楚接下来将会面临的一些麻烦,不过他已有了准备的计划和对策。
......
外城桥东,鹤老二戴着个老虎花纹的花帽,信步走到了桥东的柳树下站定。
他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四周,而后视线落在桥下的内河河水上。
河水在夜色以及远方河岸旁的一些酒家店铺的灯火中,微波粼粼。
柳树的枝条垂下,在河面上随着风轻轻拂动,隐约可以看到河水之中游过的几尾鱼儿的踪迹。
突然,鹤老二的目光一定,他的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桥西的方向。
此刻桥西处缓步走来了一个人。
一个高手,很明显不同于周围从桥上路过的普通行人。
这一名青年到来后,那狭长带着些笑意的目光就落在了他的头上,落在他头上那顶老虎花纹的花帽上。
鹤老二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被一头真正的老虎盯上了,背后鸡皮疙瘩全部凸立了起来,甚至到了脖子处的皮肤都汗毛竖立。
那青年的目光就像是一把森冷而直接的刀子,尽管带着笑意,却仿佛笑里藏刀更为可怕,落在他身上的刹那就似乎直接划过了他的咽喉,令他有种喉咙都被一刀切开的错觉。
鹤老二浑身微微僵硬,但很快他反应过来。
也不去回头看那青年,佯装伸了个懒腰,视线在一队从桥下路过的巡逻卫兵的身上掠过,转身走下桥,直奔外城西区那片富人区而去。
这些天他已成功和西区富人区的一名独守空闺的寡妇勾搭上,每日傍晚过后,都会往那边跑一趟,一些城卫兵都对他有了些印象。
今天,他照旧是在这桥头上站了会儿,然后直奔那富人区而去,没有谁去刻意关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