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黄色赛弗,流金溢彩,驶过略显寂寥的京城,穿梭在广厦与陋巷间,兜兜转转,停在南锣鼓巷1024宿舍胡同口。
“木啊~哎芽芽你真不来啊,一起呗,到时让小耗子送你回来。”丫头从车窗里探头,送出一个飞吻,依依不舍道。
“不了宓宓,熬了一宿,有点累了。”芽芽明事,笑着拒绝。
“累了就早点休息,睡觉记得锁好门......”王昊歪歪头,斜了斜身子,开始絮絮叨叨。
芽芽细细听着,嘴角不自觉的便漫开一抹莫名的弧度,微微甜蜜,她点了点头,道:“恩,放心吧,人少你开车别太快。”
三人在茶廊里听了大半个下午,茶叶就换了四次。喝得痛快,听得尽兴,经过这一通的喝、听,三人的心情都很爽朗。
要不说,没事儿就把那德云社进,听两段相声散散心呢,的确是不假。
一阵冷风拂过,带着股早春的气息,生动明媚,芽芽那乌黑的秀发随风浮起,给人一种美的感受,惹得王昊不由多瞄了几眼。
小狐狸瞧见了,不仅没吃醋,反而一副颇为自得的样子。
这姑娘从刚见时黑瘦柴火妞一点一点被自己捯饬成如今水润润的小美女,此时此景,她心里有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瞅瞅,这都是本姑娘的功劳,太牛了。
说起来也奇怪,她跟芽芽就是投缘,有一种说不够,聊不完的感觉,也不知怎么了她特喜欢逗弄芽芽,喜欢看她面红耳赤的样子。
王昊发现了这丫头目光中的炫耀,也察觉了其中夹杂的那丝暗爽,心里咯噔一声,惊呼不好!
老话说,学好三年,学坏三天!
这尼玛别是在跟我学‘养成’的坏毛病吧。
王昊很担心。
自家人知自家事,小狐狸聪明这点毋庸置疑,但同样毋庸置疑的是,这丫头聪明从没用在正地方,学歪的快着呢。
更何况他深知,养成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养出感情。
这才是他最担心的地方,可千万别特么女朋友跟女秘书变拉拉啊,那自己不就玩菜了?
难道到时要无比悲催的大吼一声:
我要这铁棒有何用?我有这变化又如何?
咦!想想都恶寒。
所以,他忙跟芽芽道了别,挥剑斩情丝。
╮(╯▽╰)╭
什么弱受女太讨厌了,非那么惹人爱干哈。
俩人一路乘风,去娘家拜年。这会王昊没有推辞,顺便住了一宿,让老两口大为满意。
你别说,第一次在老丈人家睡人闺女的确刺激,那种压抑的快感,非身临其境不能感受个中滋味,俩人除了不能干,借着微醺的醉意,着着实实的好好耍了一通。
春节就是这样的节日,举家团圆,游子归乡,儿孙绕膝...每一个人站在辞旧迎新的档口,年年老去,又满怀新希望。
杨妈妈挺高兴,满桌饭菜吃了一多半,小林哥更是,因为王昊陪着喝了不少酒。
春节嘛,喝点小酒实属正常。
对于喝酒的人来讲,春节基本又是在喝酒、劝酒、吐酒、解酒中度过的.......
于是乎,丫的小酒就没断,初二到龚老头家继续喝;初三他请剧组认识的老漂,自然得喝;初四道明叔设宴不得不喝;
初五他P姐说到做到,请客吃饭,饭馆不大,饭菜很朴素。
许是王昊讨喜,席间姐授意,他心肝乱颤茫然无知的斗胆喊了声‘姐夫’,并倍儿心甘情愿的陪人小酌了几杯,过程略过不提....
甭管作懵懂小青年,还是老成持重,也不否认内心深处,自己浅薄的一面,反正一场家宴,他跟这姐的关系算是打下了,以后逢年过节又多了个去处...
至于那姐夫...他还没自大到真当自己可以曰天的地步。
其实,他也不图啥,在这大天朝只图个幸福安康吧。
初六,黄博,管唬,宁昊....一帮子哥姐返京,啧,那更得喝啊!
总之,这春节过得有从容,有意外,有惬意,有繁忙...贼特么充实。
时光如水不停留,终于到了初七。话说女娲造万物,到第七天终于造出了人,所以初七又叫“人日”。
如今推陈出新,初七开门利是,万物归正轨,一切重新再出发...
..........
天朝人称呼什么,都喜欢加一个“圈”字。
娱乐圈,电影圈,导演圈......
一个圈子就很好地证明了,大家都喜欢抱团。
对于国内电影圈来讲,2004年头一件大事,莫过于贾章柯解禁。
倒不是说丫牛逼到举圈关注的地步,而是电影局这一举动,昭示着领导们的思路也有了很大的改观,尤其是他们开始注意到这批在国际上有一定影响的导演却只能默默在地下工作的现象。
去年12月,电影局召集一批年轻导演在北亰电影学院座谈,向他们公布电影改革的政策信息,并同时征求他们的看法。
这种直接的交流是从张袁拍《妈妈》以来、十几年来的第一次。
由于会议“时间有限”,导演们并没机会交流,所以事后七位电影人特自以为是的联名写了一封信给电影局领导,提出了他们的困惑和异想天开的体制改革建议。
这也就是媒体所谓的第六代导演“第二次七君子事件。”
整个事儿呢,说白了,其实就是电影局大BOSS新官上任三把火,急需马仔打天下。
此时吆喝一嗓子,不亚于如来佛祖的一声梵音:猢狲,苦海无涯,回头是岸。那意思也就不言而喻:
光明伟岸的道路给你们规划出来了,醒目点,麻溜儿上车。
俗话说,屁股决定脑袋。
别瞅天朝领导见天儿养逼晒盖的,一旦动真格得的确是有水平,因为至此,国内进入了一个市场包容,机遇与风险并存,票房每天跟坐火箭般奇迹增长的大电影时代。
京城一火锅店,酒局正酣。
火锅是红铜锅,老鸭汤的底,浓稠白亮,羊肉翻滚,让人从心里暖到胃里。桌上摆满一盘盘的肉和青菜...
一圈老男人围炉而坐,细细一瞅,嚯!差不多相当于地下党开会:张圆、贾章柯、楼烨、王晓帅、管唬、路学常,汪超。
有一个算一个,个个有名有姓。
张圆拿着瓶白酒,给每人倒上一杯,道:“今天呢,老几位凑一起,就为二件事。”
“一个,老贾光复,给他庆祝。”
“再有,没出正月就是年,大过年的,咋们几个也好久没见了,借着机会聚聚,来整一口。”
众人都挺高兴,哄然举杯。
管唬悄没声坐在那,随行就市,举杯喝酒,他跟这帮子人说熟都熟,不是师哥就是师弟。
楼烨,路学长,王晓帅,这三个是85级同学,张园也是这一届的,不过他是摄影系。这些都是他师哥,而贾章柯和汪超则是他的师弟。但真要论关系,这几年也就和王晓帅、路学常比较近。
怎么说呢,他这人有点另类,像一匹孤狼,身在草原却游离在外。
电影对他们来说都是最至高无上的,但每个人生活状态不一样,像在桌诸位,每个人的生活经历不同,造就了心灵路程,还有世界观的不同,折射到电影观中自然都会有变化。
他相对而言比较阳光,相对稍微比较正常,没有那么多的矫情和艺术家的矜持。
早几年,他们这帮人被一棒子锤成地下,他哭过,醉过,最后妥协了,服了,去拍电视剧了,没办法,总得活命啊,艺术不能当饭吃不是。
王晓帅他们呢特贵族,一概不去,咬着牙根硬挺着。
所以,在坐几位对他还是颇有微词的,甚至连关系比较近的王晓帅都挤兑他,说他堕落。
总之,互相不顺眼。
今天这局是王晓帅和路学常一起张罗的,他本不想来,老路一顿劝,经过这些年的打磨,他也明白在华语电影圈混,你不能太独了,必须将自己融入进去,你捧我我捧你,一团和气才能得着利益。
“来唬子,咋哥俩喝一个,别笑话哥,哥们如今也算是投降了,服了。”王晓帅擎着酒杯,有些不好意思道。
管唬明白他说的是啥,拜领导所赐,这货的《十七岁单车》改名《自行车》得以全国公映,他瞅了王晓帅一眼,抬起酒杯,俩人碰了一个,道:
“嗨,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身在这个环境,低下头拍自己喜欢的东西不丢人。”
“唉,当年哥几个挤兑你,是我们不对,我们以为是天之骄子,得这个奖那个奖,风光无限,其实就TM是一个傻逼。说的再冠冕堂皇,总归还是服了。”贾章柯插嘴道,那表情意气风发中带着点说不清道明的抑郁,又擎着酒杯,“来喝一个,都在酒里。”
此言一出,管唬让他整的有点尴尬,不过都是陈年烂谷的芝麻事儿,也没什么放不下的,笑道:“说这个就过了,现在不挺好嘛,你那《世界》资金充足,正是渊渟岳峙的时候,何必想不开。”他顿了顿,又自嘲道:“总比我这拍电视剧的强吧。”
“说是地上了,但不一样得审查,电影局说是建议,可该改不老老实实得改?”贾章柯苦笑道,“不过,老管,还得拍电影啊。”
“毕竟是电影学院毕业,说句酸话,电影在我心里一直占据一方天地,相对至高无上。人活一辈子,没别的企图,也就这么一点儿,算是梦想吧。慢慢拍,不可能停止。”管唬低头抿了口酒,道。
“唉欧洲电影节自去年不像以前对中国电影那么关注了,一旦失去外面,说实话,我们这帮子不老老实实被整编,还能怎么办?”路学常夹了筷子羊肉,涮了涮,塞到嘴里。
“我算看明白了,都是钱闹的,没有资金地上导演也白瞎。”王晓帅抱怨道。
“说谁呢?”汪超八卦问。
“我一朋友,叫马郦文,就是拍《世界上最爱我的人》那个,逼格够可以吧?人也是正儿八经的**,可攥着攒好的本子两年了,哭爹求奶到现在也没拉到投资,甭提多闹心了。这不前阵子找到我,可我自己都没着落呢,有心无力啊,唉可惜一不错的本子。”王晓帅边喝边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管唬听了,想起自己小兄弟王昊,不由问道:“本子行?”
王晓帅一愣,诧异道:“唬子你有路子?”
“哦,我一小兄弟,去年刚折腾个公司,资金倒是不缺,就是没作品,没渠道。”管唬道。
“那正好啊,本子绝对没问题,我看了。”王晓帅一伸大胖头,拍着胸脯保证道:“有钱万事足,其他那叫事儿嘛,唬子,回头给搭个桥,见见?”
“行,那见见。”
“敞亮,来喝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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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冒了,很难受,发烧,扁桃体疼,不能抽烟,好几天没更了...今天凑副写完,反正不太监,上架也难,所以,大家就别太苛求了。
见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