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成语叫做乐极生悲,这词还真不是盖的。
先把天下苍生会不会遭受灾难的事情撇向一边,只说自身。
吸收绝对的灵气,运用法术,功夫大幅度提高,寿命也会大幅度增强,这当然是是好事。
是喜事,不乐都不行。
韩大聪内心当然是很高兴的。
只是他对法术的理解,只来源于古僧的部分记忆。
而不是全部记忆。
因此有些禁忌,他根本都不晓得。
舍利,是古僧的修为精华所在,是他最要紧的东西。
这东西,经过漫长时间都没得彻底消散,而是化作无形,一直到韩大聪与古僧记忆沟通,才又“召唤”出来,被他吸收。
若是在古僧生前,只要受伤什么的,只要摧动舍利吸收绝对的灵气,再把灵气传递到身上,就能疗伤,比敷药管用多了。
若是他的法术修为受损,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缓缓修复。
打个比方来说,假设他舍利是一把很重的刀,他是一个成年人,可以得心应手的挥动。
如果受伤或者修为受损,就会变成小孩子,也就不能得心应手的使用这把刀。
幸好这把刀可以帮他重新变成成年人。
从法术角度讲,韩大聪现在就是一个“小孩子”,根本“配不上”舍利。
舍利吸收绝对的灵气,转馈到他身上,自动要把他抬高到能配上自己的地步……
也就是古僧生前的境界。
打小孩猛地变成大人,这谁受得了?
起初韩大聪还很高兴,然而没得过多长时间,他就发现了不对头。
他能感觉自己身体也已成长到本身可以承担的极限,但是这成长的速度根本没得任何停下的意思。
就好像一个气球,也已充气充到最大的地步,却还在接着充!
舍利愣是要把韩大聪这个气球充到和古僧生前一样大的地步。
这后果,除了把韩大聪充爆以外,没得其它结果。
韩大聪猛地明白这一点,立马惊出冷汗,连忙做出努力,想要使一切停下来。
如果这个时候没得灵气,舍利不停也得停。
可恰恰……周围灵气好像无穷无尽,还充裕浓烈到极点。
舍利再怎么吸收,都取之不尽。
韩大聪哪有能力叫它停下来呢?他根本没得办法完全掌控它好不好!
如果韩大聪这个时候能够远离这座山峰,也同样可以脱险。
只是这里被堵上了,根本出不去!
想从原路返回再从另外的通道跑外去,可不停冲击而来的灵气使他想再冲进灵穴,根本做不到!
“不是吧,我竟然要被胀死吗?”
这叫韩大聪怎么情愿?
不肯安坐待毙的他,立马回想古僧记忆,然后试着放出各种各样的法术,来消耗体内满胀的灵气。
于是季晓茗翻大眼睛,很是羡慕地望着他在手若幻术一般掐诀,化作道道手印后,有灵气从掌心喷薄,一通震荡后,产生出强劲的威力。
而且还能与前面不停冲刷而来的灵气产生连锁反应,带动它们一块产生!
假设灵气是水,顺流而下,很是平静,上面的船只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但一通翻滚,化作波涛,就可以把船只掀翻淹没得。
韩大聪干扰了灵气,自行就蓬发出惊人的威力。
轰隆隆!
随着韩大聪不停放出法术,本就持续震颤的山体出现了崩溃之势。
季晓茗发现后,连忙大声说道:“别再胡来了,否则会被活埋的!”
韩大聪一听,就收了手……
自己是爆体而死还是活埋而死都是一个死,可带累季晓茗被活埋而死,就太不舍了。
他这一停下,就又痛苦地嘶吼一声,捉破衣服的时候,跪趴在地,身上的青筋鼓起,肌肉虬结,汗水混着血丝一块不停外涌。
季晓茗可是医生,这下也终于发现不对头之处。
她本人也已停止吸收灵气,达到饱和状态,体内的金丹,从没沟通,没得施展任何法术,所以才没得发生和韩大聪一样的情况。
韩大聪这个时候别提多后悔……
早晓得会这样,就不与舍利沟通了。
有时候无知不可怕,全知不可怕,可怕的是半知半解。
韩大聪就是这种情况。
“你出什么事了,快告诉我!”季晓茗上前,十分关心地说道。
韩大聪感觉自己眼珠子都要涨爆了,看季晓茗都看不清楚。
他伸出手,摸了摸季晓茗的脸,尽可能展现笑容,说道:“答应我,转过身把眼睛闭上,别看到我爆炸的样子……那太……犯嫌了……”
“爆炸?”季晓茗一怔,随即就猜到韩大聪的大致情况。
看样子,韩大聪是不能阻止灵气的接着灌入,那么就一定要在消耗灵气的方面想办法。
乱用法术,只会使此地崩塌,所以不能用!
那要怎么才能消耗掉韩大聪吸收的灵气呢?
季晓茗十分冷静地思索,眼看韩大聪一嘎嘎趴倒在地,就快不行了,季晓茗忽然灵光一闪,大声说道:“用震山撼地针和缥缈针!”
韩大聪的意识本已开始恍惚,听到这话精神一振,浓烈的求生本能,使他重新清醒。
想都不想,他取出也已不再吸收灵气的缥缈针,并从季晓茗手里接过同样不再吸收灵气的震山撼地针。
嗤!
他把两枚针同时刺进了脑袋,舍利所在的眉心位置!
轰!
震山撼地针与缥缈针相斥的属性,根本不需要韩大聪摧动,就在韩大聪脑袋里面硬碰硬起来。
这股野蛮的力量,使就在旁边的舍利也受到影响,有那么几秒钟停止了运转,也使“膨胀”的韩大聪嘘了口气。
接着舍利又接着运转起来,只是没得把灵气转馈到韩大聪身上,而是化作力量,与外来入侵的缥缈针与震山撼地针对抗,要把它们赶外去!
三个东西在脑子里打架,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韩大聪不晓得,因为他被轰晕过去了。
季晓茗坐下来,把他抱在怀里,手捂住他的心脉,时刻留意着他的生命,默默的束手无策。
她能干什么?
什么都做不了。
“上一回挺了几个月总算挺过来,这一回能挺过来吗?”季晓茗一脸辛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