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聪插科打诨,反正就是不干。
这副态度,使邹兴合更加对自己有信心,也铁了心不松口。
两人僵持到最终,还是以掷硬币来决定。
为了确保不会作弊,他们把硬币立在吧台边缘,再吹一口气,使硬币当然掉地上,打了几个转后,菊花向上。
菊花,代表邹兴合,也就是说,这局,得根据邹兴合说的来赌!
本来,一上来讲的时候,是说让菊花代表韩大聪来着。
可韩大聪不晓得想到了什么,死活不干,硬要选一字。
结果却是菊花向上!
这让姜瑜郎等人俱都乐祸幸灾,暗叫韩大聪活该。
眼见尘埃落定,韩大聪也都一副心惊胆落的样子,使得蔡豪池偷偷摇头,感觉自认得韩大聪以来,很少见他吃亏,看样子,今天他得栽个不小的跟头了。
蔡小小却是无端对韩大聪有着一种盲目的信心……
也许她更了解一些韩大聪吧,总认为韩大聪的心惊胆落,很像是装出来的。
韩好胖眼珠子冒出无端的光彩,心跳都加快了许多。
看得见他也是满盈期待和希望的。
自从和韩大聪赌斗输掉之后,缓过神的韩好胖,也不是没得想过……
也许韩大聪正好学会了那浴火针法,走了瞎猫碰上死耗子的运,刚才克制了自己那一局呢?
如若否则,为什么韩大聪不肯拿毒术来比,而铁了心比针灸?
很有可能一切都是一个坑,韩大聪只是在针灸方面很牛皮,别的只是寻常水准啊!
若真是那样,此局韩大聪就输定了。到时自己不也能趁机挣开他的魔爪吗?
“斐大师,斐大师,别发愣了,你出个题吧?究竟以什么病况为例呢?”有人推了韩好胖一把。
“啊?哦,让我想想。”韩好胖回过神来,本能抹了抹嘴角的口水,皱眉斟酌了一下,说道:“就以夹食伤寒为例吧。”
夹食伤寒,在中医中,属于很常见的一种病情,也不是什么难治的疑难杂症。
即使是寻常的中医医生,也能开出好些种药方不重样。
也就有时候越简单的东西也越能考验出真才实学。
要韩好胖扯出一个超级冷僻的病情,搞不好韩大聪和邹兴合两人都束手无策,那乐子就闹大了!
能扫掉韩大聪的面子,当然是脍炙人口的。
可如果把邹兴合的面子也扫了……人家可是来帮自己的啊!
稍微冷僻一点的,被研究出的可行药方可能也就那么几种,只要韩大聪和邹兴合打平,或者韩大聪又走瞎猫碰上死耗子恰恰能搞出多一种可行药方,那自己就太悲催了。
想来想去,用大众化的寻常病情,考究韩大聪与邹兴合的“博学”,才对邹兴合最为有利!
韩好胖也是煞费苦心。
“夹食伤寒对吧?”韩大聪点点头,对蔡小小说道:“拿笔来。”
“哦。”蔡小小找来一支毛笔。
现在的医生,即使是中医,也多是用钢笔圆珠笔签字笔,用毛笔的相比之下很少。
也就蔡豪池一把年纪,毛笔字练得很好,因此平日他开药方还是用它。
韩大聪一小青年,本来就不是医生,哪能驾驭这东西啊?
虽说古僧笃定是写毛笔字,且笃定写得很好,但韩大聪融合了对方记忆,却并不代表他连对方的动作都能照搬……
要能照搬的话,古僧的功夫不也全能学会吗?
当场,他的脸色就是一黑,说道:“可不可以换一支?”
“哼!”邹兴合看不起地笑笑,把毛笔拿过去,就到一边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速度超快。
医生那字迹,大家都懂的,潦草到同行都认不出来,速度当然快了。
韩大聪本来就没得读过多少书,拿了一支圆珠笔,就像一个小学生一样,在那里一笔一划,效率慢了邹兴合岂止十倍?
大家对他的能耐更为纳闷,所以全都到他这边来观望。
一看他狗爬一样的字迹,即使是站在他这边,蔡小小也还是第一个笑了。
其他人也都扯了扯嘴角。
姜瑜郎嘲讽道:“就你这字,平日里也好意思开药方?怪不得不敢赌这方面了。”
“我的字,至少老百姓都认得,在我看来,比那边那些蚯蚓好得太多了。”韩大聪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姜瑜郎吓了一跳,说道:“你能偷看到那边的字?”立马横移一步,挡住韩大聪视线。
为了公平起见,双方都是各自在一边开药方。
这样即使有重复的,也没得什么。
如果在一块写,照抄就说不清楚了。
韩大聪撇撇嘴,说道:“放心吧,即使我看得见,也都一个鸟字都不认得。对于这种有意把自写得旁人不认得的小家子行为,我也发自内心的看不起。”
“你懂个屁,医生写字有意让人不认得,可不是小家子,而是有深层顾虑的。”
“都是藉口……话说你一直跟我说话,是安得什么心,想浪费我时间,有意让我输吗?这也太卑鄙了吧!”
“狗屎!你们的赌局,根本没得时间限制,哪来的花费时间?”
“但你这张犯嫌的嘴脸在我跟前晃悠,使我只会联想到牛一鞭狗一鞭之类的,会很干扰我的思维好不?”
“……尼玛,我的嘴脸,跟牛一鞭狗一鞭有哪里相似的?”姜瑜郎气得风度全无。
“当然有,不信你去买条狗,把它鞭子齐根割了,再看它那里,和你脸型像不像。”韩大聪郑重其事地说道。
“喂,你够了!”蔡小小一个未婚女子,着实听不下去了。
韩大聪这边一边慢吞吞写字,一边还用言语攻击姜瑜郎,另一边的邹兴合,则是有如神助,一气呵成,愣是毫不停歇地写了十几种药方。
他见韩大聪桌上才摆好两三张写好的药方,重新展现看不起的神情,然后把墨水一蘸,重新龙飞凤舞起来。
一眨眼,就是一刻钟过去。
邹兴合的动作也早已缓下,内心默默考究,看还有哪些药材能够针对这种病情。
他的身前,也已堆了一大沓纸张,全是不同的药方。
他思索的时候,本能又看了韩大聪那边一眼,见韩大聪桌前的药方也变厚起来,且韩大聪还没得一点停顿的意思,不由产生了一丝急躁。
“我怎么忽然认为,我跟他现在这样子,好像是龟兔赛跑啊!虽然他是乌龟,我是兔子……啊呸!但故事里都是乌龟获算了胜利,这可不是好兆头。早晓得就趁早说好定下一个时限了!”邹兴合这样想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