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冉立群来说,亲眼目睹一人被韩大聪杀掉,哪怕韩大聪是正当防卫,她也还是有种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
因此,就在当天,她就找了个藉口,回汉东去了。
按理说,这边也没得啥事干了,樊冷冷也当回自己的家,或者去公司,忙别的工作。
也就樊冷冷在晓得韩大聪要参加什么昆仑决大赛,届时会很热闹,各方面的人聚拢,还有一些官面上的大领导。
从认得韩大聪之前,樊冷冷就比较热衷于结识权贵,这并不是人性上的缺点,而是不甘平庸的一种本能的爱好。
也正是因为当时韩大聪和陈国栋扯上关系,樊冷冷才会对韩大聪印象深刻,以至于后来发展成现在这般的朋友兼工作伙伴。
“昆仑决大赛……听起来就认为很有意思啊,也去凑凑热闹好了。”樊冷冷的想法。
至于目睹杀人这种事,一方面也已有过类似的经历,另一方面,今天被韩大聪杀掉的那人死相并不算特别恐怖,樊冷冷快速就调整好了心态。
像周红霞的话,实际上也已心灰意冷,对所说的的权贵层次,不但没得兴趣接着接触,反而有种想要逃脱牢笼的冲动。
这是在和牛栾定下婚约那段时间所不停累积的排挤心理。
至于昆仑决比赛,她也兴趣不大。
所以根据她的准备,在发生今天这种扫兴的事情过后,还是早点回老家算了。
因此她回酒店房间后,就上网定机票,准备明天一个人回汉东。
就在这个时候,她电话响了,一接,是老爸打来的。
好吧,周红霞她爸也算权贵中人,消息还是很灵通的,也不晓得从哪儿打听到吴东这场轰动的昆仑决大赛,就特地打电话过来,劝周红霞再多呆几天,和韩大聪一块去参加,体验一下世面。
比起樊冷冷,周红霞她爸更加想朝上钻,自己没得接到邀请函去不了,女儿可以和韩大聪一块儿去,为什么不呢?
说不定就会在那样的场合混到一些熟脸,结交一些新朋友呢?
在她爸苦口婆心的劝说后,周红霞无可奈何之下,只得答应了。
挂掉电话,走到阳台,望着城市夜景,周红霞发起了呆。
韩大聪就在隔邻房间,从这边的阳台,可以看到韩大聪房间的阳台,也能捕捉到韩大聪房间还没得关掉的灯光。
冉立群回了汉东,那些临时保镖也被支走掉。
所以樊冷冷一个人,这个时候也转了酒店到这边,就在韩大聪房间的另一边。
灯也是开着的。
也不晓得为什么,周红霞忽然就有种诡秘的想法……
以韩大聪的功夫,怕是完全可以跳上阳台,然后再跳到樊冷冷或自己的阳台吧?
要他真这么做的话……
“我怎么会这么想韩大聪?还是说,我如果是男人的话,可能就会这么做?”周红霞扪心自问,面露不明所以之色,“我怎么会变得这么……凶险?”
神使鬼差,周红霞回到房间后,就把通朝阳台的门给反锁了……
虽然她感到韩大聪应该不会从阳台跳到这边来。
在房间里呆了一刻儿,周红霞毫无睡意,就又本能地走到门口,朝韩大聪房门观望。
“韩大聪这个时候会在自己房间里吗?还是真的也已悄悄溜到樊冷冷的房间了?”
“如果韩大聪企图对樊冷冷干点什么,这樊冷冷……会肯还是拒绝?”
不晓得出于什么心态,周红霞面露一丝诡秘之色,走到韩大聪房门口,举手想敲。
“如果他在房间里,我该找什么藉口来找他呢?”
“也已很晚了,这么敲门的话,他如果误解我怎么办?”
实际上也怪风趣的,周红霞在和牛栾结婚的前一夜,抱着豁外去的冒险心理,寻找刺激,拉着韩大聪一块儿去夜总会买醉,以至还很大胆地开房同一间。
后来也有两回和韩大聪在一个房间的经历,第二回也就前些天。
完了现在却又不晓得为何,不敢在半夜敲韩大聪房门然后里去了。
要说这前后矛盾,也正常,人心本就是矛盾的结合体。
总之,也许是闲着无聊,周红霞很想弄清楚韩大聪有没得在房间,却又不想敲门把他打扰。
“如果可以透视就好了……”周红霞这样想着。
踌躇了一刻儿,周红霞摇头一笑,还是准备回自己房间接着无聊。
便在这个时候,韩大聪把门忽然打开了。
“哎……”
周红霞本来是要回头走的,吓了一跳后,她立马做出敲门的动作,手指却是敲在韩大聪的胸口上。
硬硬的,有弹性,隔着衣服,也能感到韩大聪的肌肉。
周红霞脑子里猛地就涌现出上回韩大聪在她家洗澡时的惊鸿一瞥。
“咳。”
周红霞嗓子有点痒,不由得吞了一下口水。
“你找我?”韩大聪问道。
“啊……对啊,找你有点事儿。”
“你说。”
“我要说啥好呢?”周红霞却是无言以对,心里极快地思考着一个接一个藉口,又把每一个藉口都否决了。
总认为这些藉口很蹩脚,容易被韩大聪看透真实的窘迫。
“天啦,我为什么要窘迫呢?”周红霞内心呐叫,总认为自己脑子是不是抽了。
一个清洁工大妈拖着吸尘器经过,用一种让周红霞认为很玩味的眼神乜了他们两人一眼。
周红霞和韩大聪早就洗过澡,这个时候穿的是酒店提供的睡衣,展现半截小腿,下面是拖鞋。
低头的时候,周红霞还可以看到韩大聪的一丝腿毛。
“好吧……”周红霞又抬头,说道:“我们这样在门口说话,会不会有点怪怪的?”
“怪怪的?有点儿。那……你要里来?”韩大聪虽然不明白周红霞的心情,但也看出她的状况有点奇怪。
“嗯,好啊!”周红霞尽可能当然地说道,心想既然是韩大聪邀请自己里去而不是自己要求要里去的,那就里去好了。
她迈着细碎步子,在韩大聪侧身避让的时候,从他身前经过。
在经过的那一秒,韩大聪从下朝上的吐息,喷薄在她耳朵后面,好像一根羽毛轻轻刮过一样,使她背脊骨都为之一麻。
“咦,有点香啊!”
韩大聪又嗅了嗅鼻子,虽然没得看到周红霞耳根子一红,却敏感地闻到她身上有股好闻的气息。
这种气息,也让韩大聪出自本能地想入不是不是,又硬忍住某种心不在焉。
“我在想什么呢,真是……”韩大聪这样对自己说,也神使鬼差地把门给关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