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森说:“原来施总跟我的喜好一样,现在又喜欢上我的前妻了吗?”
施南晟回答道:“暖心,是我的女朋友了,希望陆总不要再提过去的事。”
我与陆明森视线相碰,只一眼,我便猜到他此话的用意,只是他漏算了一点,无论施南晟是什么样的人,过去爱过谁,跟我的未来有什么关系?
半刻后,我垂眸,放低了视线,伸出手臂挽住施南晟的手臂,对他说了四个字,“我们走吧。”
施南晟笑着说好,笑看向陆明森,“谢谢陆总昨天出手相救,这个恩情我施南晟记住了,日后必会报道。”
我和施一起走出去的时候,我没再看陆明森,并且头也没有回。
在陆明森的心里,我一朝成为他的女人,一辈子他的附属品,要听他的差遣,我要让他知道,我莫暖心是个例外。
医院外,黑色的宾利停在那里,车旁站着钟袖。
她看到我们出来,笑着迎上前来。
“施总,暖心姐,你们出来了。”
“阿袖,你……”我虽有些意外,但是自己早就知道她是施南晟的下属。
施南晟看看我,又看向钟袖,“你们认识?”
“……暖心姐跟我哥的大学同学。”钟袖不等我出声,已经率先抢答。
我忍不住扬起笑容,这丫头是故意在提醒我她哥的存在。
“哦,那改天一起聚聚。”
钟袖大睁着眼睛,笑得甜美,“好啊。”
施南晟看着我眨了眨眼,对着身后指了指,“钟袖,你去结算一下住院费用。”
钟袖去了之后,我与施南晟一起上车。
我松了口气,心情放松下来,气氛也随之改变。
“你真的没事吧。”施南晟温柔地握住我的手,担心地说。
我摇摇头,脸色严肃了好几拍,“你见过佳子了?”
“她这次实在太过份了,如果真的伤了你,我不会放过她,不过,”施南晟突然眸色一转,现出满意的表情,“暖心,你知道么,我听说你为了爱我连命豁出去了,我除了担心,还真的挺感动的。”
“道听途说来的不靠谱!我并不是爱你连命都不要了,我只是赌佳子小姐并不是坏女人,她是真的挺爱你。”说到这,我侧过身子全神专注地看向施南晟,“这么好的女孩,你为什么要放弃呢?你伤了她心,可就无法挽回了。”
施南晟皱皱英气的眉,表情有了些失落,“原来是这样。”
“开车吧。”他对前面的司机吩咐。
“唉,钟袖还没回来。”我急忙拦他,突然的尿意又来了。
“我先带你回家。”施南晟说得很淡定,一切都安排好的了模样。
“等一下。”我急忙拦住,面对施南晟紧张了的表情,有点不好意思。
“阿晟啊,我想……去洗手间……”
“嗯?”施南晟难得歪着头调皮状。
我伸手推开他,“其实,你来之前我就是要去洗手间的,可你上来就抱抱,我没来得及说。”我推门下车。施南晟再度拉住我,“我抱着你去?”
“滚蛋!”
“好了,不逗你了。”
他笑着帮我推开车门。
我一路小跑的返回到医院……
方便完出来,在洗手间的门口看到钟袖正等着我。
钟袖的表情很阴郁,她双手环着肩膀,眼神尖锐凌厉,刚才的满面笑容已无处可寻。
我理了下外套,走到她面前时停下脚步。
“阿袖,你有话要说吗?”
“暖心姐,你为什么会跟我老板在一起?”
“这个说来话长,但不是你的想的那样。”
“暖心姐,你知道我喜欢施总,你已经有我哥了不是吗。”
我抬手,理了下耳边的碎发,将所有的头发都别到了耳后,“阿袖,是你的人,他逃不掉,不是你的强求不来。”
“我不管,我喜欢的人,我就不会放弃的。如果有人敢抢我爱的男人,我不会放过她的。”
我笑着摇摇头,“……我累了!”我迈开步子走开,钟袖还是追了上来。
“暖心姐,我是对事不对人,你不要在意。”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随时转变的脸,“阿袖,施南晟不是你能要得起的。过份执着,只会伤了自己。”
回到了施南晟的家,我看到小星星正玩得高兴,悬着的心也放下来。
我不愿意做过多的停留,执意要带着星星离开了。
施南晟起初不同意我走,后来得知我已经拿回莫家的老宅,才勉强同意。
他原本打算送我和星星回莫家,但我已他工作忙为由,拒绝他,他坚持让司机送我们离开。
第一站,我带着女儿去了车展中心,选了一款实用的家庭型汽车。
第二站,我亲自开车,载着女儿直奔养老院接回吴伯。
吴伯看到我带着星星去看他,特别的高兴,当他得知我是来接他回家的时候,他竟然激动地落下泪来。
我莫暖心活到这么大,父母双亡,身边除了女儿了吴伯已经再无亲人。
重回到莫家的老宅,推开两扇雕花铁门,看到吴伯拉着小星星蹦一跳地跑进去,我再也抑制不住情绪落下泪来。
“大小姐,老爷要是知道我们又回到莫家,莫家没有败,该是多高兴啊。”
吴伯站在客厅里,将爸爸的遗像摆到了正中间,还不停拿着手帕擦拭着。
“你爸爸九泉之下,该瞑目了。”
“暖心,咱们明天去拜祭老爷吧。”
“好,”我用力的点头,吴伯高兴忙伙的样子,小星星屋里屋外跑来跑去的样子,都成了我脑海里抹不掉记忆。
莫家,终于又回到我手里了。
我将一张银行卡交给吴件,“吴伯,你年纪大了,星星又小,我想着给家里雇佣两名保姆,然后怎么分工您就看着安排。”
吴伯将手在衣襟上抹了抹,才敢接我的卡,“好的,我现在就联系,大小姐,你别看吴伯老了,可我也还有些关系,一定能找到稳妥的人。”
“我相信。”我点头。小星星跑到我面前,惊喜地眨巴着眼睛。
“妈咪,妈咪,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吗?”
“当然。”
“那我能养活一只小狗吗?”
“可以。”
“那我,能不能请耀祖哥哥来家里玩啊?”
“……”
“妈咪,”小星星看我不出声,就抓着我的小手用力的摇摇。
“好吧,如果有机会。”
“嗯,那我下次去奶奶家的时候,就邀请耀祖哥哥来家里玩!对了,我要到楼上看一看。”小星星说着跑上楼。
吴伯在我身边坐下来,“大小姐,您是怎么拿回莫家的财产的?”
“吴伯,您放心,我不会再将自己身处险地的。”
“您跟姑爷……还能复合吗?”吴伯弱弱地问。
“不可能了,吴伯,我知道您关心我,但是有些事,过去就是过去了,覆水难收。只要您和小星星都能够健康快乐,我就满足了。”
“大小姐,您永远是那么善良,像夫人活着的时候一样。”吴伯说着,从他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张照片,并且送到我面前。
我接过来细看,发现那是一张老照片,照片的四边有些泛黄,照片上的女人很年轻,很美,她身边的男人居然就是我的父亲莫桓斌。“吴伯,这是我妈妈的照片?”
吴伯点点头,“是夫人,冷岚那个女人进门,把夫人的旧照片全都烧了,这张照片是我偷偷留下来的,起初我也不记得了,还是在养老院的时候收拾东西发现的。现在把她给你,留个记念吧。”
“嗯,谢谢吴伯。”我母亲早逝,有记忆起,冷岚已经将母亲的痕迹全都消毁了,以至于我连母亲的照片都没有见过。
我将照片放进钱包里,我要天天看,日日瞧。
接下来的一周,我以主人的身份,仍旧回婚纱店工作。
吴伯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还把小星星照顾得很好,这让我少了后顾之忧,工作起来也特别的安心。
施南晟不时会致电约我,但都被我以工作忙为由拒绝了。我觉得,若是连续拒绝十次,他必会知趣而退。
我需要时间专心工作,强大自己,靠自己的能力养家、养星星。
再有两天就是农历春节了,吴伯和佣人都准备好了年货,只等着美美地过大年了。
腊月二十八这天,天降瑞雪。
施南晟驾车而来。
他穿着黑色的大衣,顶着风雪站在车外的画面,让在窗前的我很为难。
他在电话里告诉我,工作一忙完他就来了,我忙也没关系,他会等的,一直等到我肯出来见他。
半个小时过去,一个小时过去。
我悄悄地掀开窗帘,发现施南晟铁了心似的,仍旧站在风雪里。
外面的雪花重重叠叠浓密厚实,一个小时就把他包裹成了半个雪人。
吴伯终于忍不住来敲我的门,“大小姐,您快出去看看吧,时间长了肯定要冻坏的。再说明天就要过年了,万一真冻坏了,他父母得多心疼,有什么事说开就好了。”
“吴伯,这个男人我要不起,与其纠缠,不如果断。”
“诶,好吧,我去让她开晚饭。”
“好。”吴伯长叹一声,复又关上房门。
一夜无话,翌日醒来时,门口已经没了施南晟。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不过他终究是离开了。
腊月二十九,我回到婚纱店,给员工们发了红包,并且给他们放了大假,要等到正月十五以后才会复营业。
我最后一个离开婚纱店,坐在车子里准备回家的时候,我看到手机上有两个未接号码。
我将其中一个号码回拨打过去,对方接电话的是中年女人的声音。
她说她是施南晟的母亲,这令我着实吃惊。
电话里,她问我什么时间有空,想要见我一面。
我说年初二怎么样,对方一口答应了。
就在我要发动车子的时候,一辆车子驶到我旁边的车位。
两名保镖打扮的男子从车子里走出来,车门打开的时候,我看到了柏家老爷子柏仲雄。
“莫小姐,柏老请您到车子里谈一谈。”紧接着,一名保镖敲了我的车窗,我降下车窗,看到柏老爷子手拐着龙头拐杖,难得的对着我点了点头。
我开门下车,坐到了柏家的车子。
司机很识趣地下了车,偌大的司子里,我在柏仲雄一侧的座位坐下。
“爷爷,您有事吗?”
柏仲雄满是皱纹的脸上绽开一抹笑,但那看我的眼神却是冷得瘆人。
“难得你还能叫我一声爷爷。”
“您是长辈。”
“既然你还认我这个长辈,那今天我老爷子就要摆脱你一件事。”
高高在上的柏仲雄居然要摆脱我,想必是为了柏雅和陆明森的婚事?
我在心里猜度着,“如果您要说的是柏雅的事情,还请您不要为难我,我跟陆明森已经没有关系了。”
“是柏瑞!”
“柏瑞?他……怎么了?”是柏瑞这倒是令我吃惊。
“瑞儿现在,花天酒地,酗酒成性,我担心长期以往会毁了身体,毕竟他是柏家唯一的继承人。”
“爷爷,这件事恕我无能为力。”我一口回绝了他的要求,起身就想下车。
“等一下。”柏仲雄不死心的叫住我。
我脚步停下,回过头看他,“亚伦现在最恨的人就是我,只要让她继续恨下去,相信总有一天,他会重新振作的。”
“五百万。”
“一千万。”
“爷爷,这跟钱没有关系。”我将包带背到肩膀上,起身要走时,柏仲雄居然伸手拉住我。
我一惊之下看向他,发现柏老爷子微微闭起眼,像在沉默着要做个决定。
车子里的气氛,因为僵持数度变得焦灼。
许久后,柏仲雄才缓缓开了口,“我找人调查过,雅雅之前对你所做的事情,确实是过份了。”
我闻听,骤然咬住唇,心脏紧紧拧起。
“我们柏家确实是欠了你,瑞儿这孩子又喜欢你,这都是宿命的安排,瑞儿现在变成这样自暴自弃,所以,我决定退一步。”
“您要怎么做呢?”
“我同意你跟瑞儿在一起,但是只限于在一起,你不能嫁进柏家来。”
“呵呵,”我低笑,“爷爷,您似乎太不了解您的孙子了,也不了解我。”
“你这话的意思是?”柏老不解地看向我。
“意思很简单,您让我做柏瑞的情人,这不仅侮辱我,更侮辱了柏瑞。不过,看在您疼孙子的份上,我会去劝劝他,至于您刚才说的话,我当做没有听过。”
柏仲雄将一张卡片递给我,“瑞儿在这个地方有一个月了,希望你能劝他尽快回家,过个年。”
我接过卡片下了车。
开车来到柏瑞所在的酒店时,太阳都快下山了。
天色灰蒙蒙的,天空凌星的飘起米粒大的雪花。
我拿着房卡直接来到顶层的总统套间,刷卡,开门。
眼前的画面令我大吃一惊。
不同于外面的灰暗天色,屋子里亮得有些刺眼。
奶白色的大床上极为凌乱,满是褶皱的床单不难想像之前发生过什么天人大战。
巨大落地窗前,铺着大块的红色地毯。
地毯上面玉体横陈的卧着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自然就是钟瑞。
他身上穿着图案复杂的衬衫,那件衬衫就被披风一样挂在他的肩膀上,豪不避讳地坦露着紧致分明的腹肌,下身同样是图案复杂到分裂的长裤,他就那样躺在那里,蓬松金色头发凌乱而慵懒,整个人的状态颓废得仿佛到了世界末日。
只不过半个月未见,他身上多了好几处我看不懂的纹身,伴着他的紧实健硕的胸膛一样暴露在空气里,混和着红酒的气息。
“柏瑞,”我唤了一声,他慵懒地挑开长长的睫毛瞥了我一眼,却不开腔。
手里的酒杯凑到嘴边,默默地贪饮着直到红色的液体被他全数倒入口中。
我将包仍在沙发里,随后脱掉厚重的外套,走到他身边坐了下去,拿过他身边的红酒举起来直接住嘴里倒,直到我将半瓶红酒都吞到肚子里,柏瑞仍旧看着我,没有动作。
我抹了抹嘴,将瓶子放下,我站起身,直接奔酒柜走过去。
随手抄起一瓶酒,打开就往嘴里灌,辛辣的味道呛得我喉咙生疼,但我仍旧忍着继续往下灌。
大半瓶的酒被我转眼就吞了下去,醉意也如潮水般向我袭来。。
终于,我的酒瓶被人抢了下去。
“你这女人到底发什么疯,进来就狂灌我的酒,你知道洋酒的劲多大吗?你这样喝法能喝死你!”
我抬头看他,两条腿软得都有点不像自己的了。
“柏瑞恼怒地样子也挺帅的。”醉意让我嘿嘿一笑,用手抹了下嘴上的酒汁,从裤子兜里摸出一只小药盒,我费了好大的劲将盒子打开,啪嗒一声从里面掉几粒绿色小药丸,我用手去抓其中一粒,住嘴里放。
柏瑞伸手抓了我的手,两道眉毛都蹙到一条线,“这是什么药?”
“亚伦哪,我听说你还恨着我呢。”
柏瑞把脸一转,连带把我手里的药抢过去,甩进垃圾筒,“你听哪个孙子说的!”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想到了柏仲雄。
“我还听说你花天酒地好久不回家了是不是?”我伸手指了指凌乱的大床。
“我爱怎么傻就怎么傻,爱做几个傻事,就做几个傻事,你这个女人管不着。”柏瑞双手叉在腰间,胸腔急催地起伏着。
“所以呀,把你变成这样的不就是我嘛,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想听,也不会原谅的,所以,我给你的,也只有我这身子了。”我说完就再次去抓盒子,费劲地掐一粒药放进嘴巴里。
柏瑞惊异地看着我,我还来不及把药吞到肚子,他就用手掐住我的嘴巴,冲着我吼,“这到底是什么药?”
“这个药很贵的!”我拉着他的手腕,向后退,最后退到床边,我身子向后一倒,倒在了床上。
柏瑞被我带着也扑倒在床上。
“你这女人到底是要干什么?”他侧撑着手臂,似乎很怕会压到我。
“亚伦,我利用了你,你生我的气,恨我都可以,千万不要把自己变成这样子令家人伤心。”
柏瑞看了我一会,没好气地说了句,“你醉了,”就将指头伸进我嘴里,想把药抠出来。
我当然不依了,紧闭了牙齿咬他的手。
他一疼就缩回了手,“你这女人真是疯了。”
“我没醉,也没疯,来之前我已经想好了,我虽然不是个完壁的女人,但是欠了的就会还,你要是不嫌弃我,要是睡了我就能多解气的话,就来吧。”
我伸手拉开了身上的毛衣卷起,里面的肌肤也露在他的视线下。
柏瑞漆黑的眼睫眨了眨,之前的戾气已经不见了踪影,似乎被我的样子吓到了般。
“你吃的是不是避孕药?”
“绝对,不是,”我用力的摇头,微微欠伏在他耳边,“是为了增加你的快感的药,吃了这个药,就能让我更好的配合你。”
“胡闹!”
柏瑞当即骂了我一句,然后他倏地压过来,狂猛地吻上了我……直到将那粒药丸从我嘴里吸走。
他扭头,将嘴里的药丸吐了出去,之后将我托着扯进了卫生间,将我摁趴在马桶上,手指头伸进我的嘴里,我一阵恶心,哇地一声,刚喝下的酒精被吐出来……
二十分钟后。
我躺在床上,看着满脸阴郁散去只除下郁闷的脸,感叹自己没有看错人,柏瑞没有趁人之危睡了我,当真是劫后余生。
“你这女人偷笑什么,你以为我是不想上你?”
“亚伦,我知道你最好。”我吸了吸鼻子,喝一口他亲手调的蜂蜜水。
柏瑞双手叉腰来回踱步,“你别得意的太早,我只是不想上个醉鬼而已。”
我讨好地笑了笑,“亚伦,你好久没回家,家里人都很担心你,明天就是大年夜了,你要是顺过这口气来,不如就回家吧。”
“哼!莫暖心,你既然有了悔过之心,我可以原谅你这次,但前提是你跟我一起回家。”
“我为什么去你家?再说你家不会欢迎我,而且我跟你姐是解不开的情敌啊。”我撑大了眼,感觉柏瑞这次变得精明了,不好对付了,知道跟我谈条件了。
柏瑞突然探身过来,双手撑在我的左右:“你不是说想嫁给我,再败光我柏家产么,你要是不嫁给我,还怎么做那些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