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冰冰凉凉地眼神,我直接无视了。
我看了眼手表,“苏炎,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经过苏炎身边时,我的目光不由加深,苏炎垂眸,似乎仍处于思考当中。
我走向办公室,陆明森追了上来。
“你这是干什么?”我的目光落在他青筋暴起的手背上,脸色已经变得难看。“你已经是有妇之夫,行为也该检点些,有话可以说,但不要动手动脚的。”
陆明森却不管那一套,他钳着我的手臂往外拖,阴沉着面孔只说了四个字,“我有话说。”
出了苏炎的办公室,陆明森一直将我扯进了总裁专用电梯。
等电梯门关闭的时候。
我一把推开了他,“陆明森你还是个男人不,永不相见这样的话也说过几次了,又来找我干什么?”
“我来,是想告诉你,阿阮她昨晚哭了一整夜,莫暖心,你不要以为你是祖生和星星的亲妈,就可以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对阮指手划脚。继母难做,你最好定好摆正自己的位置,别以为自己还是陆家的女主人,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可以把谁扫地出门!”
陆明森的这翻质问,把我直接给问愣,很快,我想起昨天在家门口,与阮阿钦之间的对话。
果然哪,这个机灵的丫头向着陆明森耍心机,以眼泪来博得同情,怕我会向陆明森告发她?所以给我来了一个恶人先告状。
是否男人都有同情柔弱小白兔的情结。
想到这儿,我唇角动了动,对于这一个精巧地小手腕,一笑了之。
“陆明森,既然你也说我是两个孩子的亲生母亲,对于他们的教育,我不该过问吗?还是说法律上有这一条,当前夫再婚之后,前妻就失去对自己的亲生儿女的教育权了?如果中国的法律有这一条的话,我们可以在法庭上见。”
“你要是真的关心你的孩子,也不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是不是,所以,别费尽心机地把自己伪装成好母亲形象,你不够格,没的让人恶心。”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在这双漆黑深幽的目光中,我见到过太多情绪,可是像今天这种为了新妻质问出头的神情,还是头一回见。
我看着他,缓缓歪了头,靠在后身的壁板上,“陆明森,我以为我们有过三年的同床共枕,你多少也该了解我,不过,现在看来,你了解的也只有我身体而已。”
我抬眼看了电梯正处于15层,于是我伸出手按下了13层。
在这样一个封闭的空间,与一个连呼吸都令人讨厌的男人在一起,实在让人浑身难受。
电梯门,叮地一声停下来,紧接着两扇门也随之拉开,我提着包包往外走。
陆明森一个健步移过来,用身体挡在电梯门,“我话还没说完!”
我提着包包背到肩膀上,双手随意地环在胸前,“今时今日,你我之间已经话不投机半句多,还有什么可聊的?”
陆明森回手将电梯门关上,按了下一层,之后,电梯门闭合,我跟他继续下降。
我轻笑,上前一步,手指头戳在了他的心脏处,邪气地问他:“陆明森,你是真的想跟我说孩子的事为阿钦出头,还是私心作祟,对我思念成灾,随便找个理由,想把我困在这里与你缠绵一回?”
陆明森垂眸,目光落在我的手指上,之后他的脸色转为灰暗,有些灰头土脸的,抬手打开我的手,还煞有介事地掸了掸胸口,两片薄薄的嘴唇微微上翘,透出一抹讥讽的弧度,“你也说了?我对你的身体太了解,”他说着,目光下移,仿佛隔着我身上的布料真能看到内在去。
“一眼都能看透了,早都没有新鲜感了。”
我神思微滞,用了好几秒消化他的话,说实话,被个前夫这样说,还真的是挺伤人的。
可我,早都被伤透了,仅需要几秒,吸收了他的话,再告诫自己,以后对男人,千万还是若即若离不冷不热地好些,千万不可任人唯亲,掏心挖肺了。
我仍旧扬起清浅地微笑,“放心吧,只要你那小娇妻,她不虐待我的孩子,不把星星当成外人欺负,我就不会跟她过不去,更不会跟你抚养权的。”
“你最好说到做到!”
我笑着后退了几步,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从包里拿出墨镜和软布擦拭着。
“我也有一句话要告诫你。”
陆明森双臂撑在身后的钢制扶手上,冷冰冰地睁着我。
“老话说,孩子一旦有了个后妈,自然而然就有了后爹。阿钦就算再合你的口味,孩子总归是自己亲生骨肉,无论如何,烦请你多抽出些时间陪陪孩子,星星身上的疤痕,若是以后有好的技术可以除去,还请你多为她留意。”
我将鹿皮软布收进眼镜盒,将墨镜戴起后,再也不愿多看他一眼,电梯到达一楼,我迈开脚步走出电梯。
“死缠烂打的女人,真的很没品!”
近乎咆哮的声音响起,引得大厅里的行人纷纷向着我侧目。
我的脚小僵了一瞬,但还是头也没回去向前走去。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面对一个不明真相的蠢蛋,我又何气之有,何必计较。
走出苏氏集团的大厅,门口不远处,泊着那辆黑色的宾利慕尚。
见到我出来,一个从前没见过的男性助理跑下车子,将车门打开。
紧接车门里落下一双锃亮的纯黑色意大利皮鞋。
我看了线那双鞋,心里突觉好笑,想着回头查看一下星座,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样的烂桃花运势,生命里几个主角轮番登场。
施南晟一步步地走向我。这时我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我看着他,俏皮地冲他点点头,同时按下了接听键。
苏炎的声音传出来,“我已经联系了律师,明天上午九点签个转让的协议,将天娱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全部转到你的名下。”
“苏炎果然是个重情之人,明白骨肉亲情和挚爱婚姻与金钱相比孰轻孰重。”
“莫暖心,但愿你可以守口如瓶!我从不做亏本交易,这一点你该清楚。”
“我同样不会拿自己的利益开玩笑。”
说话间,施南晟已经来到了我面前,目光落在我的手机上,随后,那双淡定地目光又落到了我身后不远处。
“这点你可以放心!”
我收起手机的时候,施南晟正将手里的貂皮披肩展开,帮我披到肩膀上。
陆明森也正好走到我们身边,他将车钥匙交给门口的侍应生,很煞有介事的整了整衣襟,用调侃的语气笑说道:“施南晟,你果然是够大方,可以容忍自己的老婆跟男人私会,私会完了,还亲自开车来接,可见施总的胸襟宽广气度不凡哪,当真令人佩服!”
施南晟闻言,一贯波澜不惊的脸上并未掀起多大的风浪,她继续帮着我整理好衣襟儿,然*住我的手其自然的成为了他的大衣兜里。
“身为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气度和胸怀,相信自己的女人胜过相信自己。我想陆总在这一点上,就做得不够好,以至于把生命中最重要的都拱手送人了,还不自知!”
他说着,笑着摇头,拉着我的手向车子走。
可是施南晟话虽然说得好,但没有人会不在意自己的女人跟谁见面,谈些什么。
否则,他也不会亲自过来接我。
自然他的心里对我也是存疑的。
“施总就不好奇我为什么在这,我们俩在电梯里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陆明森是豁出来要整我的。
果然,陆明森这一句臭不要脸的话杀伤力比较大,施南晟居然停下了脚步,平静的脸色也掀起波澜。
我擦着他衣兜里的手,捏了捏他的手指,语气轻缓低柔,“陆总就是告诫我,不要对孩子的事情过多插手,那样她的心情会很难做,仅此而已。”
施南晟目光一转,落在我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轻松起来,“原来如此,看来是陆总还是那么爱脑补。”
“是啊!幼稚的人言行都是不理智的,偏听偏信最误事。”
“呵呵,”陆明森冷笑一声,“看来你们外面一直传说你们俩人正在打离婚的官司,此言不实。”
我与施南晟对视一眼,均保持了沉默。
“我们一会去哪?”
“去你喜欢的那家店。”
“嗯。”
我和施南晟双双坐入车子里,顺着倒车镜我看到陆明森上了那辆白色的SUV。
有了娇妻,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连车子的风格也变得大气了。
“为什么找苏炎?”
施南晟带着怒火的质问传过来。
我才缓缓的才回了视线,“一点小事,你不必知道。”
“我已经告诉过你,有什么事情,告诉我,我帮你解决。”施南晟说这话的同时,已经带着怒腔。
我将视线投向车窗外,心头莫名的伤感。
“施南晟,你说我是否就是个不祥的女人。”
“胡说。”
“我把自己的人生弄成这个样子,若不是不祥,就是太笨太蠢太……”
施南晟一把将我搂入了怀里。
我窝在他怀里,极力的遏制了眼泪。我不想也不能在个男人怀里哭。
那样的话,我会觉得自己更傻更蠢更可怜。
我从他怀里挣出来,拿了手帕别过脸。
施南晟扫了眼落空的手,之后,缓缓的收回了去。
车子停在了名品女装店。
我不知道他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坐在车子里没有动。
“都说购物可以令女人心情愉悦,有人埋单你还不愿意?”施南晟打开车门等着我下车。
“我衣服挺多,而且好多还没穿过,你自己去选几套自己的吧。”我的心情糟糕,不是购物能缓解的。
“你最好的姐们婚礼,你想穿旧衣服去?”
“最好的姐们?”施南晟对着我笑得神秘,我脑子不好使,一时想不出来。
“沈乐枫今早把结婚请柬寄到家里了,你没在,我帮你收起来了。”
“就是这周末,在葡萄庄园举行婚礼。”
选好了礼服,施南晟还亲自驾车带着来到海边。
在犀利咆哮的刀风中,两个人一走走了近半个小时。
两人同行,却相对无言,不可不说是种可悲。
葡萄庄园的婚礼温馨浪漫地如期举行了。
乐枫和之平的婚礼。
观礼后,我送上准备的大礼,就悄然离开了。
从前我们做过约定,乐枫的婚礼我和山雪一定会全程陪伴她,见证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可是,我没能做到,原因呢,有很多,施南晟公然带着钟袖现在这场婚礼上,我转过身,右侧的座位里,是陆明森和阿钦。
特别是阮阿钦在婚礼之前的空当,就过来找我,她很得意地警告我离他的老公远一点。
防我如防贼。
过了会,陆明森又将我扯到墙角,告诉我,不要在他面前搬弄是非,我真想知道是什么给了他信心如此自信。
我只是推开他,告诉他,倒着钱我都不会再要你。
施南晟与阿袖当众接吻,这一幕也无需刻意地取证,早已经收录到这场婚礼中了。
乐枫已答应我,会把这些都送上法庭。
悄没声息的,我离开了葡萄庄园。
天色刚刚擦黑。
施南晟的司机看到我,还客气地上前来,问我是不是要回家。
“不必了,我开自己的车回去。”
我开着车子沿着公路前行,后来,我将车子停在了步行街,下了车子,独自慢步街头。买了两件童装。吃了碗面。
就这样,一天就平静的度过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离婚案子有了新了进展。
我终于重获自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