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苗朴的举动完全出乎了大家的预料,在这个过程中,他们连瞄准都没能来得及!
那中士起先几秒尚能手刨脚蹬的挣扎几下,但是很快便像垂死的鸡仔儿般垂臂耷头任凭宰割了。
这时,手提着中士的苗朴对一众不知所措的士兵道:“去!找个说了算的人来。”
一阵面面相觑之后,有人扭头去找人,剩下的士兵中,有一个大着嗓门道:“班长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就完了!”
苗朴微微翘了翘嘴角,现如今这种程度的威胁他可以坦然无视了。
当然,苗朴要出气不假,可他也清楚,杀没杀人这是条分水岭。杀了人,事态就变得严重了,他就是占着理也是说不清楚。更何况,苗朴是不愿意杀普通人的,这是个原则问题。当然,对于老疤或是张国华那种,苗朴是不会手软的。
等到传讯的士兵找来人,苗朴已经在跟一众士兵对峙了有一会儿了。
“我是刘振刚,我以中央特派救灾部队总指挥部的名义,命令你,苗朴少尉,释放倪勇强中士。”苗朴一看,来人是个少校。
这人在一众士兵的簇拥下行了过来,看那派头,估计应该就是新来的主事人。
不过这人的说辞却让他根本感觉不到诚意。又或者说,明显有唬骗的嫌疑,靠山往出一抬就指望放人。苗朴很反感这个节奏,挺好的事儿发展到眼下这样,这是该有多操蛋?
“少校,你觉得不问青红皂白是非对错就让我放人合适吗?”
刘振刚被苗朴当众顶呛,顿时脸现羞怒,眼中凌厉的光芒一闪而过,他没接话,而是掏出烟给自己点了一颗。
苗朴一见那少校军官点烟眉头一皱,随手把那已经昏迷的中士扔在了自己身后说道:“哎?少校,你这可就有点过分了。”
停了一下苗朴继续道:“我知道,你们能来黄城这种病毒肆虐的地方执行任务,从某种角度讲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手上握着大把的伤亡指标,别说是个中士,就是排长、连长,该牺牲也绝不含糊。我想问的是,能拿别人的命不当回事儿,轮到你自己,行吗?”
刘振刚闻言脸色就是一变,可没等他有所动作,脚下的积雪中突然伸出十几根灵蛇般的藤蔓,将他一缠一拖,人当时就倒了。周围的士兵试图上前解救,奈何那边苗朴手一挥,就宛如抖响鞭一般,一条粗大的藤蔓巨蟒破雪而出,刘振刚直接就飞到了空中,紧急着盘缠裹绕,并迅速的收回到苗朴身前。
藤蔓继续蠕动,将之前粗捆的刘振刚彻底包成了粽子,不过脑袋倒是给露出来了。苗朴斜睨了他一眼道:“怎么样,有没有胆子像爷们儿一样喊一嗓子:向我开炮!”
刘振刚彻底失去了之前颐指气使的气派和风度,脸红脖子粗的瞪着苗朴,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苗朴也懒得再理他,对再度不知所措的士兵们道:“看什么看,再去上报啊!另外,让那些狙击手滚蛋,要不然我让他生不如死”随着苗朴的话,那刘振刚的面前伸出了几条蠕动的藤蔓,略一发光就变成了尖锐的长刺,下一刻刘振刚的眼睛、耳朵、甚至口鼻上就抵上了这些不停蠕动的利器。
自古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刘振刚能坐在今天的位子上那还是很有两下的,别的不说,这心狠手辣倒真是绝不含糊!就在刚才,其实那点烟的动作就是暗号,苗扑的感觉是正确的,当刘振刚听闻了来龙去脉之后,当时就有了牺牲倪勇强彻底坑了苗扑的打算。就算最后追究下来又如何?人都已经死了,有哪个上位者会为这种档次的一个执行者而不惜伤筋动骨也要找回场子?
概言之,这是特殊时期,特殊状况,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别说是一条人命,就是一个城市的人命,该牺牲也是要牺牲的,而这些手握大权的人,很多时候一念之间就可以决定很多人的生死了……
可惜刘振刚碰到的是苗朴,野兽的危险直觉那不要太敏锐!别说一早就有了警惕心理,就刘振刚点烟给信号的伎俩那是电影里都演烂了的桥段,真心也不怎么高明。而反过来,他对苗朴的布置却是一点防范都没有,结果在重重护卫下仍着了道。
区区一个中士班长被挟持为人质或许不算什么,可少校军官被绑架就绝对不能算小事了,尤其还是挂着这这那那名头的实权少校,竟然就这么让人家单枪匹马的给掳了去,一众随行来的官兵臊的都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这么大的干部被绑架,想不惊动指挥部那都是不可能的,功夫儿不大,几位大佬就来了。
来得人不多,只有个,这回的出场明显快了许多,而且也没什么成群的护卫。苗扑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熟人儿,翟武随同一个中校军官和一个少校军官赶到了现场。
见到翟武,苗扑不由得暗嘘了一口气,再要见不到熟人,今天这事儿可真就指不定要闹多大了。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翟武表现出的态度很生疏。
不是脸上挂着笑就是亲切而板着脸就是疏远,苗朴做出这样的判断,更多的是因为现在的他可以说直感犀利,加上视力的异化,他可以看到更多微观的东西,而且对善意和敌意什么的有着敏锐的感知能力。其实这个不难理解,家里养的宠物就很通人性,那所谓的通人性无非就是动物的敏锐直感。所以,翟武此刻究竟是坦荡还是戒备又或心怀诚挚还是虚与应付,不敢说看一眼就能完全确定,却也能猜出个八九。
尽管苗扑心底的感觉已经开始不好,但是他有他为人处世的原则,对于翟武,无论此刻他会如何,在苗朴的心底对这个人是有一份感激的,虽然谈不上欠不欠人情,总归人家也帮助过他,所以他还是主动的打了招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