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怪呆了呆,望着地上张无极已经不成人形的尸体,心里百感交集一时有些不知怎生处置的茫然。
事实上他们的老师,坏蛋三人组中的柳梦龙因为气海被施狂生破了的缘故,早在三十余年以前就老死了;
而福东来因为旧伤严重,虽然苟全性命至今,但因为施狂生的‘真雷剑气’太厉害,日日受那剑气折磨、无法祛除,早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半身不遂了,无法离开所隐约的地方。
此次张无极带队,照理说张无极的修为在东川帝国不说横着走么,至少自保、顺便再不大不小的惹上一些事端,那是不成问题的。加上又有新晋晋入金魂武者之境的双弦魂武者田三。
依照预料,他们两人联手、在加上余者六怪见机行事、辅助攻击,即便是遇上了东川第一武者施狂生,也应该是可以全身而退了。而且施狂生自持身份,根本是不可能与他们动手的。况且——
他们还有一张王牌!
那就是宁蓉蓉了。
宁蓉蓉是流光门主宁流光的小女儿,有宁蓉蓉在,回东川帝国不是跟回自个儿的家似了吗?何惧之有?
只可惜啊可惜,也不知是该说人算不如天算,还是应该说小不忍则乱大谋。
本来如果他们低调一点的话,以他们的修为手段,田三至少可以进前三,余者六怪混个前五十或者前二十都是有可能的。可是他们偏偏信了张无极这憨货“不敢惹事儿是庸才”的屁话,主动招惹天弦门,偏偏还给李作乐撞上了。
他们是天才、是怪物,可是终究是人,怎么能和李作乐这经历过公冶子千锤百炼、融合了可以说这世间最强大的元素的、已经脱离了人的范畴的存在相提并论?
可以说,公冶子通过得自融魂玉的启发,称得上是机缘巧合、不得以而为之的一翻融练,恰好合对了融魂玉主人,也就是天弦八部功法与石小玉的创造者洪荒老祖道纪的心意——整合基因。
既,将散落宇宙、支离破碎的各种基因能量整合。创造出最完整生命体的雏形。然后再经过天弦八部功法的进化,最终脱离这一方残破的宇宙,成为与之完整平行的另一宇宙体。
也就是说,李作乐其实已经不能算是人了,而是一个这方宇宙间诸多的源能、最强力量的融合体,他代表的是力量,绝对的力量。若不跳出这一方宇宙体,他几乎是不可能找到对手的。
所以尽管他目前的等级不高,甚至可以说很低,但是他本身所具有的能力,那可绝不是普通武者、甚至是双弦魂武者、无极战者,所能够比拟的。
加之有嫣然刀、凝冰珠与如来神掌这部源自地球。可以说是如来一生花费精力最多,也威力最为强大的战技在身边,施郎克七怪焉能不败?
至于张无极,那只能说他真是霉到家了,撞上漆雕月,撞上了天诛峰最蛮横、最暴戾,也最冷血嗜杀的母老虎,他不倒霉谁倒霉?
若非觉得多砍几刀亏了。说一刀就一刀。漆雕月说不得就把他的肉一片片削下来,做成宫保鸡丁了。
所以要真说起来。张无极这次还真有点“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的意思。
“我靠,怎么回事儿?抓起来、抓起来,通通给我抓起来。”
看着李作乐与漆雕月扬长而去,七怪正在黯然神伤,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对甲士闯了进来,看到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当即就不问青红皂白,通通逮了起来,投入了大牢。
当然,况豹、水舞公主和白醉忘三桌自然是例外。而这些甲士,毫无疑问都是拓跋千鹤弄来的。
拓跋千鹤的主要职责就是护卫首府安全。
漆雕月那是绝对不能动的,甚至连惊扰都不行。能够一刀就劈了张无极的人,用屁股想都知道是名皇武者。皇武者什么概念?整个东川帝国没有。不高兴了甩甩手,可能自己你一整个国家就灭了。
这种存在你就算不去拍马屁,那也是决不能去找麻烦的。
不就杀了个人么?
而且这个人还是坏蛋三人组那种已经给开除了国籍,且是回来找麻烦的外国人,那不正好吗?何必打草惊龙,跑去找漆雕月麻烦?
至于李作乐……
嗯!既然他现在与漆雕月在一起,那自然是不能动的。
而且东川帝国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个超级强悍变态的家伙,哪里能随随便便动?还指望着他为国争光,去参加弦王之争呢。
再者说了,他那也就是打架斗殴的罪过,无非就是情节严重恶劣了些,待比赛结束以后,罚他一大笔钱,再抓进小黑房关上几天也就是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至于施郎克七怪,那确实是不好处置的,须得仔细斟酌,但未免他们惹出事端,自然是先弄个借口关起来,再说了。反正——
少年英雄会结束以前,那是绝对不能放他们出去的了。
他们修为不弱,又与漆雕月、李作乐结下大仇,若真放出去相互斗起来,都是人才,到真伤了谁都不好,自然是先关起来比较保险。
所以,一干甲士带走的人虽多,但拓跋千鹤真正要抓的却只是施郎克七怪,其它人不过是做做样子的。
就这样,李作乐与漆雕月没事儿人一样,到了李作乐先前所说的那家“馋死猫”饭庄,大吃大喝。
而施郎克七怪则被拓跋千鹤差人随便弄个罪名,拘了起来。余者众人则录完口供后几乎都放了。
……
晃晃悠悠,越吃越喝越聊,李作乐就越觉得眼前这“猛男哥”有意思。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此刻都喝得有点高了。
李作乐弯腰成九十度,漆雕月踮着脚,丫的这两个家伙一大一小、一高一矮,竟然勾肩搭背,样子十分怪异滑稽可笑,却又好得穿一条裤子似的在大街上溜达起来。看得过路的人咂舌不已。大跌眼镜。
晃晃悠悠、穿街过巷,不知不觉两人来到一个人声鼎沸,人头攒动的广场。
广场尽头城墙高耸,泛着坚实厚重的青光,而广场正中高台上红毯铺地,彩旗飘扬,正书“比武招亲”几个大字。
而场中。此刻正有两个汉子拳来脚往,斗得不可开交。
适才两人喝酒的时候行酒令,李作乐一直赢,漆雕月不服,觉得李作乐在耍鬼,可是李作乐不承认。她又找不到证据,心里始终不爽,此刻见此阵仗,她心念一动,顿时计上心来。
当即一把提起李作乐腰带,脚尖点地,朝人头密集的地方窜去。
“诶哟!我的脑袋!”
“娘的!干什么呀?”
……
叫骂声乍起,原来漆雕月调皮。见人太多一时挤不进去。是以直接拎着李作乐就蹭蹭蹭,踩着众人肩膀、脑袋。数十丈的距离如履平地般疏忽而至,眨眼就到了擂台边缘。
此时一个杏黄袈裟,大肚,身姿与弥勒佛有几分相似,但是目光却异常凶恶,左脸颊有条三寸余长刀疤的和尚,手提降魔杵,一杵将一个锦袍、花白胡须的老头戳下了擂台,正自仰天大笑。
漆雕月见状,坏坏一笑,当即将李作乐抡起,朝那和尚猛的砸去,一矮身,躲进了人丛之中。
和尚猝不及防,被李作乐砸中,一个踉跄竟是栽下了高台。
此刻台下一双形似双胞的小童正吃冰糖葫芦,见有物袭来,下意识的将手中串糖葫芦的竹签一挺,竹签竟然说巧不巧的自和尚左乳及颈后插入,分别命中心脏与脊髓,一命呜呼。
“啊?”众人哗然。
李作乐酒醉未醒,迷迷糊糊坐起,四下观望,发现他的猛男兄早已人影不见,不知去向了。而自己……
“我怎么会在这里呢?这里是哪里?”看看四周,他有点懵。
“刷刷刷!”正在这时,他身侧三道破空之声响起,一个卖竹篾摸样的老头、一个卖花模样的中年美妇,和一个杀猪摸样的胖大汉子,一起从台下跳了上来,伸手便向李作乐脑门抓落。
李作乐大惊,脑袋急缩,但闻“噌”的一声,擂台一角,一个一身素白的蒙面女子长剑陡然出鞘,一剑三分,同时向三个刚上台,有些怪异的家伙刺去,
三个家伙吃了一惊,急忙撤步收手!
“找死是不是?”杀猪模样的人大怒。
“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是招夫的擂台?莫不是成心来搅局的?”蒙面女子声音清脆悦耳,却极是冰冷。
“臭丫头!走开!爷爷没时间陪你玩,待捉了这个胆敢踩大爷们脑袋的家伙,在与你理论!”杀猪的说着又自伸手去抓李作乐。
“哼!”女子一声冷笑,顿时剑若游龙惊风,白光一闪,已然削至杀猪模样人的手背。
杀猪模样的人一惊,当即缩手翻腕,直向女子持剑的手腕抓去,想要抢夺他的长剑。
女子冷然一哼,长剑反转,剑尖后发而先至,又削杀猪摸样人的手腕,速度竟然比之快了不少!
杀猪模样的人不禁吃了一惊,体表雷光闪动,身体猛的加速,堪堪向后退走,捡回一条手臂,当即冷汗直冒,惊疑不定道:
“你是何人?”
“却琦!”女子冰冷道。
“原来是你?”卖花模样的妇人吃了一惊。
卖竹篾模样的老头,接口道:“老朽寿长河,这位是我师妹花姑子和师弟丰逐年,适才是我们冒昧,还望勿要见怪!”
他说完颇为客气的向蒙面女却琦深施一礼。
却琦脸色微变。
台下一片哗然!(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