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叫醒我?”冷小熹嗔怒的道。
“你起来那么早干嘛?多睡一会儿对身体有好处,你那么瘦。”
一句话,说得两个人都红了脸。
季博明也自知自己说错了话,这样的话说出来,貌似是自己的心太急了,他退了出去。
冷小熹穿好了衣裳,下床,仔细的叠了被子,端着季博明端来的那盆水,来到了外面,她实在的不习惯,在房内洗漱,总感觉太压抑了。
外面是个太阳天,阳光从那边斜斜的照射了过来,照在人的身上暖暖的。
“嫂子。”
“嫂子。”那四个弟兄见冷小熹端了盆子出来,纷纷的过来,问了好。
“姐,你起来了,今天咱还吃那烤肉串吗?”冷小熹最小的妹妹冷小玲跑了过来,细声细气的问她。
“你这个小馋猫,昨晚才吃了那多的肉,咋今天就又馋了。”大妹冷晓娟走了过来,拉住了冷小玲的手。
“姐,你净胡说,刚才你还说,那肉串好吃,怎现在就说起我来了。”
“赶哪天,姐姐又空,咱一定还吃那肉串。”
“噢、噢,姐说了,过几天还吃那肉串。”冷小玲蹦跳着一边玩去了。
冷小熹着这满场院晃动着的人,这才是幸福的生活,如果,这场院里可以养一些的鸡鸭,猪等等的活物,是不是就更加的繁荣了。
“小熹,洗好了过来吃饭。”张秀英见冷小熹出来,从靠西边的那个临时搭建的小厨房里,探出头来对她说。
“娘,下次你起来,一定叫醒我,早饭由我来做。”
“看你这孩子说的,之前我们在冷家的时候,起的要比这早,是要做上一大家子的早饭,那早饭还分的三六九等的。”
奶奶毕钏端着一大盆子冒着热气的菜盆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把那盆子放到了场院靠近房子的饭桌上。
毕钏看着冷小熹洗漱,继续的道:“也就是说,我们婆媳两人做的那一顿饭相当于做上三顿四顿的饭菜,现在,咱这一大家子的人吃的都是一样的,这人也不多,做饭这事轻省多了,怎么还能叫你起来做饭,留着我们这两个妇人家还能干些个啥?”
“奶奶,您的年纪大了,现在有我们小辈人在,咋能让您伺候,你是到了该享清福的时候了。”
冷小熹洗完了脸,顺手把水泼到了远一些的地方,“你是嫌弃奶奶老了吗?奶奶到了这里,不知怎地,这心情好的很,你若是不让奶奶我干活,我这身上还真不舒坦呐。”
“小熹,你就别跟奶奶客气,奶奶是做惯了活计的人,你让她闲着,那不是比杀了她还难受。”
冷德贵从外面回来,肩上担了两大捆的柴禾,放到了厨房的边上,笑吟吟的道。
“爹,你几点出去的,咋砍了这多的柴?”
季博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问。
“天亮的时候,我就上了山,我发现你们这边的山上,那柴禾就是比我们冷家村山上的柴禾多,等一下我吃了饭,再去山上,多砍一些的回来。”
“爹,咱这柴禾已经够多的了,你砍那多,咱一时间的也烧不完。”冷小熹说。
“烧不完怕啥,烧不完让你爹挑去镇上卖钱。”张秀英从厨房里,端了一大盆子新熬的白米粥道。
“就是,卖了柴就能给咱家换些的油盐钱。”冷德贵的心情大好,嘿嘿笑了说。
“卖柴禾能赚多点的钱,爹,不如这样,你今天就跟我一起的去镇上卖肉串。”
季博明站在冷小熹的身边,闻听她如此这样说话,惊问。
“爹去卖肉串,那我干啥?”
“你留在家里看书,最近这些日子,你也累的够呛,都没有时间好好的看书,现在,爹闲着没事,跟我一起去卖肉串,今后你只管的看书就行了。”
“这不行,那样,我不是成了吃闲饭的了?”季博明抗议,他实在的是舍不得跟冷小熹分开太长的时间。
“就这么定了,爹今天跟我去镇上。”
“小熹,昨儿你买的那药,要怎么熬,加多少的水?”
奶奶毕钏手上捧着冷小熹昨天在仁和堂药铺买来的药道。
冷小熹见此,忽然的一阵的懊恼,她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
“我咋的就这么荤,这药我是给田庆富买来的,昨儿回来的时候,还想着去他家看看。”
冷小熹说着,上前从毕钏的手里拿过了那药,也不吃饭,拔腿就走。
“小熹,那药你不是给你治你头上伤的?”季博明愕然。
季博明这一问,走出几步的冷小熹回身,冲着季博明道。
“你也先别吃了,快带我去春花嫂子家,你是这个村的人,她的家我找不着呐。”
春花嫂子家,昨晚那田庆富又是一宿的没睡,脚伤那伤咋就越来的越疼,还是一跳一剜的疼,脚上还冒出了臭味来。
“你这个死鬼,嚎丧了一宿都不叫人好生的睡觉,这一大早晨的还得起来,为你们这一家子的老小做饭,我是这辈子算是欠了你们田家的,恁大的一个大老爷们,偏生的去那鸡鸣的狗盗,现在好了,让人给治成了这样,这若是成了跟博明一样的瘸子,可别到时候怪我拍拍屁股走了,这个家我可是再也不想要了。”
春花娘被田庆富这一宿嚎丧得心烦,一边的做饭,一边的把家里大大小小的人,统统的骂了个遍。
桃花娘呐呐的喂了鸡、鸭、猪回来,自是低垂了眉眼,不敢说话。
冷小熹季博明推开了那篱笆扎就的破烂院门,听到的是春花娘那粗噶大嗓的骂声。
季博明更是耳尖的听到了,春花娘的那句,“若是你跟博明一样的瘸子那话”,自然的是沉了脸。
“你一个人进去。”我懒得见那婆子的神态。
也好,这样的环境,春花娘那跋扈嚣张,冷小熹自然不想季博明难堪,反正她已经的来到这里,好赖她都能承受得了。
“那你先回去吃饭,我等一下处理的田庆富是脚伤就回去。”
“饭我等你回去一起吃,你小心点。”季博明说完,转身走了。
“春花嫂子在家做饭呐?”冷小熹来到了厨房的门口,探了头道。
闻声,春花娘抬头,见是丑媳妇来了,便立马的阴沉了脸。
“你来的干啥,是瞧热闹?还是嫌这个家还不够乱。”
春花娘说着,手中拿着的那个葫芦瓢咣当的一下,摔在地上那装水的盆子里,那盆里溅出来的水,打湿了冷小熹的脚上穿的布鞋。
冷小熹低头看了,微微的一笑。
“嫂子,我今儿来是想送药给田大哥,顺便的看看,他的脚伤。”
“你还提那脚伤?若不是你,我家的田庆富会嚎丧了整个晚上,你今日的来,就别的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我们家不需要你的这好心,咱可受用不起呐。”
春花娘冷言冷语的说着,弯腰往灶里填了一把的柴禾,直起腰来,掀开了锅盖,锅内腾起的白气一时的盖住了她的那张冷脸子。
她的这一通数落,冷小熹静静的听了,见她说完,小熹笑了。
“嫂子,上次的事情是我的不对,我不该在树下埋那竹桩,伤了田大哥,我在这里给你跟你家的大哥道歉了。”
春花娘最初的只是甩个冷脸子给冷小熹瞧,如今的见她这样不给面子的说话。
冷小熹依旧的笑着,并没有发怒,便胆大了起来,说出来的话便不管不顾了起来。
“丑媳妇儿,你快的给我出去,谁知道你拿的那药是不是毒药,俺可怕了你的好心,别在再让孩子没了亲爹。”
“你个败家的娘们,小熹是好心的过来给咱瞧病,你还快请人家进来,你难不成想真的疼死我?”
田庆富在房里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知道是冷小熹给自己送药来的,自然的心急。
“你吼啥的吼?你若不是偷鸡的摸狗,会遭这的报应?我看你这还是疼的轻,你若是真的瘸了腿,瘫了,倒是真的好了,那样,我自会的真去那大堂上报了官,我就的不信了,这季博明还真的能只手遮天不成?”
春花娘这样的说话,转身翻了眼睛,拎起墙角的一把扫帚,追着赶着的扫冷小熹脚下的地。
“嫂子,你这话说的,我好心好意的过来给大哥瞧病,你这是为何?”
冷小熹被沾湿了的绣花鞋上,被那脏不拉几的扫帚扫到,弄了一鞋的泥,她生起了气来。
错的不是自己,谁叫田庆富去偷自己吊在树上的肉,自己的没去报官,就已经的不错了,怎么这春花娘这般的不讲道理。
自己这不是拿着自己的热脸子,来贴人家的冷屁股了么。
“滚,这个家不欢迎你,黄鼠狼的给鸡拜年,没安的啥子好心。”
冷小熹被春花娘就这样的赶了出来,她郁闷的走出了那条小胡同。
“她婶子,熹娘子。”一个压低了的声音传来。
冷小熹定睛一瞧,是桃花娘,春花娘的婆婆,田庆富的亲娘。
“熹娘子呐,你可别跟我家那个混活一般的见识,我就知道熹娘子是好心,你这手上的药,是给我儿的?”
桃花娘早就等在了这里,她一宿的都没睡,心疼着自己的儿子呐。
而那春花娘硬是不请大夫给田庆富看病,她这个当娘的,怎么忍心看着儿子不管。
如今,桃花娘看着冷小熹手中捧着的药,满眼的期待。
“婶子,你这话说的,春花娘也是生我的气,我不会跟她一般的见识,这些是洗药,这些是熬了喝的药,你要把这洗药用热水熬了,给田大哥泡脚,你还要用酒沾了新的棉花,把他脚上化脓的血水清洗干净,要田大哥忍着,然后喝了这两包的药,这药有消炎止疼的功能。”
冷小熹一一的细说给了桃花娘说了,直到挑花娘完全的听懂,她才放心的回到了家里。
季博明果真没有跟大家一起的吃早饭,而是真等了冷小熹回来,一起吃。
“你怎么不先吃了?”冷小熹笑意吟吟的对季博明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