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远处的楼顶上，七夜瞪大眼睛张大了嘴，无法置信的看着远处那场景。
“瞎搞什么！不……就算是瞎搞，应该也搞不出来才对！”
口中说着有些语无伦次的话语，足见此刻少年心中的不定。
不过现在却不是他该发呆的时候。
闪走·水月！
身体瞬间消失在原地，手握着九字兼定，七夜突然出现在巫条大楼的上空。
闪鞘·八点冲！
魔眼杀摘下，深蓝中带着一丝青色的魔眼注视着下方的那些亡魂。
手掌微动了一下。
仿佛有无数幻影出现。
刹那间，百花缭乱。
数百正欲扑向力竭倒下少女的亡魂，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在凄惨的叫声中，变成了一抹烟雾。
随风而散。
啪嗒一声轻响。
少年平稳的落地。
抬起头，目光看向那边脸色苍白，瘫倒在地面上的少女。
“我记得，有和你说过，不要用这个。”
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责怪，七夜快步来到式的身前，伸手将她从地面上扶起。
入手的，是一片冰凉。
少年不由心中一沉。
七夜暗杀术和七夜杀人术，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这里面的差距确实如同天与地。
如果少女使用的是暗杀术，七夜也不会多说什么。
虽然暗杀术对身体素质的要求很高，并且需要七夜家的退魔之血才能够百分百发挥，但那毕竟是一种体术，别人想要模仿，还是能用出威力弱化版的暗杀术。
但偏偏，这个要强的女孩，没记住自己教给她的暗杀术，反倒是把那时候偶尔施展了两招的杀人术给记在了心中。
杀人术，何为杀人术？
最关键的地方，就在于一个‘人’字。
这可是七夜自己都不敢使用的体术，只有在杀人冲动之后，体内的那个‘他’出来，才能够使用的概念性武学。
没错，概念性。
这不是普通的体术，而是能够对‘人’这个概念一击必杀的一种法！
这已经是超越了体术层次，达到了一个恐怖高度的东西。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
咬着牙，感受着少女体内不断流逝的生命力，七夜现在真的是恨不得给她一巴掌。
太不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眼里了吧？
法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用出来的东西。
要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些什么，以不符合的实力，施展出超越层次的力量，这种代价，哪怕你是两仪式，也是无法承受的。
“我要死了吗？”
少女躺在七夜的怀中，感受到自己身体当中不断流逝的生命力，不由微笑。
“笑，这个时候你还笑的出来！”
“为什么不笑？当然要笑……”似乎是感觉到自己真的活不了，少女卸下了那一层‘织’的伪装，重新变回成那个少女式。
冷漠寡言，却唯独会在他面前露出笑容的女孩。
“能死在喜欢的人怀中，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吗？”
“……这语气，实在不像是你。”
“我知道，但我也是一个女孩啊，至少在这最后的时刻，稍微让我露出一丝属于少女的憧憬吧？”
“……”
突然间，七夜心中的那股责怪和愤怒消失无踪。
看着怀中那露出与平时完全不相符神情的少女，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些自责。
当然，这样的念头，也仅仅只在脑海中转过一瞬间而已。
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
“两仪式，你给我记住，你这条命是我的……”
说到这里，七夜顿住，伸出手指，按在少女的眉心。
式愣了一下，一股无法抑制的昏睡欲望从心底产生，让她的眼皮变得无比沉重起来。
想看着七夜，却无法睁开眼睛，陷入黑暗。
下一刻，少女再次睁开了眼睛。
不过与之前不同，这一刻的少女，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
无比温柔的笑容，从她的嘴角绽放。
“好久不见，七夜凌。”
“……我其实，真不想见到你。”
真正的两仪式，或者说是俗称的根源式，就是此刻躺在少年怀中的这个女人。
叹了口气，七夜从少女的掌心中，将自己的小刀拿了回来。
“真是冷漠呢。”
“别废话了，你也能够感觉到自己的问题。”
抬起头，深蓝中带着一丝青色的眼瞳，望着面前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
“把你的知识……借给我。”
“果然，只有用得到我的时候，才会让我出来吗？”
‘两仪式’摇头轻笑，却是没有反对什么，双手抱住七夜的脖颈，脑袋微微仰起。
柔软的唇，与少年相接。
这个瞬间，那连通着根源的信息，无所不知的真理，全部都透过媒介，传入到七夜的脑中。
无法记忆。
但如果只是当作工具来使用的话……
直死魔眼注视着少女的胸膛。
“万物都有死亡，只看你能否理解。”
“我的眼睛，已经超越了这个世界的限制，所以一定能够看到的，那个东西……”
“‘死亡’的死亡！”
呯~
小刀的刀刃弹出。
七夜死死的注视着少女的身体。
眼中，无数晃动的死线，在根源的支持下，变得快速的平稳。
而汇聚于其中的那一个点——
“看到了！”
低语一声，手中的小刀猛地捅出，将少女的身体，一刀贯穿。
双眼快速的跳动，更深的青色，从其中流露。
一丝血迹，从眼角滑落。
世界，似乎安静了一小会儿。
片刻后，七夜捂着眼睛，痛苦的半跪在地。
这次有着根源那庞大知识的支持，脑子是没事，但却是用眼过度，差点没让眼球爆掉。
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直死魔眼对于眼睛本来就没有要求，他最大的难点，是对于大脑的破坏。
但现在，连眼球都受到了这种恐怖的压迫。
所以说，死亡的死亡，这种否定概念级的行为，能够成功，简直就是如同天方夜谭。
他做了，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也是超出他力量范围的事情。
所以，就和式一样，七夜自己，也受到了极大的反噬。
想得到什么，就必须失去些什么。
这双眼睛，暂时是不能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