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爷回来了?
对于刘拆来说,这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至少笑爷还是值得信赖的。况且,刘拆对于笑爷很有好感,大清早的就有这样的惊喜,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同时,刘拆刚好有许多的事情想要询问笑爷,尤其是执法者的事情。
刘拆刚刚走进派役堂中,随后就看到了堂中还坐着两个人,两个胸口有法字的执法者。
派役堂中,本来只有一张椅子,那张椅子属于堂主,但此时这里多了一把椅子,这两个执法者坐在椅子上,曼斯条理的喝着茶。
而笑爷站在桌前,猫着腰在文卷之中整理着什么。
笑爷一抬头,望见刘拆四人走了进来,露出招牌式的笑容来道:“我和你们几个小家伙还真是有缘,当初我接你们进入这一界,现在你们送我离开这一界,咱们这份交情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刘拆闻言一颗心猛的一沉,笑爷是进入这个世界后唯一对他们抱有善意的存在,怎么转眼间竟然要离开了?
此时的笑爷看上去比之前衰老了许多,原本肥大的一张脸此时瘦了整整一大圈,并且,最重要的是,笑爷身上明显已经没有了修为波动,也就是说,此时的笑爷已经没了修为。
虽然笑爷依旧远比普通人更加身强体健,但和以往的金丹境界比起来,却已经是一个天一个地了。
“笑爷,你这是要去哪里?”侃头在旁边惊讶的问道。
笑爷哈哈一笑道:“自然是去一个好地方,这仙界多无聊,无趣的很,我回凡间去了,对于我来说,那里才是真正的仙界!年少的时候不醒事,以为仙界就是仙境,活到我这个年纪回头看去,何等幼稚可笑?”
笑爷说着将文卷之中的一些东西分门别类的摆放好,随后又抓起扫帚,慢慢的将整个派役堂打扫得干干净净。
刘拆看着笑爷一下下的认认真真的扫地,就知道笑爷虽然口中说着这里的坏话,但心中对这里,至少对于这派役堂还是有着相当的眷恋。
两位执法者喝光了一壶茶,其中一个开口道:“笑前辈,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一会还有别的事情。”
笑爷直起腰来,将扫帚递给刘拆,定定的看着刘拆片刻,随后伸手轻轻拍了拍刘拆的肩膀道:“看到你,我似乎就看到了那个愚蠢的家伙,不过,你可不要学他,蠢到活活被蠢死。”
刘拆接过扫帚,目光微微一闪,随后道:“笑爷,我有一件事想请您指点一下。”
笑爷笑呵呵的道:“好啊,说来听听,算是我和你之间最后接一个善缘!”
刘拆知道笑爷没有多少时间,便单刀直入的问道:“做一名执法者好不好?”
一旁两个执法者原本对于刘拆和笑爷之间的对话不太感兴趣,此时听到刘拆说起执法者来,齐齐抬头望向刘拆。
笑爷也是一愣,疑惑的望向刘拆,随后笑道:“这种事情你放着两位执法者不问,跑来问我这个被废掉的老头子?”
刘拆望了一眼笑爷身后朝着自己望来的执法者,回答道:“笑爷,我只是想问问旁观者对于执法者的看法而已。”
笑爷闻言沉吟起来,很郑重的思考了一番后,才缓缓言道:“成为执法者,是整个修仙世界的修士们最期待的事情,能够成为一位执法者,自然是最好的,你若有这样的机会,万万不要错过!”
刘拆闻言点了点头,这是一个人尽皆知的事情,笑爷却没有张口就来,而是慎重思考之后才给出答案。
笑爷身后的两位执法者收回了目光,将茶盏放下,站了起来,其中一位脸上有一道宛若蜈蚣般的伤疤的执法者走到刘拆面前,微微蹲下身子盯着刘拆道:“小家伙,我听说过你的名字,你想成为执法者?”
刘拆对于这个家伙没有什么好感,但刘拆还是笑道:“还没想好。”
疤痕脸的男子笑道:“你还没想好?你知不知道成为一位执法者需要经过多少道考验?你是不是以为你想成为执法者转眼间就能穿上我们这一身法字袍?”
另外一个执法者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道:“老十三,你就别吓这个小家伙了,人家岁数小,有些梦想还是很好的,万一在梦中忽然实现了呢?”
疤痕脸男子也觉得跟刘拆这个十岁娃娃说这个没意思,直起身来望向笑爷道:“笑爷,请吧!”
笑爷欣然点头,深深地看了刘拆一眼后,迈步跟着两位执法者走出派役堂。
刚刚迈出派役堂门口,笑爷忽然回头望向刘拆侃头等人,笑道:“有什么话儿要叫我带回去么?”
当初凌天就曾经问过刘拆这个问题。
此时看来,凌天和笑爷都有着同样的笑容,不是父子却胜似父子。
刘拆和蔡花儿在凡间已经没有什么亲人,虽说还有老王,但刘拆并不知道应该给他带什么话,所以两人都是摇了摇头,侃头犹豫了一下,但最终也还是摇了摇头。
至于邓钧他生长在仙界之中,连凡间都没有去过,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话送过去了。
派役堂外,天空湛蓝,阳光明媚,空气清新,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个好日子。
几只肥大的鸟慢吞吞的飞着,渐行渐远。
笑爷那肥胖的身影也随之渐渐消失在街路的尽头。
刘拆很清楚,他不会再有机会见到笑爷了!
被废掉了修为,贬黜出仙界,回到凡间的笑爷的寿元应该不会剩下太多了。
刘拆才进入仙界短短几天的时间,在这段时间之中,刘拆见到了死亡、囚奴、阴狠、邪恶现在又见证了离别,似乎已经见证了整个修仙世界所有的丑陋。
但刘拆知道,他所见到的这些,或许只是冰山一角,正如凌天所说,这里才不是什么仙界。
刘拆将笑爷交给他的扫把捏在手中,缓缓举起,在他的手心处,有一张小小的纸片。
刘拆没有直接看这张纸,而是将其收入袖中。
刘拆不知道这张纸上写了什么,但想来应该是笑爷对他最后的嘱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