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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纲难振 渡狸 4482 2024-11-17 20:12

  在侍女们一声一声的赞美感叹中,妙妙终于撑到整个房间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无力地放松自己一直紧绷着的神经,轻轻将小脑袋靠在床沿......

  记忆里只依稀能够记得一双眸子,温情似水,一直紧紧地锁着她,全世界都不在他的眼睛之内......不,或者该说,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她想要找的那人,既不是皇祁,也不是司徒无双。

  完全是公事公办的那种语气:“娘娘该沐浴了,海公公刚刚前来宣召,说明皇上今夜就要来宠幸娘娘了......”

  她又算是哪门子的娘娘?

  妙妙忙皱了皱眉,道:“不不,我不是娘娘,你别乱叫呀!”

  那太监挑了挑眉,嘴角分明带着一抹讽刺的笑,可到底还是没再说什么,转身便离去了。

  至于旁边的小丫鬟则以为妙妙是因为听到皇上今晚要来的消息而兴奋得不能自已,才会这么呆住了。

  妙妙眨眨眼,对于宠幸这个词有些些陌生,但明显感觉不到这小丫鬟有任何想要与她相处得热络些的迹象,便也再问不出口宠幸一词究竟是什么意思。

  乖乖地闭着嘴随着侍女进了内室,内室很是漂亮精致,有一个豪华版的大浴池。四周围绕着粉色的纱幔,高高地从房顶洒下,浴池旁高高低低的座台上点着精致的烛火,光色朦胧暧昧。

  浴池旁跪坐着好多少女年纪的侍女,正动作轻缓地往池内洒下朵朵粉嫩鲜艳的花瓣,一个少女正在一旁的香炉旁撩拨着,适时地加上了极好的香料。

  一时间,香气氤氲在这说大不大说下不小的浴室之内,暧昧的气息熏染了妙妙的每一个感官,直侵心田......妙妙晃晃脑袋,顿生出云雾缭绕,幻生幻死之感。

  只是洗澡的过程却不甚省心,妙妙拒绝让这些个婢女帮自己洗澡,可这些婢女却执意坚持,妙妙是个很敏感的人,每每有侍女将手触摸上她的身体,她就羞怯地吓一跳,连忙缩头缩脑地将自己环成一团,有几个婢女似乎看出她并不像别的娘娘那么摆高姿态,完全没有任何威严的模样,还大着胆子笑着说她皮肤很好很好之类的,羞得她真心只想马上逃离这里。

  是不是她选择留下来,是个错误的选择?......

  在侍女们一声一声的赞美感叹中,妙妙终于撑到整个房间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无力地放松自己一直紧绷着的神经,轻轻将小脑袋靠在床沿......

  记忆里只依稀能够记得一双眸子,温情似水,一直紧紧地锁着她,全世界都不在他的眼睛之内......不,或者该说,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她想要找的那人,既不是皇祁,也不是司徒无双。

  司徒无双马上就赶来了,带着掩饰不住的狼狈与惊慌,一同前来的还有楚江东,想来两个人应该正在讨论事情时得了小宫女的消息便一起赶了过来。

  只是,司徒无双对妙妙的态度还是让楚江东吃了一惊,那种几乎把持不住的愤怒让楚江东心惊。想来,或许司徒无双自己都没能意识到自己对妙妙不经意间的在乎已经超出自己所能掌控的范围了......真的还只是单纯的因为女子神似故人而一直将她禁锢着么?

  楚江东不希望这种情况的发生,按照司徒无双的性格与妙妙谜样的背景来说,他们两个真心不适合在一起。只要司徒无双还是皇帝,只要楚江东还是摄政王,那么,这种事情便不能发生!

  姑且就当做司徒无双是因为女子初来乍到,就被人如此地伤害而处于男子的自尊心理而单单纯纯地产生的愤怒吧......

  房间里躺着的那个女子,在众人忙碌的身影间显得那么的沉寂,面色苍白而哀戚。司徒无双的手轻轻握拳,指甲微微地陷进了掌心的肉里,却毫不知觉。眼里只能容下床上的那个女子,就在昨日他刚刚见到她,她还是那么的灵动而娇俏的模样,现在却沉寂的如同死灰一般,奄奄一息,似乎随时就会香消玉殒。

  皇帝是不宜见血的,所以最后司徒无双还是被影竹和一个老嬷嬷请了出来,司徒无双立于门外良久,有些狠戾地对楚江东道了一句:“替朕和司徒功名道个歉,朕没有保护好她......”

  转身,甩袖离去。

  留下楚江东楞于原地,难得的缓不过神来......突然就觉得,司徒无双刚刚那表情......和,容二少,好像啊......

  半响,墨色的眸子半阖,望了望晴芳宫紧闭的门窗,嘴角扬起了一抹惯性的笑容,朱唇轻启:“任几......”

  只是片刻,身后就传来了一声恭敬的参见摄政王,和轻轻的膝盖碰撞地面的声音。

  楚江东眸子闪闪,兴趣十足的模样,问道:“你师傅让你好好保护这个身份不明的女子现下,居然让她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给人弄伤了......呵呵,任大护卫莫见怪,只是本王心里极是好奇这件事的经过......一个小娃娃竟然一能够伤到一个年长她十多岁的女子,按照任大护卫的眼光来看,这公主倒可是真真心的武学奇才啊......”

  任几全身黑色的装束,黑纱遮面,楚江东看不见任几的表情。任几仍是恭恭敬敬地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一丝不苟地回答楚江东:“摄政王说笑了,任几自然有自己的原因......”

  楚江东有些危险得眯了眯眸子,巫方的身份可以拒绝他,一个小小的任几怎敢?!

  任几也有些不自然了,声音有些无奈地回答:“还请摄政王恕罪,任几为晴妃娘娘卜了一挂,总觉得有些蹊跷,每每就要卜出结果了,总会无疾而终,任几愚钝,但也知道这晴妃娘娘不简单......师父说她是一个有着天命的女子,任几不才,想要探究清楚晴妃娘娘的身份......”

  这话说得着实有些僭越了,任几连忙补充了一句:“任几也害怕晴妃娘娘身份不明最终会给皇上带来伤害,这才自作主张的,还请摄政王莫要怪罪......”

  楚江东有些不耐烦地甩甩衣袖,背对着任几,任几看不懂他的表情,他道:“任护卫还是关心好自己吧,国师既然都允许晴妃娘娘留下来了,任护卫就不必多此一举惹人闲话了,今日的事情就算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甩袖而去。

  任几眼见着楚江东走得远了些了,这才半蹲着有些些发麻的膝盖直起身子,忍不住默默感叹上一句,摄政王和皇上这甩袖的姿势,这威逼利诱的语气和方式还真心是一模一样啊......

  妙妙醒来,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

  那时候的徐老太医正在一旁的小桌上,给影竹写着最近适合给妙妙补补身子的药膳珍品之类的东西。妙妙细微的声音突然穿过珠帘就这么传来过来,晴芳宫的婢女们霎时欢喜非常,连忙奔向珠帘的那边,向自家主子嘘寒问暖一番,影竹也笑着示意一个小婢女前去将好消息告诉司徒无双。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那个一直安安静静地写着方子的老太医在听到妙妙的声音的那一刻,突然全身一震,眸子大张,手指略略哆嗦着,差点就将自己的笔给甩了下去。笔尖轻轻颤抖,留下了一行极其诡异的线条......

  匆匆忙忙向影竹交代了几句,几乎的逃着离开晴芳宫的,只余下影竹有些困惑地握着手中那张结尾处字迹凌乱不堪的方子。

  司徒无双来得很快,可见得他对于妙妙的关心。影竹在司徒无双来之前就将这两日所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妙妙,包括司徒无双如何雷霆大发,将皇后斥责了一番,以失责之由,将公主转到了皇贵妃的身下代为教养,再几言几语地向妙妙粗粗地描述了一下整个皇宫的人,包括其他的妃子也包括大臣或是皇太后等人对于这件大事的反映云云的......

  不出乎意料,众人在感慨这个新上位的妃子福薄命薄的同时,也带着掩饰不住的鄙夷与冷眼。就冲着司徒无双对于这件事情发生后的怒火,众人自然不会对于这个猛然崛起的竞争对手有什么好感,何况因此而失去了让女儿在膝下承欢资格的皇后娘娘,以及最最见不得宫廷不宁静的皇太后。

  妙妙一直很安静,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安安静静,甚至有些木讷地听完了影竹的叙述,直到司徒无双来,也没有太大的情绪上的波澜起伏。

  司徒无双眸子闪闪,轻轻摇摇女子瘦弱的肩膀,女子的眼神过于空洞,着实让他心惊,更是让他心疼。妙妙缓缓抬眸,看向司徒无双的方向,但那没有聚焦的眸子,依然没有起伏,古井无波的模样,似乎她的视线已经穿过的司徒无双的身体,正在投向远方。

  这样子一语不发的模样,司徒无双的怜惜心理大发,软下嗓子,细细地安慰着妙妙,全无丝毫不耐烦的神色,看得影竹心惊!

  突然,女子的身形晃了晃,似是终于有了意识一般,恍恍惚惚,慌慌张张地四处张望了一番,而后,定住身形,眸子紧紧地看向司徒无双,猛地抓住了司徒无双的袖子,嗓音有着多日未曾开口的沙哑破碎,她坚定而哀戚地对他说道:“求你,求你了......我要见司徒功名,我要见司徒功名......”

  司徒无双的身子一震,莫明的情绪飞速闪过,只是静静地看了女子一秒,便毫不犹豫地应声道:“好!”

  轻轻一扬手腕,身后的老太监便马上跑出了晴芳宫,向门外等候圣驾的小太监吩咐了下去。

  司徒无双眸子紧紧锁住妙妙,看着女子得了他的应允后,便放心地垂下了双手,然后就竖起了全身的戒备,小心翼翼地慢慢向他拉开距离,眼神也不再敢看向他的。

  她在怕他!这个想法一灌入司徒无双的脑海中,便像一点墨珠一般狠狠地浸染了脑海的每一个角落,直逼迫着心脏!

  心口闷痛,有怜惜着女子的哀戚,也有愤怒于女子的疏离。

  原以为她对他来说不过是掌柜的而已,是他最自由的那段时光的记忆呀......

  随意地冷下嗓音,交代了几句,便又匆匆地离开了晴芳宫。众人不明所以,只有司徒无双,紧握着双拳越发地用力,拼命地压抑着胸口的闷痛,告诫自己,那不过只是一个玩物罢了,对她,他最多只有着男人对貌美女子的怜惜,怎会心痛?!司徒无双从来便不知心痛为何物!......

  司徒功名来得也快,听到她受伤的消息,没心没肺如他,深深地内疚了,好在终于是见到妙妙平安安好了。妙妙神色有些慌张,示意他挥退了所有的太监与宫女,单单两人,也丝毫不避讳。司徒无双心里隐隐也种不好的预感,看着女子垂下的脑袋,看不见表情,如再也燃烧不起的死灰,寂灭了一般。

  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妙妙突然抬起了头,满脸的泪水愣是将司徒功名吓了一跳。

  不是有句话说,遇到难事,哭出来总是比憋在心里独自默默承受要好呢?怎么他看到了她的泪水,心也揪紧了,有些慌手慌脚地开始安慰女子,想要抹去左边的泪水,右边的已经不妨湿了被单,咸凉的气息,惹得他无力而心痛。

  女子猛地抓住了他的手,声音破碎带着浓浓的哭腔:“司徒功名......司徒功名,我......我骗了她!我说......说了谎!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变得那样......!呜呜,司徒功名......我是不是变得好坏好讨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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