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无奈而头疼地将这事情回禀给容二少的时候,容二少却低低的笑了:“如此倔强,倒真是她的性子......”
沈容没了声音,哈——!已经多久没有看见容二少笑得这么单纯而自然了。
相比之下,琉璃倒是无意间见到了来找妙妙的沁莲。之前说了,丽妃娘娘因着沁莲长相像极了妙妙,而将她托付给了妙妙,想借妙妙的手送上去给容二少。
妙妙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自己怀揣这自己的小心机,想着自己在这大宋国无依无靠,要是能够借着容二少 站稳跟脚,再没人来侵犯自己......
至少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她还想要见见司徒功名呢。
所以,将沁莲介绍给容二少,容二少定然是会生气的,进而自己的计划就会失败——也有可能容二少会真的喜欢上沁莲,毕竟 她只是替身罢了,但那种情况比起现在的还要糟糕......
妙妙啊妙妙,你怎么老是做些傻事来让自己难堪呢!
语出,女子更是羞得恨不得把自己埋入棉被中,再不要起身。
而琉璃见着沁莲的第一面,是无比的激动,毕竟世界上如此相像的两个人真的太少了。只是......比起妙妙来,沁莲的性子,琉璃是更加不喜欢了的。她是养在深宅大院里面的丫鬟,且沈家待她极好,她又是小姐的大丫鬟,从小一起长大,身份和享受比起小户人家的千金有过之而无不及。是一个矜持的姑娘,这沁莲的大方和开放到不行的做法,她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比起这女人,她倒更愿意相信妙妙是自家小姐。
“哎,怎么今日又来了——”看看这都穿的是什么,桀王府大院,可不是市集上耍杂的,破破烂烂,粗麻布料,不知道还 当你是风尘女子呢,哪里有半分御史大夫家小姐的模样......
沁莲点点头,也不去在意琉璃的无礼,她改变主意了,之前要妙妙莫要理会丽妃娘娘的建议,是因为她根本没有见过容二,自然不能随便找一个男人就托付终身。而之前见了容二少,万万没有想到男子居然是那么一副惊人之姿,如此就是半夜睡在梦里也会偷着笑的!
妙妙无奈,她可不想再让沁莲和容二少见面了,也因着她确定容二少绝对不会喜欢沁莲,而沁莲只是见了容二少一面,对他的了解太少,所以自己并没有棒打鸳鸯的嫌疑!真的!
沁莲不依不挠,妙妙死守着不松口她也没办法,只能耐着性子慢慢磨。琉璃暗自怪道,世上竟然还有这般奇女子!
便忍不住笑得凉凉道:“呵——!我琉璃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回见着如此不知道羞耻为何为物的女子!是不是几辈子没有见过男人了啊,怎么还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缠着别人,争着当别人的二房啊......”
沁莲是个直性子,之前不拿琉璃的态度当回事,但被如此戳破,到底还是有些难堪的,便也不客气了:“这种丫鬟又是谁家养的啊,主人都没有开口,你念叨个什么劲啊,好没大没小......”
“不对!——你刚刚说了什么!”沁莲的面色忽然大变,似乎终于想起了琉璃话语中的意思:“二房?!不,容二少根本就没有女人,何来大房二房一说??”
琉璃见着女子慌了,自己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呵呵,你不是说自己喜欢容二少么,怎么会连容二少的事情一点也不清楚 啊。这容二少是如此尊贵的男人啊,喜欢他的女人千千万,你喜欢容二少自然不足为奇。但要是这千千万万的女人都和你一 样想要做容二少的女人,那这后院都住不下啊——所以说,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桀王府做容二少的女人的,也要看容二少愿不愿 意......”
沁莲难堪,眉眼染上了愤怒的神色:“你胡说些什么,我刘沁莲可是配不上容二少了,再说,容二少没有喜欢的女子,我就可以争取,就算容二少现在不喜欢我,那是因为容二少还不了解我,难保容二少将来有天见了我,认识了我,就会喜欢了我......”
“哈哈!这还真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大的笑话了——!!”琉璃皮笑肉不笑,“容二少没有女人,你是听谁说的,你说容二少 要是没有女人,那妙妙姑娘算什么,这里虽然不是后院,却是容二少一心为心爱女子布置的地方,比起后院的那些宫殿更加豪 华瑰丽。而容二少让妙妙姑娘住了进来,不是喜欢的女子谁舍得这么做?!哦!不对......不应该称呼为姑娘了!”
琉璃道,笑得贼贼的,妙妙颓然一阵不祥的预感:“我身为沈府的大丫鬟,曾经可是跟着仙翁道人学过些医法的,这妙 妙姑娘的身子到底是破没破,我一眼便知,你说,这儿让姑娘成为夫人的人可有谁能行?”
“你!——!”沁莲虽然大方泼辣,但到底还是个没出阁的大姑娘,如此对话,倒真的是超出自己的承受范围了,满脸酡红的败下阵来。
同样满脸酡红的还有妙妙,不禁想着这丫鬟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不过也托琉璃的福。最终沁莲姑娘也只能气结地瞪了 一眼妙妙便跑了开去。
夜了,妙妙无力地趴倒在床上,软软绵绵,男子拢去她额际的发丝,笑意翩翩:“白日里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 的大房夫人......”
再说这边,墨如似听了妙妙的事情,对容二少的怨念更是多了几分。
也心疼自己,苦苦的恋情始终不能如愿以偿,她是个豁达的女子,敢爱敢恨,只是偏偏在容二少身上失了心。
她不屑于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来挽回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只是突然就有些可怜妙妙——那个曾经在容二少面前,让她败得一蹋涂地的女子。容二少都说过了什么,此生非她不娶,结果呢,又来了一个说不清来路的妙妙!他难道是找了替身?还是只要叫做妙妙的人都喜欢??
男人真是贱,分明个个都滥情得见一个爱一个,容二少也好,皇祁也罢,却偏偏要把自己装点得像一个大情圣,非要人家歌功颂德一般才甘心。
可是,纵然墨如似什么都看开了,到底还是难免哀戚伤感了的!
心口闷沉的难受,墨如似恍然间竟觉得头晕目眩,一阵气血翻涌,眼神也渐迷离了几分。房外传来一个女音:“姑娘, 姑娘,妈妈叫你下楼呢,今日贵客到访......”
久久听不见房内传来回声,小莲有些焦心,怕是以为墨如似又耍小性子了。忽而闻得房内传来“彭”的一声,似是有重 物落地的声音。小莲心一惊!连忙打开房门看去,便见得妙妙整个人无力地倒在地上,已然没有了意识。
小姑娘吓得惊魂失色,直直引得其他房间的姐妹们也来看了,这才有人慌慌张张地去禀报楼下的鸨母妈妈,请了大夫。
“这......姑娘她是有喜了!待我开两贴安胎药,让她好好静养。莫要动了胎气......”大夫说道,便转过去提笔写单 子了。
小莲目瞪口呆,几乎欲昏厥!只闻得耳旁传来了其他房内姑娘们的窃窃笑语——是了,墨如似现下怀了身孕,日后身价自然大不如前,于她们而言,绝对是一桩好事。她们嘴上说着恭喜恭喜的话语,心下也又不知做着什么算计。
突然。听得那鸨母妈妈厉声喝道:“嘿!——什么安胎药,大夫,你快快给老身我写上一幅堕胎的药帖子,趁着姑娘还没有醒,你就告诉她,她这是生了什么病罢了。还有你们一个个给我听着,今儿的事情要是给传了出去,我要你们好看!”
横眉怒目地瞪着四周的姑娘们,**母如是说,显然是想要保住一时的利益而趁着墨如似还没有醒过来,打了那会影响她生意的胎儿。
小莲本是惊诧,现下闻言,自然便是愤怒不堪!
“妈妈!你怎么敢如此对待姑娘!”小莲站起身子怒道,“枉姑娘带您不薄。有好处何时落下了妈妈您的那份,何况姑娘她的卖身契早早的便赎了回来,现在是自愿留下来的,妈妈您有什么资格乘着姑娘昏迷不醒下此狠手!”
“啪!”一个重重的耳刮子打在小莲的脸上,小莲一时不防,竟然被打倒在地,脸颊立马红肿地鼓了起来。那被唤作妈 妈的老女人面色有些欲盖弥彰的慌乱,故作凶蛮,横眉怒目:“啧!你这小丫鬟胡说个什么劲儿。我这都是为了墨姑娘她好 。你看她要是有了身孕,日后还怎么继续当花魁啊......干我们这一行的,怀孕了的啊,就如同犯人被打入死刑的大牢!你 可莫要再胡说了。你要为你自己的主子好好考虑考虑她的将来......”
小莲纵然只是个丫鬟,但也绝非是这般好糊弄的,这些事情她不懂,她只知道墨如似是她的主子,主子待她不薄,现下 主子要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任人鱼肉,她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妈妈!不行,这孩子是容二少的骨肉,你要是敢动容二少的孩子,你可是不要命了!”小莲情急之下,厉声喊道。
直到看见身周的各位,全部面色都放了下来,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可是转念一想,虽然容二少屡次三番拒绝姑娘,但毕竟容二少这么久了,也不曾真正舍弃了姑娘,说不定容二少真的是对姑娘有情的,这个孩子或许真的是容二少的也 说不一定,总之,现下能保住就行!
众人只知容二少和墨如似是有过那么一段的,后来只当是容二少玩腻味了,便抛弃了墨如似。虽然后来两个人还一直都有接触,那也只当是墨如似恬不知羞,缠着容二少罢了。现下却说墨如似怀了容二少的孩子——这......
墨如似有孩子就罢了,但偏偏这孩子是容二少的,那可就全然不同了!
鸨母妈妈的面色顷刻间被点燃了一般,喜气洋洋:“真的?!”她问小莲,喜上眉梢,亲密无间的模样,仿佛佛方才打了小莲一巴掌的人并不是她!
“自......自然是真的!”
那妈妈开怀大笑:“呵呵!我就说姑娘倾国倾城,貌美无双,这只要是男人就没有不心动的,这就是容二少,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啊!如此是好事啊!天大的好事!!”小莲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鸨母妈妈离去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门口这才 将视线转了回来。
这下,可真不知道是府是祸了!
其他的姑娘们,面色多有不甘,本来她们就多不喜欢墨如似的高傲性子,又极是善妒,妒忌墨如似的花魁头衔,抢去了她们多少风采,现下以为终于有一个机会能够把墨如似挤下台了,结果墨如似却怀了容二少的孩子。如此的地位,一下子就从麻雀飞上了枝头——与她们何止云泥之别!
果然,不到半天的时间,几乎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京城最大的妓院,清一阁的当家花魁,天下第一美人墨如似怀了容二少的孩子!
人不风流枉少年!
容二少啊容二少,还以为您有龙阳之好呢,亦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倒没想到您已经播种成功了!太大的喜悦使得大家都直接地忽略了这怀胎的女子究竟是何种身份......
当然,事情发生了,是在墨如似,容二少以及妙妙都全然不知情的情况下传播开来的,一下子便传遍了全城。
几乎马上就有大臣喜极而泣地跑去桀王府要求见容二少,将那名贵人请进桀王府养着,为冷清的桀王府纳入一些人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