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芳愣了愣:“找鞋?哦,哦。”之前外婆可是连下床都困难,她的鞋子自然不会随便放在床前,白芳弯腰从床下找了找,终于找到了一双棉拖鞋,连忙放在床下,就要扶外婆穿鞋。
外婆则是麻利地趿上了鞋,站起来就走,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白芳连忙去扶,外婆摆摆手:“我觉得全身都是劲,别扶我,我能自己走。”
外婆为了避免摔倒,还是用手扶着床,慢慢地适应着腿上的力量感。一个卧床多日的病人,要想重新走路,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别说外婆的身体本就虚弱了,就是身强体壮的年轻人,如果连续卧床三天以上,再重新走路的时候,也会腿软。
外婆自己喜得直流泪,围着病床转了一会儿,终于能够走得稳当一些了,可把白芳吓得不轻,她一直围在外婆身边,试图保护她。
“哟,这么热闹啊?啊?”齐杏林笑着出现在病房里,突然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白芳,你怎么能让她自己下地走路呢?千万可别摔倒了……这……这就能走路了?”
齐杏林有些语无伦次,行医四十余年,象小寒外婆这样体弱的年老病人,经过一次治疗,就能够从卧床不起,到自己能站起来,这绝对是临床医学上的奇迹!
齐杏林瞪大了眼睛,看着兴奋得跟孩子似的外婆,他的双手总是不自觉地想要伸出去,扶她一把才放心,可是,笑声不断的外婆,仿佛刚刚学会了走路的小孩子,一边笑一边努力地走着,好象不知道疲倦似的。
林枫也被惊醒了,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微笑地望着兴奋的外婆,林枫觉得很是有成就感。虽然林枫并不是学医的,可他觉得自己能够亲手为赵初寒的外婆解除病痛的折磨,心理上可也是非常自豪的。
齐杏林注意到了林枫的醒来,连忙快步来到林枫的床前:“林大夫!您醒了?这太神奇了!简直是奇迹!林大夫,请您说说,到底是怎样为病人治疗的?另外……您这个药方,能不能……”
齐杏林不大自然地笑着,十指屈伸,赔着笑脸,他这索取药方的行为,确实有些过分,因此,说到这里后,就不再说了,却用充满希冀的目光,望向林枫。
林枫就笑了:“呵呵,齐大夫,外婆这病,属于极为罕见的疑难杂症,这种药方其实你留下来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因为真正用到的时候非常少,不过……既然齐大夫愿意把药方留下,就让赵婶给你就好了,再说了,齐大夫也为外婆的病**不少的心哪。”
齐杏林立刻双目放光,转身急切地向白芳说道:“白芳,那个药方,你放在哪里了?麻烦你给我找找。”看那迫不及待的神情,就跟得到了什么宝贝玩具的孩子似的。
白芳愣了愣,连忙到抽屉里拿出林枫写过的药方,齐杏林接了过来,兴奋至极地认真从头至尾看了一遍,猛然点头:“好!好啊,果然是奇方!奇人!林大夫,你真是让我长见识了!谢谢你!”
林枫笑道:“齐主任不必客气,那个……既然外婆的病好了,我们就要出院了,还请齐主任帮外婆办理一下出院手续,谢谢啊。”
齐杏林将那个药方,珍重地折起来,小心地放进上衣口袋里,大手一挥:“林大夫放心好了!我马上给办理出院手续,另外……住院费就全免了!呵呵。”齐杏林眨眨眼睛,又不好意思地搓着手,向林枫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
林枫奇怪道:“齐主任,您还有什么事吗?尽管说好了。”林枫当然知道,他突然免了外婆的住院费,肯定会有什么要求,就干脆问了出来。
齐杏林迟疑着,刚要说什么的时候,赵初寒的声音突然响起:“呀!外婆,你怎么起来了?咯咯……外婆,你真的能走路了啊!太好了!”赵明城此时也起来了,笑望着合不拢嘴的外婆,满脸都是欣慰之色。
赵初寒一身浅蓝色连衣裙,风姿如仙,短短的秀发更显得整个人极为干练,她上前拉住外婆的手:“外婆,终于把你的病治好了,我也就放心了,嘻嘻。”
外婆枯瘦的双手,哆嗦着抓住赵初寒嫩白的手:“小寒哪……外婆我能够再活过来,多亏了你和小枫啊,外婆的心里明白着呢……外婆以后的日子,都是你们帮我赚来的,这就等于救了我老婆子一条命啊……小寒,你替我谢谢小枫啊。”外婆拽着赵初寒的手,便向林枫走来。
林枫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哎……外婆,你这么说就见外了,我帮您治病,那是应该的嘛,别客气好不好?”赵初寒也跟着劝说,白芳却不好说什么,赵明城看到女儿望向林枫的眼神,便知道女儿跟林枫已经那啥了,也没跟林枫客气。
外婆却坚定地说道:“小枫是个好孩子,别以为我不知道,去红河谷这一趟,那可是为了救我这个老婆子,真的拼了命啊,小枫,外婆就谢谢你了。”说完竟然要给林枫鞠躬,林枫连忙使劲儿地托住外婆的双手,坚决不让她鞠躬,赵初寒也跟着劝,外婆这才算止了向林枫鞠躬的心思。
林枫趁机向齐杏林说道:“齐主任,您刚才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好不好?”林枫觉得在这个房间里,他自己成为了焦点,非常不习惯,正好齐杏林有事要跟自己谈,就能避开这个焦点时刻了。
齐杏林一把就拉住了林枫的手:“来!跟我来。”齐杏林拉着林枫,手上的劲挺大的,林枫简直怀疑,这双老手这么大力气,帮病人治疗的时候,会不会把病人的骨头给捏断。
病房区的医生办公室里,齐杏林喜滋滋地帮林枫沏好了一杯茶:“林大夫,我这茶可是一个茶农亲自送来的,据他说这种茶非常珍贵,他的几十亩茶园,每年也只能产两三斤,是上等的普洱茶啊,你尝尝。”
林枫端过杯子,一缕清香便扑面而来,林枫顿时露出了笑容:“齐主任,果然是好茶啊!呵呵。”
齐杏林眼巴巴地看着林枫:“你尝一口,这绝对是好茶!呵呵,我这里还有二斤呢,我平常都舍不得喝,这二斤就送给你了,咱们有缘哪。”见林枫尝了一口,齐杏林拉开了放在桌上的一个皮包,里面有用密封袋包装的两大包,显然就是这种茶叶了,看来他还真是早有准备呢。
林枫连忙摇手:“齐主任,这怎么敢当啊,这茶叶是你喜欢的,我怎能夺人所爱呢?呵呵,这茶叶我就不要了,要不……咱们两人平分?”林枫也是看齐杏林是真心要送给他,只好改口道。
齐杏林有些发急了:“平分什么?这些茶叶我本就是特意给林大夫拿过来的!再说了,我如果要喝这种茶叶,还可以再跟茶农去要一些嘛,呵呵,林大夫,这茶叶你一定要收着。”
齐杏林是坚决地把茶叶推到了林枫面前,然后坐下,盯着林枫,显然还是有事。
林枫只好把茶叶接了过来:“那我只能说谢谢齐主任了,齐主任到底还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帮,不过,我可先说清楚,我的时间不多,我今天必须离开景洪市了,我和初寒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齐杏林立刻爽快地说道:“林大夫放心!不会耽误你多长时间的。”
林枫苦着脸说道:“齐主任,这个……您还是别叫我林大夫了,我现在还是一个学生呢,你就直接叫我林枫得了。”
齐杏林更加地高兴:“好!林枫,我就这么叫你了,呵呵,是这样的……我呢,有两个要求。”齐杏林不好意思地伸出两个手指。
林枫心想:果然有要求,而且还是两个!哎……拿人手短,真是没办法啊。免了住院费,又收了人家二斤极品普洱茶,林枫抹不开面子了,只好说道:“好吧,齐主任,你说说看。”
齐杏林的神色,转为郑重:“林枫小友,我行医四十多年,在景洪市也算得上是医学界的名人了,可是林枫你的医术,那简直是神术啊,这第一件事,是因为我这里收治了一个重要的病人,目前我只能用针灸帮他缓解病痛,用了许多药却没有丝毫的效果,这都住了一个多月了,关键是我现在还找不出病因……所以,我想请小友帮帮忙。”
林枫立刻痛快地答应了:“好!这事儿好办,只要我能治的话,肯定帮忙,咱们马上去看看?”
齐杏林连忙摇手:“林枫小友,先别急,我还有一件事……”齐杏林的老脸上,露出了羞意,“这个……小友你红河谷之行,得到的珍稀药材,能不能给我留下一点点……你放心,我肯定是花钱买,虽然这药材是无价的,不过,我必须给小友一些钱,也算是一点补偿吧,我知道小友得到这些药材的过程肯定不容易,所以,你不用推辞。”
林枫一听,敢情这是要我的三味稀药啊,幸好自己弄来的不少,留在自己手里也没有多大的作用,反而是放在齐杏林这里,能够帮更多的人解除病痛,于是也痛快地答应道:“好!龙舌涎、千年灵芝和石化蛛毒,我都可以给你一些,至于钱么……就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