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张小天真没把俩混蛋放眼里,他有银针他怕谁?
虽然不能说银针绝技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那也是手到擒来。
抬手一挥方圆五十里的苍蝇,蚊子,跳蚤,耗子,蚂蚁,小强,全部灰飞烟灭。
张小天将小婷拉到着身后,眼瞅着两个人慢慢靠近。
他意念一动,十根最粗的银针已经被捏在手上。没等俩混蛋过来,抬手一挥,十根银针嗖!地飞过去,刺在两个人身上。
十根银针,不偏不依正中两人身上,一人五根。
立刻俩人不动弹了,每人手里举根棍子,嘴巴眼睛睁得老大,样子特别滑稽。
要是真枪实干地打,张小天才打不过他们,不过他根本没想过要真打,煞笔才跟他们斗力气。
张小天慢慢悠悠走上前去,夺过了他们手里的铁棍子,当当!在每人脑袋上敲了一棒。
“哥俩,对不住了,你们不忍,别怪我张小天不义,这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说完,张小天把他们的凶器没收了,同时收走银针,拉着小婷上了马车。
女人傻了半天,没反应过来:“小天,你这是……练的……啥功夫?恁厉害?”
“不知道了吧!这叫银针刺穴,专门点穴用的,以后谁欺负你,跟我说,我就用银针刺死他。”张小天说。
“小天,你真厉害,上次你就是用这招打败李二胜的吧?我记得他也被定住不动了。”小婷忽然想起来,之前见过这招,只是当时有些昏迷,没看清。
“是倒是,不过不用银针我也能打得他屁滚尿流。这可不全是银针的功劳,主要还是本少爷威武霸气。”
“小天你说得对,人家越来越喜欢你了。让俺亲一口吧!小乖乖……。”
“闪一边去,不懂矜持点,谁能娶你?”
“这辈子俺除了你,谁都不嫁!”
小婷对张小天佩服不已,从心里对他又多了一份崇拜。
张小天没打算给混蛋哥俩解穴,解开了他们还不拎砖头砸他脑袋报仇?
两天以后,他们就恢复自如了,现在,就在这定着吧!
即使有好心人发现把他们送到医院,也没用。时间不到,他们就是动不了。
张小天和小婷上车以后,赶紧快马加鞭赶了回去。
今天回来的早,其他两个队伍的车辆还没到,不过,很快,小周和香草驾着牛车回来了,小栓子和王娟也在后面紧跟着回来。
每辆都收购了千把斤油菜籽,这可是老黑家榨油厂三天的量,全部拉过去,最少比昨天多挣一千块钱,想想都兴奋。
三队人马汇集在大槐树下,张小天大喊了一声:“出发!”三辆车又齐刷刷地踏上山道。
天气已经转暖,山坡上的树发芽了,漫山遍野的花儿竞相绽放,红的,黄的,粉的,白的,姹紫嫣红,十分漂亮,蝴蝶也在花从中来回飞舞。
辛勤劳碌的人们不堪燥热脱去了棉衣,换上了薄薄的春装,在田里盯着日头劳作。
麦子已经长到膝盖高度,还有一个多月就能收割了,去年冬天下了好几场雪,小麦得到了雪水的滋养,长势特别喜人。
六个人乐得合不拢嘴,嘻嘻哈哈笑着,两侧的青山跟绿草一点点划过,景色美不胜收。
“小天,唱个歌呗!听说你山歌唱得不错,展示一下,让俺听听。”小婷提议道。
“好,想听啥?”
“随便,你拿手得就行……。”
张小天清清嗓子,唱了起来:“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实在难留……手拉着哥哥的手……送哥送到大门口……哥哥你出村口……小妹妹我有句话儿留……走路走那大路的口……人马多来解忧愁……。”
张小天唱得很带劲,后面的几个人听得更带劲。
他们今天出发的时间是午饭过后,整整比昨天早了半天。眨眼时间,马车离开张家村已经二十多里了。
不知道咋回事?上午的时候,太阳还很猛烈,现在忽然就刮来一阵冷风,从东边飘来一片黑云。
顿时狂风大作,吹得大树呼呼作响,山上的碎石不断地滚落下来。
即使马儿十分卖力,一身大汗向往前走,也根本不能挪动半步。
这段山道很不好走,坑坑洼洼,崎岖不平,这段能通车,下一段就是险道。
左边是万丈峭壁,右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万一牲口失控,掉下去就遭了,人跟牲口都会落进悬崖,摔得粉身碎骨。
无奈他们只好下来推车,女人们在前面小心翼翼地驾着牲口,男人们在后面用力地推。
车上的油菜籽足足三千多斤,价值不菲,如果真的掉下去了,那可就亏大了。
乌云越来越大,越来越近,越压越低,好像整片天都被乌云吞噬。
天空被笼罩在一片黑暗里,好像一口大黑锅倒扣在地上。
张小天感到不妙,赶紧用力大喊:“兄弟们,加油啊!咱们赶紧走过这段山道,到前面的平地上休息。必须在下雨前赶过去,否则会很危险。”
“知道了,赶紧走吧!”小周和小栓子异口同声回答,他们全都用上吃奶的力气往前推。
两匹黑马和犍牛也卯足了劲,拉的绳子都快断裂了。
正在拼命赶路的当口,轰隆隆一道惊雷在天空震荡,紧接着明晃晃的闪电撕裂苍穹,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山里人走山道,最怕遇见大雨天气,道路本来就泥泞,万一遇见山体滑坡或者泥石流,那小命就难保了。
他们一刻也不敢怠慢,瞬间身上全被浇透了,雨泼在脸上,眼睛都睁不开,简直寸步难行。
越是情况紧急,越是容易出错,张小天驾的马车前赫然出现一个大坑,马车的左轱辘扑通深深陷进大坑里,任凭马儿怎么用力,也无法将车移动分毫。
他的马车在前面带队,挡在那动不了,后面的两辆马车也无法前进。
“小天,它卡住了,咋办呀?咋办?”眼看灾难就要来临,小婷焦急地不行。
“解套,将马从马车上卸下来。”张小天当机立断,只有把牲口卸下来,才能保证它们的安全。
如果油菜籽救不回来,至少可以保住牲口,不至于损失太惨重。
“不行啊!小天,牲口卸下来,咱的油菜籽就全毁了,三千多斤呢!”小婷舍不得三千多斤油菜籽就这么被大水冲走。
“不行也得行,要不只能被困在这人财两空,油菜籽没了还可以再收,命没了就啥都没了。”张小天站在暴风雨里冲女人呐喊。
“好,你说咋办就咋办吧!一切听你的。”
张小天转身冲小周和小栓子大喊:“兄弟们,解套,放牲口。”
牲口们也感到世界末日的到来,缰绳一解,可算自由了,撒丫子呼呼啦啦,蹦蹦跶跶,跑到前边的山道。
就在所有牲口被解开,放出来的同时,危险也降临了,雨下的更大,轰隆隆一声震响,整座山震动起来。
张小天立刻面容失色,知道大难已经来临,头顶上的山体开始滑坡,泥石流夹杂着石块,铺天盖地向他们袭来。
迷蒙中,他看到泥浆足足有几十米长,像瀑布一样飞流直下。
几个人傻呆呆地愣在那,抬头仰望这惊天动地的一幕,十分震撼,完全忘记了逃命。
泥石流继续向下蔓延,直向他们逼来,已经到了头顶。
“跑!……快跑啊!”张小天一声呐喊,惊醒了所有人。
男人瞬间拉上小婷和王娟的手,扭头就跑,像是脚底抹了油一样,赶紧逃命。
几个人一口气跑出去老远,跑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刚走出这段山道,随即,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泥浆落下,山道全部淹没,道路彻底被堵死了。
等他们冲到安全地带,立定之后,回头一瞅,三辆马车和油菜籽已经不见了,被泥石流冲到悬崖下面去了。
小栓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哎呀!俺的亲娘,吓死个人了!”
三个女人也惊魂未定,身子一软,跌坐在地。
香草坐在地上摸着退,哭开了:“俺滴天啊!俺滴地啊!俺滴个钱呢!这日子没法过了啊——呵呵——。”
香草之所以非常伤心,是因为油菜籽收购她也入了股,卖油菜籽的钱除了分给小周最多,其次就是她了。
张小天也是为了接济她,一个女人光靠种地没有多少进项,日子过得清苦,想拉上她做买卖,多挣些钱。
这三车油菜籽,少说也能分给她一百多块钱,现在倒好,啥都没了。
不过,好在所有人的命都捡回来了,要不是张小天,他们全都被泥石流活埋了。
“张小天,你赔俺的钱,赔俺的油菜籽!”香草突然怒了,上前抓住张小天的衣领。
都怪他的马车落坭坑里,耽误后面的马车前进。要不然,这些油菜籽也不至于全掉下去。
“婶子,我现在都成这样了,身无分文,拿啥赔给你呀?”张小天不慌不忙地说。
她突然不哭了,把男人拽到身边,小声说:“那要不,就拿你的人赔给俺吧!白天帮俺干活,晚上帮俺暖炕。”
香草不是心疼那些油菜籽,而是想趁机把张小天要挟上炕,想跟他摸摸哒,棒棒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