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时间后,风一说道:“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先休息一下,等天黑之后就去和他见面。”
“天黑?”施昙扬了扬眉角,“难道又是从冥府来的?”
“算是吧。”风一只是笑了笑,却没有解释。
因为要防备阳雪的缘故,后来他们就没有再出去,只能待在房子里等天黑。
在这期间,陆重又向风一请教了一些关于法术上的问题。虽然直到现在他对于法术依旧知之甚少,而且这么短的时间里也的确很难提升多少,但临时抱佛脚的话至少能给自己一点心里安慰,可以让自己的心里多一些希望。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风一估算了一下时间,然后说道:“我们走吧。”
先是小心翼翼地打开门,风一默默感知了一下外面,在确定周遭没有阳雪的踪迹之后,这才招呼另外两人一同走出来。
风一将自己的感知延伸到最大距离,让自己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查探到周围的一切。施昙的身体没有康复,本来是想让她留在那里休息的,但是又考虑到阳雪的手段层出不穷,万一要是被偷袭的话,施昙可是毫无还手之力。
于是,风一在前面探路,陆重在后面施昙,他们籍着夜色的掩护向外面走去。在他们离开的时候,隔壁的常三清就一直站在门口,隔着门缝看着外面,眉头一直紧皱着。
什么时候又出现了实力这么强劲的年轻人?
他清楚地感知到,在这三个人中,只有扶着施昙的陆重体内没有什么法力,看上去好像是完全的新手。但是除此之外,另外两个人的实力都超乎了他的想象。
先说女孩子施昙,虽然因为受了伤而实力大减,体内的气血也很虚弱,但以常三清的眼光依旧能够查探到,她体内的法力十分汹涌,比之一些成名的高手也不逞多让。但这并不是他最在意的,最让他感兴趣的是风一。
相比其余两个人,风一外表看上去毫不起眼,就好像一个体内丝毫没有法力的普通人一样。但是常三清注意到,在他的身体周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流光,看上去好像是从体内散发出来的一样。他知道,这是因为人体内的法力太过浑厚,即使被压制住也依旧会无意识地散发出一些,这些力量汇集在体表,就形成了这种拥有防护力量的光晕。
在察觉到这一点之后,常三清心中有些感慨之余,也意识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不说别的,仅凭风一的实力,就已经可以横行阴阳两界了,但此时他们三人却神色很凝重,好像在防备什么强敌。从自己徒弟窦冰之前了解的来看,他们的敌人是一只好像拥有实体的女鬼,如此看来,那只女鬼应该并不简单。
此时风一等人丝毫不知常三清对于他们的猜测和观察,他们一直在小心前行。他们三人出去之后上了车,风一开车很快驶到了市区,一头扎进了闹市中。
这时坐在后座上的陆重问道:“老板,你不是说那人来自冥府吗,那怎么会来人这么多的地方呢?”
“这有什么稀奇的,风二不也是很喜欢凑热闹吗?”风一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对于一些实力足够强大的魂体来说,人体内的阳气已经对它们无法造成什么伤害了,所以只要是在夜晚,它们几乎可以去任何地方。”
说着,他将车子停在了路边,然后下车去扶施昙。陆重下车一看,这里居然是一间酒吧。
三人走进去之后,一股颓靡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各色的灯光在这方昏暗的空间中狂闪,让人即使睁大眼睛也无法看清此处的一切。穿过嘈杂的人群,躲过各种扭动着肢体的男女,风一带着两人来到了吧台处。
在这种地方,陆重觉得很不习惯,而施昙此时又受了伤,他们一行人好像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风一打量了一下四周,很快锁定了一个正在不远处自斟自饮的中年男子,随即向其招了招手。
这时对方也发现了他们,端着酒杯向他们这边走了过来。走到风一身边站定后,他笑着说道:“来了啊。”
风一笑了笑,指着旁边的两人介绍道:“施昙,陆重,你应该知道。”
“没错,久仰大名。”中年男子和善地笑道。
这时风一又指了指他,向陆重和施昙介绍道:“这位是老杜,是从南方来的,也算是我的老朋友了。”
双方略作寒暄之后,风一直接切入了正题:“老杜,这次找你来你也应该知道是什么原因,你看能不能帮帮忙?”
闻言老杜点点头:“这里的事情我都知道,不过,我可能帮不了你太多。”
“什么意思?”风一眉头皱起,“难道又是大帝不让插手?”
“当然不是,”老杜摆摆手,表情看起来也有些无奈,“只是因为这次的事情比较棘手。”
紧接着他解释道:“你也知道,对付阴魂我是擅长的,但是对付那种僵尸和傀儡之类的没有魂魄的东西就很一般了。而那个叫阳雪的正是极为特殊的一种存在,她的魂魄相当于是溶解在了自己的身体里,根本分离不开,除非一起摧毁,即便是我也无能为力。”
闻言风一点点头,脸上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意外:“这个我知道,这次我找你来,也只是让你配合一下我的计划。”
“那没问题,”老杜答应得很爽快,“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现在还不知道,我们也找不到阳雪的踪迹,只能被动地等她上门。”风一说道,“这样吧,等下次她再来的时候,我可以在她身上留下追踪的术法,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找到她,然后主动出击。”
老杜点点头:“也好,这段时间我会一直留在这里,有什么事情随时通知我。”
闻言风一惊讶道:“你那里的事不用管了?”
老杜摆摆手,笑笑说道:“没关系,我手下的那群饭桶也该出出力了,不然事事都让我决定的话,那我岂不是要烦死?”